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她身后“砰”地关上。
和宁浑身一震,思绪蜂拥而至,立即,她意识到刚刚那个少女绝不是人,是妖!问题就出在她那双眼睛上,有操控人心的本事。
屋内全然漆黑一片,一直萦绕在和宁心头不妙的预感此时警铃大作,她反身,对着刚被关上的门先推再拉,最后无助地敲了两声。
忽地,一只手摸上了她的颈侧,凉丝丝的,一道同样带着寒意的声音袭来:“你这,是被他亲的吗?”
和宁刚想推开,突然又伸出一只手,力道巨大,将她牢牢按在原地。无奈之下,忽地意识到对方说的是她脖子上掐出来的紫痕,别的几个那些如今都看不见了,只有右手拇指那道最狠,现在仍依稀可见一个浅浅的圆形。
不过因为位置过于偏僻,和宁认为头发会遮住,所以几乎没管。
和宁不答。原先,见第一面的时候,她还无法猜测谢永年是否重生,但此话一出,和宁感觉:他必然没有重生。原因无他,只因谢永年前世一直认为自己喜欢他,根本不会问出这种醋意满满的话。是了,毕竟在他眼里,哪有不喜欢他的女人。
就如桃姒所说:“在他面前你就装着好了,千万别露馅,不然他定要抓着你不放。折磨不死你。你装作喜欢他,他反倒觉得你傻又痴情,懒得鸟你。”
谢永年的手一路攀,最终抵着她的锁骨停下,和宁察觉到耳畔他的呼吸,他捻起和宁脖子上的玉佩,似乎是在仔细地看,但四处没光,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个什么,好半晌才终于放下。
突然又问:“你喜欢他么?”
和宁无语,心想:怎么感觉自己近日来总听见这句话?但这回,她不得不答:“不喜欢。”
他轻叹:“你骗人。”
“你不像是会让人随便亲这里的那种。”他指尖挪动,指纹覆在痕迹上轻轻点碰,气氛旖旎暧昧。
和宁真想给他一肘子,奈何是这是在他的地盘上,只好憋气,忍不住心想:瞎了你的狗眼。
毫无征兆,房间里的烛火依次亮起,谢永年忽然退开。
先前背对着又黑着灯看不见,甫一亮堂,这房间里竟然是个巨大的水池子,而且,这房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只见靠墙站着一列同样打扮、同样眉间点痣的侍女,皆是低眉顺眼。和宁暗自佩服,谢永年居然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还那么腻歪。
她还正想,侍女们齐齐垂着头向她走了过来,第一个碰到她的,毫不留情地扯她的衣裳。
“干、干嘛……”和宁捂着问。虽然也不需要问了,但是还是问问吧!她想跑,七八条胳膊拦着她,直把她往水里揽去。这种情况,她再长出两条腿来都未必能跑掉吧!
和宁顺着谢永年退去的方向看,只见他笑得狡黠:“你说你在这里陪我一晚上,回去了他还要不要你?”
和宁:“……”真龌龊。
一头被拉进水中,“咕噜噜”地浮上来,只见这房中,哪还有谢永年的影子。
一刻钟后,和宁被两个侍女夹着走上一条蛹道,正往深处走。和宁打量四周,发现大约每走两丈左右,蛹道右侧就会出现一道门,有的里面有人,有的里面没有。有人的房里,传出来的声音缠缠绵绵,大多不堪入耳。她假装无视,试图和两位姐姐搭上话。奈何两人完全不理,不仅是不答,看都不多看一眼。
至于……她为何不逃?
