绾娘是在牢里自尽的。
将将入狱,她只觉胸中悲愤,心里有天大的冤情无处诉说。
于是绾娘咬破手指,在裙子上写下一封血书,只待替自己喊冤。
可没想到的是,她却在牢里,见到了王富贵。
那时的王富贵,还没有如今的富贵模样。
白白净净,身形高大,面相也老实的紧,看人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畏缩几分。
——这也是曲父曲母,挑他上门的原因之一。
“绾娘……大事不好,眼下酒坊叫人贴了官府的条子,店里的陈酿也被砸了个稀碎。
从前买过酒的客人,全都叫嚷着让咱们赔钱,喝死人的那几户,还抬了棺材,堵在大牢外头……”
王富贵看一眼曲绾,声音很轻,才把后面那句话吐了出来:
“眼下府里的银子,都叫我拿出来四处打点关系,用了个干净。
可谁知我给了银子,这些人还不依不饶,嚷嚷着,叫你,叫你赔命呢……”
“富贵哥,你听我说,我是冤枉的,那批酒里怎么会有毒,定是旁人陷害我!”
绾娘透过牢房栅栏,拆下身上首饰,连同手中血书一起递了出去:
“我这还有些值钱的东西,你去寻一寻这案子是谁主审,再寻从前与家里相熟的状师,叫他……”
“寻状师也不济事,那酒里是夺人性命的矿毒,谁喝谁死,你亲手酿的酒,旁人也没插手,如何分辨?”
王富贵却不听她说话,翻开那包东西仔细翻找,半晌才皱着眉,吞吞吐吐道:
“绾娘,眼下大祸临头,实非人力能救,我知道,你手里头有件仙人赐的宝贝。
不如现在拿出来,送到上头孝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绾娘心烦意乱,正要开口反驳,可忽然想起什么,死死盯着王富贵:
“你怎知里头是什么毒?那批酒,确实是我亲手酿制,可封泥,却过了你的手……”
她想到一个可能,浑身颤抖,整个人不自觉尖叫起来,猛地扑上去,捉住对方的衣领:
“是你!是你!酒本无毒,黄泥有毒!是你要害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曲家待你不薄!”
“你可当真是蠢笨如猪,都到了这个时候,竟还在问我为什么?”
王富贵脸上的笑,只让绾娘觉得陌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原先,家中也是略有薄产,田地的富户,可天灾之下,父母俱亡,只能委曲求全,在你家做个人人鄙夷的赘婿。
我在你曲家,不过是你养的一条狗,人人都能瞧不起我,说我要靠女人养。”
他一根一根掰开绾娘的手指,把那封血书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碾了碾,表情狠厉:
“现如今,曲家家产尽入我手,等我拿到那件宝贝,定能把酒坊做的比你在时还好。
你放心,逢年过节,清明中元,我会叫人替你们烧纸上香,以感念你曲家恩德。
你父母亲友,叔伯侄子已经上路,只等你了。
我已经买通狱卒,你若不想遭罪,便老老实实告诉我,那件宝贝到底被你藏在何处,兴许,我还能替你留个全尸。”
绾娘只觉得,自己的泪哭干了,再流出来的,是血。
她再没看王富贵一眼。
见自讨没趣,王富贵只好气急败坏地离开。
第二日,绾娘就用腰带,把自己缢死在了牢房。
她宁愿死,也不会叫这畜牲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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