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湿热的气息扑在姜逢的脸上，撩起一阵颤栗。
她的吻很轻，只是温柔地含住姜逢的下唇，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眼泪的咸涩。
林絮言慢慢松开唇，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望向姜逢，见她没躲开，随即牵起她的手，垂着眼眸，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吻在了那道印记上。
这个动作让姜逢浑身一颤。
林絮言的眼泪止住了，她用带着无尽委屈和无辜的眼神望着她。
所有准备好的重话都哽在喉间，姜逢终究还是不忍心再伤害她。
然而，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地提醒着她：林絮言现在这幅模样，不过是因为她率先退出了这场角力。只要有一人退出，这场游戏将不再成立。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林絮言又俯下身，试图加深刚才的吻，被姜逢偏头躲开了，薄唇擦着她的脸颊落下，带起一阵痒。
林絮言没打算停下，她的呼吸变得凌乱又灼热，正沿着姜逢的侧颈往下滑，落下密密匝匝的吻。
湿热的触感让姜逢浑身发麻。她伸手想推开，可林絮言把她牢牢锁在怀中，无力反抗。
“嗯……”一声难受又带着异样情动的闷哼从姜逢的喉间溢出，她慌忙抬手捂住了嘴。
林絮言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再次看向她。理智与欲望相缠斗，此刻的姜逢，暂时放弃了抵抗。
她抬头握住姜逢捂嘴的手，声音沙哑含笑：“看着我。”
姜逢眼底的期盼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了然和失落。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林絮言总是带着这种“掌控一切”的姿态，引导着她的情绪。
她猛地回神，没等林絮言反应，双手用力一推，林絮言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林絮言毫无防备，脸上是措手不及的茫然。她不明白，前一秒还顺从的人，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姜逢一言不发，弯腰捡起地上的帽子。林絮言突然从身后将她紧紧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两人的心跳逐渐重叠。
姜逢手上一顿，随即戴上了帽子，过了几秒，冷声道：“放开。”
“不要离开我……”林絮言的哀求带着哽咽，收紧了手臂，“好不好？”
姜逢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
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
门外的吃瓜群众瞬间低头，键盘敲得飞快，假装忙碌，目光却忍不住往门口飘。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完全不像进门之前那样针锋相对。
姜逢闷着头走在前面，林絮言跟在她身后，嘴角勾起惯常的浅笑，头上还戴着姜逢的帽子。她甚至还心情颇好地扫了一圈办公室，吓得众人赶紧把目光收回，敲键盘的声音都响了几分。
直到两人背影消失，众人才聚到一起，小声谈论起来：
“刚才里面不是吵得挺凶吗？怎么出来跟没事人一样？”
“什么情况？和好了？”
“你们没看她戴的是她的帽子吗？这氛围哪像吵架，明明是……”
“嘘……上微信，群里说。”
姜逢坐在副驾，看着林絮言嘴角的那抹笑，气就不打一处来。
刚才在办公室，林絮言一直缠着她，怎么都不肯放手，直到她说要回家，林絮言才松了手，硬要送她回来，还顺走她的帽子，理由是“我刚哭过，被人看到不好”。
姜逢歪着头靠在车窗上，懒得跟她搭话，闭上眼睛没多久，竟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撞进了一双深眸里。
两人靠得极近，狭小的空间里，呼吸交织，气氛暧昧。
姜逢猛地向后一缩，避开她的视线，眼睛不自然地游移向前方，这才发现车早就停在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她的身上还盖着林絮言的外套。
看样子早就到了，只是没有叫醒她。
姜逢伸手把外套往下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她抬眼时，发现林絮言还在盯着她，丝毫没有想要挪开的意思。
“看够了吗？”姜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意，她想下车，却发现门锁没开，只能转过身，“打开。”
林絮言没动，反而俯身凑了过来。姜逢下意识闭上眼，预想中的吻没有出现，她睁开眼，只看到了林絮言略带玩味的笑意。
姜逢冷笑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啊，”林絮言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辜，指了指姜逢刚才盖过的外套，“我只是看你睡得沉，想让你多休息会儿，不要被别人打扰了。”
“把车门打开，我到家了。”姜逢将叠好的外套扔到后座，外套边角扫过林絮言的胳膊，让她不得不往后仰了仰，两人之间瞬间拉开距离。
“我有东西落在你那里了。”林絮言静静看着她，嘴角噙着笑。
姜逢愣了一下，差点被气笑了。这拙劣的借口，是她当初用过的。
“什么东西？”姜逢的语气不耐烦到了极点。
“我的阿贝贝。”林絮言说的是以前两人在商场里夹起来的小熊玩偶。
“扔了。”姜逢别过脸。
“那怎么办？”林絮言看起来很为难，“没有它我睡不好，这段时间失眠得厉害……”
“我说了，扔了。”姜逢的语气依旧冰冷。不珍惜的东西，失去了就别再回头找。
“你没扔。”林絮言突然凑过来，眉宇轻挑，语气笃定，“那天你那么小心地把它捡起来，根本不会忍心扔掉它。”
“是！我是骗你的！我是不忍心扔！”姜逢猛地转过身，迎上林絮言的目光，眼中满是自嘲与戏谑，“可你呢？你不是不要了吗？你不是嫌弃它了吗？现在又回头来找它干什么？！”
她的质问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声音哽咽：“它只是一个玩偶！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那其他的呢？你对其他东西……也都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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