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丢掉你们身上多余的甲片,水囊里只留一口水。”
江寒的声音,穿透了荒原上的风。
“独眼狼卫就在我们前方三十里左右的位置!”
“无需轮换,无需保留体力!”
“一个时辰内,我要你们,咬住他们的尾巴!”
“此战,不死不休!”
命令如铁。
无人迟疑。
哐当!哐当!
一片片沉重的铁甲被毫不犹豫地丢弃在地上,与碎石碰撞,发出刺耳又决绝的声响。
士兵们拧开水囊,将仅够润喉的一口水灌下,然后把曾经视若性命的皮囊扔掉。
干涸的土地贪婪地吞噬着清冽的水源,仿佛在为这支即将踏上黄泉路的军队献上最后的祭品。
三千双赤红的眼眸里,再无狂喜,只剩下一种彻底燃烧自我的疯狂。
江寒拨转马头,手中那面残破的镇北军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他没有回头,没有说一个字。
缰绳一抖,胯下同样疲惫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四蹄刨动,第一个冲了出去。
“跟上!”
络腮胡副将嘶吼一声,将自己的头盔也甩在地上,只留下一身单薄的皮甲,催马紧随其后。
轰隆隆……
三千骑兵汇成一股黑色的洪流,在死寂的荒原上决堤,朝着那唯一的,渺茫的希望,发起了决死冲锋。
为了他们的家人。
有的时候,军人保家卫国,真的不只是一句空话,而是一个需要你付出一切的承诺。
风在耳边呼啸,卷起沙尘,拍打在脸上,生疼。
所有人的肺部都像在被火焰灼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战马的喘息声粗重如破旧的风箱,马蹄每一次抬起又落下,都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但这支队伍的速度,却快得匪夷所思。
江寒冲在最前,他眼中的荒原不是风景,是线条和角度。
哪里有更坚实的土地,哪里有可以规避的沟壑,哪里有能节省哪怕一息马力的缓坡。
这一切,都在他脑中迅速构成一幅立体的路线图。
他像一头对这片猎场熟悉到骨子里的孤狼,带领着身后的狼群,用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切割着空间与时间的距离。
“将军……左前方是断崖!”
络腮胡副将被颠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他看着江寒选择的方向,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江寒没有理会。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一片看似平坦的区域。
马队冲到近前,络腮胡副将才骇然发现,那根本不是断崖,而是一道被风沙掩盖了大半的干涸河道。
河道形成了一条天然的捷径,能让他们直接斜插过去,省下至少两里路!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念头只在络腮胡副将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更剧烈的颠簸和求生的本能压下。
他只能咬紧牙关,死死攥住缰绳。
追击途中,前方出现了几个蹒跚的人影。
是独眼狼卫的掉队士兵。
他们的战马已经口吐白沫,倒毙在地,而他们自己,也因为丢弃了盔甲和武器,正向着大部队的方向徒步跋涉。
看到身后追来的骑兵,他们的脸上先是错愕,随即化为恐惧。
他们想要呼喊,想要投降。
但江寒的队伍,没有半分减速。
就像一块高速滚落的山石,碾过几只挡路的蚂蚁。
江寒甚至没有偏头去看一眼。
身侧的亲兵手起刀落,冰冷的刀锋划过温暖的脖颈,带起一蓬血雾。
人头滚落在地,脸上还凝固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尸体被紧随其后的马蹄踏成一滩模糊的血肉。
没有停留,没有怜悯,没有缴获。
只有杀戮。
纯粹的,高效的,服务于最终目的的杀戮。
这血腥的一幕让所有追击的士兵心脏猛地一缩。
他们终于切身体会到,江寒那句“不死不休”,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一场为了军功或者荣誉的战争。
这是一场狩猎。
不把猎物彻底撕碎,绝不罢休!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一个时辰的极限即将到来。
空气中的血腥味和马匹的汗味混杂在一起,几乎令人窒息。
就在一名骑兵因为战马脱力而摔倒在地的瞬间,冲在最前方的江寒,猛地勒住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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