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雯与晨嫣道了歉,也没有再跟着晨嫣和苏舟,而是独自去寻找苏栖落。
未料到没开始找,走了段路就碰到了。
苏栖落旁边站着一个人,少年模样,瞧着比苏舟他们还要小一些。此刻他们正聊着天,少年脸有些红。
沐雯愣了一愣,一时不知该不该走过去。正踌躇着,苏栖落马上看见了沐雯,兴奋地同她招了招手。
沐雯还未做出反应,苏栖落已然向她走来,那少年在原地站了片刻,并未跟来,不过远远对沐雯做了个礼节,礼尚往来,沐雯也回了礼。
苏栖落行至沐雯跟前,开开心心的,却故作不满道:“沐雯你弹琴后去了何处,我刚才可是寻了许久寻不到你。”
沐雯朝她笑,也不知哪个同小少年聊的开心,真的还有功夫来寻她?
许是沐雯眼中笑话意味过重,苏栖落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想了想,说道:“那位同我说话的,姓顾,是大哥哥在战场上的副官,名为顾澈,别看年纪小,可有许多战功了。”
如此一说,沐雯倒是有些惊讶了:“大哥哥的副官吗?那可真厉害了。”
苏栖落点头:“是呀。”话题到此便断了,苏栖落转而又道:“沐雯,你今日弹琴可真好!大家都夸你呢。”
提到这个,沐雯笑意便有些淡了:“还可以吧。”
苏栖落瞪大眼睛,像不可置信似的:“怎么是还可以,分明是非常好呀!沐雯你可真谦虚。”
沐雯:“......”无言片刻,沐雯认真问道:“大姐姐的舞不该更好看吗?”
苏栖落沉默了,许久才有些小心道:“我......今日光看你了,没有太顾得上看大姐姐,该......该是好看的吧......”
沐雯此刻才是真正的不可置信,想了一会儿:“那大哥哥呢,大哥哥琴技比我高上许多,你可仔细听了?”
“沐雯,”苏栖落摇头:“你琴技与大哥哥不分伯仲,怎的说大哥哥比你高上许多呢?”
沐雯沉默,接着是无力,竟不知如何解释了,只能说:“大姐姐的舞跳的非常好看,我弹琴时看着看着出神了好几次,大哥哥的琴技也比我好多了,真的好多了。”可看着苏栖落并没有太相信的样子,沐雯也不好再多言。
周围全是叽叽喳喳,说她好,说晨嫣不好,耳力过于出众,沐雯觉得,这些声音,吵得她头疼。
终究是不明白,所有人说她好,可她却并不高兴,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或许,是羞愧。
可又有什么值得羞愧的?沐雯心中道:你并未做错什么。
有人从旁边走过,仿佛听见有一人问了一句:“沈大人,您这便走?不知您对今日苏府两位姑娘有何看法?该是七姑娘更胜一筹吧?”
“没注意。”回答很简单,声音也很冷,仿佛今日的琴与舞,根本不值一提。
可这句话不知为何,让沐雯愣住,她觉得这种说话语气有些熟悉,仿佛曾经认识一个人便是如此,沐雯转过头,却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你问他做什么,晦气!”
“就是,就他那样,他敢注意吗?”
“走的可真快啊......”
......
贬低之言沐雯不愿再听,不知是何缘故,她只觉得方才还十分杂乱的心绪忽然变得平和。
沐雯从东宫回了苏府,求见祖母,却被拒之门外。
她也不恼,回了自己的院落,关了秋草的禁闭。
此后连着三日,她日日去请安,却都没见到祖母。
直到第四日晨起,祖母才允她进去了。沐雯本以为祖母便是不罚她,也要训她一顿,可祖母只是盯着她,一言不发。沐雯先认了错。
苏老夫人叹了口气,道:“祖母这几日不见你,你可明白了?”
沐雯沉默了一下,点头。
“嗯,你一向懂事,”老夫人缓缓道,其实这几日她也煎熬着,晨嫣心有芥蒂,她想责备沐雯吧,可转念一想,沐雯又做错了什么呢?错的不过是她,是她让沐雯去为她姐姐奏曲。手心手背都是肉,也舍不得责骂沐雯,只问:“你的琴,是谁教的?”
沐雯面不改色:“雯儿自己摸索的,无人教。”
苏老夫人又点头道:“行吧,此事便当过去了,你心中有数便好。”
“祖母,”沐雯摸不准老夫人还生不生气,试探地唤了一声。
“还有何事?”
沐雯便将秋草将她的香囊送于太子的事情说了。
老人家惊愕半晌,怒极,却还是先问:“可同太子殿下解释清楚了?”
沐雯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很清楚,那个太子好像也不是个傻的,虽然顽劣了一点......
于是沐雯点了点头。
老人家放下心来,才怒道:“秋草是个没规矩的,不必留在你身边了,免得坏事,我再给你派个懂事些的,秋草就留你院里做个洒扫丫头吧。”
“祖母不可,”沐雯连忙阻拦:“秋草跟了雯儿好些年,若说换便换,以后的丫头定然战战兢兢,此有害无益,不若罚秋草做几日洒扫丫头,再寻个由头调她回来,日后她定不敢再自作主张。”
老夫人有些惊讶地看向沐雯,思量了一会儿,道:“罢了,阿书,”一位上了年纪的侍女走了进来。
老夫人吩咐道:“雯儿院里的秋草不知分寸,降级做个洒扫婢女。”
“是,”那位名为阿书的侍女应声,转身离开了。
沐雯留下陪着祖母,老夫人几日没见她,也挂念着,心中的事暂且放下,还同从前一样慈爱地嘘寒问暖。
而此时此刻,顾澈在城郊与苏舟相对沉默,而他们跟前,是一座新坟,墓碑前摆着酒。
顾澈盯着苏舟,久久未有动作,莫泽看着他们,也不吭声。
最终还是苏舟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不敬个酒么?”
顾澈走上前,正对坟头,直直跪了下去,磕了个头,目光落在墓碑上,似有千言万语。而后起身,看着苏舟,却终究没有倒酒。
苏舟与顾澈对上了视线,走上前,竟也对着墓碑,跪了下去,顾澈身子一颤。
苏舟倒了杯酒,沿着墓碑边沿横倒了下去,他道:“刘叔,这酒是京城里有名的龙头白,您且试试,这京城的酒和边关的有些区别,不知您喝不喝的惯,”说着他又笑了笑,继续道:“我喝了一口,觉得还是当时您给我喝的酒更烈些。”
分明是寻常的话,可听着听着,顾澈的眼睛竟有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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