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容垂眸看着颈前骨哨,复又抬头看向顾钦,冷然道:“这是大人当日亲手给的结盟信物,为的就是以示诚意,不过才半年之期大人不记得了?”
她刻意隐瞒了这信物让人产生的旖旎误会,只着重强调结盟信物。
这一点面前深谙与敌军谈判技巧的男人怎会不知?
顾钦自从刚才就看出宋毓容有意疏远,此时更是看到清楚,但他却不曾退缩,反而往前倾了倾身子,手指将骨哨捏起。
“臣,自然记得,”顾钦将松了的坠子握在掌心,带着少女体温的骨哨就这么被他一掌握住。
莹润坠子上属于少女的温热瞬间即逝,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男人更灼热的温度。
宋毓容下意识觉得这绳子还系在自己颈间,下意识被男人的动作拉着往前……
却被男人突然往前逼近,逼得迅速往后躲。
却在后背要撞到一侧时被顾钦先一步抬手挡住。
少女鬓间珠钗撞击发出清脆响声,但宋毓容却根本听不到,此时她的耳中尽是自己的心跳,大到她甚至怀疑距离如此之近的顾钦也会听到。
二人之间本就在咫尺之间的距离拉近,近到宋毓容不敢抬眼。
温热的吐息落在额前,带动细碎发丝引得皮肤微微发痒。
让宋毓容瞬间想起昨晚那绮丽荒诞的梦,梦中男人那声低沉的娘子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她甚至能想象到对方轻笑时勾起的唇角……
宋毓容脊背一抖,下一瞬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扣住一侧的肩。
那双手那般有力,如铁似钢,可偏那般热,让宋毓容不敢再动。
“殿下。”顾钦的嗓音如梦中一般,“臣一直记得,所以臣今日就是来给殿下带来更多诚意的,还希望殿下愿意笑纳。”
还不等宋毓容自身侧男人压迫的气息中反应过来,一个蜡封的竹筒便是递到的她掌中。
察觉到少女疑惑的目光,顾钦往后移开身子,开口解释道:“这是臣此次北下拿到的密报,事关大晟命数,殿下不若先看看。”
听到大晟命数时宋毓容原本不甚清明的脑子一瞬间变得清楚,接过顾钦递来的匕首就将竹筒的蜡封打开,一卷薄薄的蚕料便掉了出来。
“这信息太过重大,因此臣自从截获就亲自以这薄如蝉翼的蚕丝为料成了这遇水即溶,遇风即碎的密函,为的就是亲手交给殿下。”
宋毓容不过看了一眼,一双凤眸便阴沉下来。
只因这上面写的竟然是官员盗运兵械还私自售卖,而且这数量大到足以供给京都所有防备军所用!
看护运送军械是国之重任,大晟这些年虽说屡遭部族侵扰,但百姓仍算得上过的太平,原因除了顾钦始终南征北讨不断剿灭之外,就是大晟精良的兵械制造之术。
素有晟刀断铁,箭破甲胄之美名。
也正是因此,大晟的军械一贯是不许外运,私自外售更是祸及满门!
这等大事,宋毓容看到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随着细细读了一遍才发现不对。“这蒋时行不过是个刚从地方调上来的五品小官,他怎么敢做这种诛九族的事?”
“殿下说的正是,这蒋时行一个半年前还是凉州这等贫瘠之地的通判小官,毫无政绩不说还肆意酒色,怎么就能毫无预兆的就在殿下因守孝无法用权时被调回京城,还领了掌管外调军械的重职?”
顾钦一双凌厉的眉眼看向宋毓容,“殿下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孝期,兵械,宋毓容不用动脑想,一个名字就出现在脑中。
“是摄政王。”
顾钦勾了唇,“臣和殿下一个猜想,所以臣特意让人去探查,发现这位蒋大人在半年前不顾先皇国丧,将家中嫡幼女送到了王昀府中为妾。”
“蒋小姐名满天下,是出了名的才女,自小就是被家中千宠百爱当做未来的宠妃培养的,而今将大人以最宠爱的女儿送进王府当做了投诚氏族最好的礼物。”
“所以蒋时行私囤兵械就是王昀的主意……”至于王昀要这么多兵械是要做什么,宋毓容不需要说他们二人自然都懂。
王昀是要谋反。
“臣此次北下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曾有探子来报说探查出王昀亲信曾在瓜州出现,而此后瓜州太守夜换了氏族之人,所以臣怀疑可能与屯兵有关,此去就是要趁机探查一二。”
宋毓容敛了眉:“那……顾大人此行可有收获?”
顾钦摇了摇头,“或许是经历了之前殷城之事后他们早有防备,臣此次并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殿下安心就是,臣在启程离开瓜州之前特意留下探子,还与城中相识留下口信若有异动一定会及时来报。”
“这人与大人可是故交?”
“是臣父身前老友徐廉承之子,也是臣的莫逆之交,殿下尽可放心。”
得到顾钦的保证,宋毓容这才稍稍安心。
虽说宋毓容是重来一世,但终究前世的情形与如今差距不小。
如今的军械一事就是前世不曾出现过的,前世此时刚试图分权的宋毓容正被设局处理一桩陈年冤案,根本无力关注王昀动向。
宋毓容此时实在后怕,若是前世王昀也是这般在此时就谋划夺权,那她真是好险,只要稍微行差一步就是拿大晟万千子民的在赌。
是以她心中细细将此事盘算一圈,等半晌回过神才发现马车早就停住,而身旁的顾钦就这么一动不动的侧身看了她至少半盏茶的时间。
男人侧头支着手,见她看过来只懒散的一抬眉。
她刚才还对顾钦刻意冷待,却得了对方这等重要的消息,宋毓容多少有些不自在,因此对顾钦说话时多少缓和了些语气。
“顾大人,本宫很感谢你做的这些,今日之事是本宫失礼了,待来日一定登门赔罪,希望大人看在你我二人结盟的份上不要介意。”
顾钦一边用手把玩着那个骨哨一边悄悄勾了唇,半晌才悠悠道:“原来殿下还记得车上有臣这么一个人呢?”
“还好您愿意理臣了,否则臣还以为您还因为那封信生气,今夜估计是担心的难以入眠了。”
宋毓容被当面揭穿心里所想,一时惊讶,下意识否认,“什么信,本宫从不曾写过什么信。”
“殿下臣说的不是那一封,而是另一封从北方荒漠飞到京城的信,”顾钦指尖一转将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