别说逃了,她简直都不敢动。
她现在身上挂着的这件衣裳,简直和方才在下边看见讹钱女人身上的那件别无二致!虽说款式颜色皆全然不同,但和宁认为,它们内核都是一个:暴露。
她从未穿过这种两条腿都裸在外边的裙子,一块嫣红的布裹在胸前,腰封窄而长,勒得她一命呜呼,底下四处坠着的红穗飘飘,中看不中用,但凡要跑走,人家一拽这穗子,她肯定就要摔倒了。
不仅如此,大抵是怕她真跑了,鞋也不让穿,捆了几道绳在小腿上,她不刻意注意着,随着她走路,绳子便全部潇洒地滑到脚腕上去了。
衣服就更加了,完全不合身。
她万分拼命才保住自己的小花包,湿哒哒地抱在怀里,唉声怨载。
走了片刻,和宁发现,两位姐姐的步伐越来越急促。本来是夹着搀着走,不知什么时候变成架着她跑。
和宁直觉:她们越急,自己就越应该拖延。但她无论是抱怨,还是蹲下不配合,两人都巍然不动,扛起她一路跑跑跑,最终打开通道最里面的一道侧门,毫不留情地把她掷在里面,扭头便走。
她摔在房里,揉着膝盖忙爬起来,正想追,两人已经不留一片衣角,“砰”地一道把门关上了,留下一道巨力带起的风,吹得她穗丝飘飘。
扭头瞧去,这间房窄小且封闭,一目了然,琴棋林立,有些拿布盖着挡在后边,不过看轮廓,大概也不会是别的东西。这里好就好在,房里没有别人,然而坏就坏在,房里也没有别的门。和宁猜测,这应该是一道堆积杂物的房间。
至于方才所行的那条蛹道,十分长且窄,差不多就是三人并肩而行那么宽点,地面铺陈着厚厚的暗红色绒毯,人在上面走,只需稍加留心,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难以听见。
和宁细细想去:有可能吗?这楼有可能有这么长的蛹道吗?何况还是最顶层的四楼之中。再辅以途径其他门口时听见的那些旖旎缱绻的声音,一个想法在和宁脑海中闪现:一个圈。
这蛹道是一个巨大的圈,圈住了顶楼所有的房间。之所以走的时候无法轻易觉擦,只因为这圈太大,细微的弧度偏移太不明显。
至于这蛹道的真正作用……联系到那些可怕的呻|吟,和宁猜测:捉奸逃跑!
此时,和宁看见身上的穗子又在轻轻摇动,盯了片刻,她伸手贴在墙上,发现四周墙壁竟也在轻微颤动。如此这般,她有种预感,谢永年找人给她盛装打扮,不太可能是为了把她扔在杂物间吹冷风,只能是计划有变,不得已才把她藏在了这里。
为什么?
因为谢永年低估了沈彧的能力。
他来找她了。
想到这,和宁精神为之一振,旋即想,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谢永年此人,细致到谨慎的程度,这一遭过去,他不知会从哪处冒出来逮着她发作。
到此,和宁从包中搓出一张被水浸没软趴趴的符纸,拎过旁边的布细细擦干到总算能用的地步,咬破指尖,点过血痕。这回没有上回情况紧急,细细看去,只见从她指尖跑出的鲜血,在撰写符咒的同时,正在一点点消失,不知是哪个被引来的冤死鬼在吮吸她的血液,蓝火腾起,她轻念咒术,将纸甩飞出去:“急急如律令!”
那鬼听从号召,无形之中向前扑去,和宁避过脸,下一刻,一声巨响,它竟是直接把那几寸的门带锁一起撞飞出去,余留一地狼藉。
和宁暗道多谢,探头出去,见没人看守,便光着脚避开碎屑,从门里踏了出来。
如果她方才的设想是对的,那么可能走廊上的其他房间都是客房,意思是,蛹道的门可能都是正常客房的后门,供逃跑,而房里应该还有前面,应当是通向外面正常的走廊。
和宁正想验证一下自己想的是否正确,找到一扇听不见的动静,也看不见光亮的门,先是伏在门缝处再听,没动静,最后又轻声敲了两道,没回应,才小心翼翼地推开。
然而,甫一进去,她便立即暗道不妙。
入目瞧去,榻上有一人,穿着褒衣,正盘腿而坐。和宁以前在宗门里看多了,她认得,这是在静心炼气。可却又看不明白:你说说谁来青楼修炼啊!?就好比和尚在屠场工作,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得了,不要再想啦!人倒霉的时候青天白日也是要撞见鬼的。她屏息凝神,把呼吸放到最轻,她想趁着对方集中精神,没空发觉自己进来的时候赶快出去。
“吱嘎”一声,和宁刚打开一条缝。身后咆哮道:“为什么!我都说了不要来烦我!!!”趁他发火,和宁也不矜持了,猛地拉开门,往外跑,心说:我走了!我真走了!!!
怎料她还没有关上门,一阵刺耳声挠过耳璧,回头一看,对方居然追了出来,一把给她重拽回房里,她细胳膊细腿被拽的生疼,疼得她五官错乱,站不稳,“咚”地一声摔在木地板上。
和宁支着手,仰头见此人双目赤红,手里银光乍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佩剑出鞘了,被他紧抓在手里,不住地抖,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势。
她吓得直往后闪,不管不顾地颤声道:“明嘉师兄!”
那男人眉头皱成一团,似乎正在疑惑她怎么会认得自己,想着想着,他忽地捂住头,佩剑就“呲”地一声落在地上。
和宁来不及松口气,“哈——!!”对方又怒吼一声,像只猩猩一样手脚并用地去捡他的剑,和宁魂都飞了,立马掷出一张符纸,斜斜勉强打中半边,将掉在地上的剑往一旁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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