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然在得知自家丫头遭到埋伏后，便想带着人前去营救，但刚一出门，便发现门上不知被谁贴了一张纸。纸上的字清秀娟丽，只不过语气倒是十分狂妄：

人无事，等待即可。

“将军……”钱贺看着不知何时被张贴在房门上的纸，疑窦纵升。

若是这样大张旗鼓的将纸贴在门口的话，门口来来回回巡逻的弟兄怎么会注意不到？

他和将军可是一直在屋内商讨，亦对此没有发觉。

来人武功定是奇高，但……会是谁的人呢？

李牧然将那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捏在手里，咬紧了牙看着长乐所在的方向。最终只是重重地将拳头锤在了门上。

“等。”

说罢，李牧然怒气冲冲地转身回了房间，钱贺见状紧随其后，将房门关上。见将军在椅子上坐下后，才走上前去，若有所思地询问道：

“纸上的话，将军可信？”

李牧然呼出一口浊气，抿着嘴，终究是无奈地“嗯”了一声。

“自从出了京府，我就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推着我们走。来到剑南以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按照我们最初的预料来看，剑南一行不该如此顺利才是。武、魏两家不该像如今这样安静，至少应该会联合知府给我们使不少绊子才合理。”

大抵是稍微放下了心，李牧然紧握着的双手放松了一些，他不住地磋磨着手指，想从这张纸中分析出什么来。

可眉间的细汗依旧暴露出了李牧然的紧张心绪，即使那张字条上的话为真，他依旧会担心长乐的安全。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虽然我们一直在调查，可没等我们出手，魏家自己便折了个七七八八，武家那边也是一团乱麻。这其中若是没人搞鬼，我定是不信的。”

“将军既然相信这字条上的话，是不是对着背后之人有怀疑的人选……”钱贺试探着问道。

他的消息正常来说和将军知道的大差不差，可任凭他怎么去想，也猜不到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忙。

李牧然想要说些什么，可门口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李牧然当即抬脚跑出了房间，便看见完好无缺的长乐出现在他眼前。

“爹！”李长乐开心地和李牧然打着招呼，却不曾想被李牧然一把抱在了怀里。

“是爹不好……”

李牧然闭着眼睛，不想让人看清他眼中的懊悔。一旁的钱贺则是看了看宋延年等人，上前关切道：“如何，你们几个可有受伤？”

“都无碍，只是书韫……”宋延年想说最好找人为解书韫瞧一下，但是却被解书韫拒绝了。

“我无事，当务之急是如何入武家的局。”

李牧然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李长乐站在他爹的一旁没说话。她能感觉得到她爹的担心与懊悔，虽说此行她并没有受伤，但不知怎的，他爹心底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一般。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种事的时机，李长乐和大家一同讲了她们遭遇的事，以及她们的分析。

李牧然点了点头，将孩子们带回了房间。毕竟外面不是说正事的地方，还是回房再说比较好。

众人各自找了椅子坐好，李牧然开始和他们分享他这边查到的信息。

“云放被武家安置在了魏家的产业，近日魏家产业急速崩盘让整个魏家都如临大敌，我猜魏家能对你们动手，多半是云放的主意。你们在剑南出了事，武家不会好过，我也不会轻易放了他们。”

“云放不是和武家在合作吗，既然此事对武家不利，那他怎么……”宋延年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一旁的李长乐倒是有所了解了，在一旁解释道：“云放是北齐人，未必是真心想同武家合作，他的目的是要搅浑上阳。因此才会在一开始找书韫的三叔合作，而不是直接同武家携手。”

“那如今在府衙的不一定就是武家的人咯？”宋延年似懂非懂地问道，一开始他们怀疑一切是武家在搞鬼，所以才会直接回到四方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但既然背后指使的是云放，那应该就不用过于担心武家了吧？

“不，武家的人此时一定在府衙。”徐乐延肯定地说道：“上次长乐和延年带回的消息我们可以知道，武宗扬也并不完全信任云放，他将云放安排到魏家也并不一定像他所说的那般是为了搞垮魏家。”

“没错。”解书韫赞同道：“将计就计、无中生有，向来是武家惯用的手段。魏家的动作，一直在盯着魏家的武宗扬定会事先察觉，因此顺水推舟也就理所应当了。”

李牧然欣慰地看着几个孩子，及时地补充了一句：“武家虽有意扳倒魏家，却并不一定希望将云放牵扯其中。他今日的准备怕是并没有针对那个云放，此番前往府衙，势必会惊动云放……。”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啊？府衙是一定要去的，但也不能就这样去。”李长乐瞧了瞧自己有些肿胀的脑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这向来都不是他和延年所长。

“你说的没错，去还是要去的。总要看看武家到底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大礼才好啊。”李牧然缓缓起身，众人也纷纷站起，看着李牧然。

“我们现在就去府衙，不过……”李牧然回头看了看徐乐延，挑了挑眉毛。

“你留下，和蒋逸一同回解家接应齐誉，想办法出城接应你爹的军队。最好在今晚拿下武家的私兵，将主事之人抓回。”

“我……”徐乐延有些犹豫，但被李牧然一巴掌拍了个趔趄。

“我什么我，能让你上自然是你有那个水平，快去吧。”

说话间，蒋逸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角落中出现，走到了徐乐延的身边，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徐乐延抬头看了看蒋逸，终究是将心一横，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等你凯旋。”李牧然欣慰地挥了挥手，目送徐乐延离开。

“那我呢，爹？”看见徐乐延被委以重任，李长乐的心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却被李牧然一个爆栗敲了回去。

“你在我旁边待着，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等着人家怀疑你啊？”

李长乐捂着头，撇了撇嘴，跑到了宋延年身边嘀嘀咕咕。李牧然权当没看见，他率先出了房门，看着天上的烈日。

灼热、刺目，有种烧毁一切的燥虐，却又遥不可及，视众生如尘土。

李牧然闭上眼，感受着熟悉的风和温暖，最终化成一句长长的叹息。

“走吧，别让人家等得太久才是。”

*

武宗扬的确是一早便在府衙处等候了，魏家如此行事，虽不在他预料之中，却依然在他的控制之下。

云放的心是愈发的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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