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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关于过去的噩梦

距离“黑泥”小队被捕过去了一个礼拜,日子和温开水一样平淡。

期间,裴念凉被邵文清痛批了一顿,对方捂着心口,气得斯哈斯哈地乱嚎,反复告诫她别瞎凑热闹,早日把“海神”的身份弄清楚才是正事。

可这事儿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喂喂!烧焦了!烧焦了!”

少年特有的声线在她耳边惊呼,将神游远方的裴念凉唤了回来。

锅里的特级大虾沐浴着熊熊烈火,在一阵又一阵的“关火”指令中,终于成为了一块虾形黑炭。

裴念凉举着平底锅,不甘放弃地凑上去闻了闻,立马被呛得撇开脑袋。

“这,还能吃吗?”

“你想要毒死我啊!”余苏梁夺过她手里的锅,哗啦啦地倒进了垃圾桶:“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居然会觉得你会做饭。”

这场大虾集体“火葬”的事故还得追溯到三十分钟前。

余苏梁连续忍耐了一个礼拜的营养剂,当裴念凉又一次拿出那些瓶瓶罐罐,他两眼一黑,提出抗议。

在他强烈提议改善伙食后,裴念凉因不想出门而产生了大胆的想法:可以在家做一顿饭。

她拿出搜索的《大虾的18种做法》《如何30天不重样做一顿饭》,信誓旦旦地向余苏梁担保,以她优秀的钻研学习能力,一定能百分百复刻出美味的菜品。

事实证明,实际和理论差之千里。

焦黑的平底锅重新回到裴念凉手里,余苏梁鼓励她:“加油,洗刷锅碗的任务交给你了,记得挤洗洁精。”

“……”莫名感觉被小瞧了。

“叮咚。”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

余苏梁重新扬起愉悦的语调,蹬蹬蹬跑向大门,准备迎接他的晚饭。

然而,没有机械蜂。

门口肃立着一位男子,他身着剪裁优良的长款黑色风衣,周身散发着低调深沉的气息。

看见余苏梁的那一刻,他似乎有些诧异,寒潭般幽深地眼眸向上轻瞥,再次确认:

“请问,这里是圣利街C区9号楼吗?”

他高傲,同时过分礼貌,他的温和背后似乎暗示着一种危险。

天生小动物直觉让余苏梁警惕起来。

他不喜欢面前这个男人。

异常的瞳孔宛若万花筒,瞬间收缩成黑色的点,这是他释放警告的信号。

“你找谁?”

对方异常平静,“我找裴念凉。”

余苏梁注视着那双令人紧张的眼睛,呼叫屋内的人:“裴念凉!有人找你!”

“快点!”他催促道。

“听见了。”

裴念凉匆匆忙忙地来,看见门口站着的人,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

零碎的记忆在她的眼前扭曲,生长,最后汇入平静。

“你,你怎么来了。”她的表情介于尴尬和紧张之间。

“你认识?”余苏梁的瞳孔恢复成正常大小,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始终没有放松警惕。

“以前的同事。”

裴念凉把余苏梁拉到身后,把门口的卫梓西请了进来。

“研究所的?”

强势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余苏梁的追问,“分配的宿舍住着还习惯吗?”

卫梓西环视一圈,对原木色的温馨装饰似有不满。

“这里住着挺好的,离协会近,离生活区也近,去哪儿都挺方便的。”

她看卫梓西漫不经心的巡视姿态,逐渐闭上了嘴。

作为戴罪之身,见到自己的监管员,就同老鼠见了猫,总要夹着尾巴老实点。

“看来你在南方过得倒是不错。”卫梓西自作主张,擅自坐在了余苏梁心爱的蓝沙发上。

裴念凉想拦,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咕噜,咕噜。

她听见余苏梁喉咙里冒出的泡泡声,来不及阻拦,两道水柱“刺”地一下,从耳朵里喷了出来。

裴念凉一脚踩在粘液上,推搡着余苏梁,把他往厨房赶:“快去给客人倒杯水。”

“不许命令我!”余苏梁气鼓鼓地拍开她。

“就当帮我个忙。”

裴念凉从茶几上抽出两张纸巾,递给耳朵冒泡泡的他。

他脾气不小地朝裴念凉冷哼一声,抢过那两张纸巾,分别扭成条,左耳右耳一边塞了一条。

白色的纸巾卷儿垂在肩头,越看越像个小朋友。

裴念凉看着他不服气地往厨房走,想笑,只能低头憋着。

她可不能忘记,沙发上还有尊大佛等着她。

“卫主任。”裴念凉坐在卫梓西对面,按照标准坐姿那样,拘谨地将腿收拢。

“我来是想要通知你,从今往后,我就正式接管南方这边的事务了。”

“常驻?”

“没错。”

这一天还是来了。

裴念凉心里乱糟糟的。

她的假释监管人兼上司突然出现,无异于向她宣告,接下来的工作可不像以前那样轻松了。

“咚!”

玻璃杯砸在茶几上,溅了几滴水出来。

这样粗鲁的待客之道恐怕会惹得客人不悦。

“请慢用。”余苏梁那双鱼眸一直盯着抢他位置的人,不满都溢了出来。

卫梓西看到这样一双眼睛,很难猜不出他的身份。

“新人类?”

“嗯。”裴念凉替余苏梁回答:“我是他监护人。”

“协会要求的?”

“算是。”

裴念凉带着余苏梁往普通沙发上坐下,不给他闹的机会。

他们紧挨着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微妙的阵营感让卫梓西眼神定了片刻。

“我刚刚搬到对面,以后就是邻居了。”他忽而起身,似乎有什么急事,“就是过来打个招呼,就不打扰了。”

卫梓西一口水没喝,用一种复杂、审视的目光盯着裴念凉,直到离开大门。

当晚,裴念凉就做了噩梦。

准确的说,是回想起了那段记忆。

世界在她面前旋转,无数张血盆大口不断放大、收缩,最后摇身一变,成为一条漆黑的长廊。

她呼吸急促,大口喘气,躲在禁闭室的角落里,紧紧地抱住自己。

第三十二次申诉,又失败了。

法官和陪审团再一次判定她是杀害费洛的真凶,证据确凿,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然后,裴念凉失控了。

她在最高法庭上,打掉了法官的一颗金牙,给自己的罪行簿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毫不例外,她被当场拿下,送进了为精神病人准备的禁闭室。

指关节红得刺眼,无不在提醒她刚才的失控。

突然,裴念凉发狠地去擦拭那些红痕,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暴行的痕迹。

手指关节越来越红,她却毫无知觉,直到渗出血来,裴念凉突然抱住自己的膝盖,埋头闷声哭了出来。

哭声克制隐忍,时断时续,这两年来,她辗转法庭和笔录室之间,面对那些莫名的指控,她没有掉过眼泪,因为她仍抱有一丝希望,对自己的人性的希望。

可今天的一拳把她打醒了。

她的身体里似乎藏着一只野兽,而她控制不了。

背负的一切压力和痛苦在此刻,完全倾泻了出来。

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申诉了。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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