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油条香钻进巷口时,提姆正坐在开过来的车里。他第三次调整领带结的位置,羊绒围巾掩住的下颌线绷得发疼——这身特地翻出来的高定西装此刻像层不合身的铠甲,连袖扣折射的光都格外大张旗鼓。
他确实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就答应了请那个许言秋吃早茶呢?
提姆终于知道了许医生的原名,许言秋,嗯,是通过特殊手段知道的。
昨天一觉睡到下午,晚上轮到他留守蝙蝠洞做后勤支援,于是顺便查了一下那个唐人街里的许医生。
调查工作没有丝毫难度,直接就弹出了哥谭大学教职工名录的某一页。
许言秋,特聘中医教授,xx年入职。简历干净得令人起疑——海对面知名大学本硕连读,师从著名中医学者,发表多篇被SCI收录的针灸临床研究论文。
最离谱的是聘书附件里布鲁斯·韦恩的电子签名,落款日期恰是两年前韦恩集团注资哥谭大学医学院的日子。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近几年古老的中医水涨船高,布鲁斯当初就定下了引进计划,看来他是当初来的那一批。
“先生,要昨天的晚报吗?给你打五折。”
卖报老头敲了敲玻璃,惊得提姆差点碰翻旁边的咖啡。
拒绝过老头后十几米外的悬壶居门口,许言秋终于出来了。
挡风玻璃上凝成了蛛网状的水痕,提姆的指节无意识敲击着方向盘。车载香薰是布鲁斯偏爱的雪松味,此刻却被车窗外飘来的艾草气息搅得支离破碎——许言秋正蹲在悬壶居的台阶前,用一串小鱼干逗弄那只玳瑁猫。
门口这只玳瑁猫放荡不羁爱自由,怎么也没有办法被家养,只能在门口屋檐下给她安了一个小窝。
许言秋今天换了件鸦青棉袍,袖口滚着银灰云纹。车里的提姆觉得他起身时发梢扫过青石门槛的模样,比任何商业版头条都蛊惑人心,就像那本无聊的《聊斋》里的精怪。
某种程度上世界第二侦探真相了。
“提摩西先生是在等我吗?”
许言秋俯身时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琥珀色瞳孔隔着水汽更显幽深。他袖口翻折处沾着猫毛,“这个天气呆在车里,还是要注意安全啊。”
提姆解锁车门的动作比预设慢了半拍,皮革座椅的暖意裹挟着雪松香涌出来,许言秋却选择倚着车门站立:“前面巷子车进不去,咱们步行过去正好,这个点虾饺刚出笼。”
“要是再晚些,莲香居的蟹粉汤包该卖完了。”
专门做的仿古青石板路在晨雾里泛着釉色,早市卖报老头的声音与油锅沸腾的滋啦声此起彼伏。
许言秋领路时总和提姆并排走,偶尔驻足给提姆介绍两边的商铺和其他居民。路过糖水铺时他突然开口:“昨夜你救的那窝小猫,陈伯给取了名——那只三花叫小呆。”
“小呆?”
提姆从下车之后到走这段路都是十分懵逼的状态,许言秋就这么自来熟的拉着自己一路招摇过市,这才是他们见的第二面!
而且,目前摆在面上的情况,他甚至都没有告诉自己他的名字!
哼!
提姆的鞋子假装在结冰的路面打滑,被许言秋虚扶了一把。那人掌心温度比预想中暖,大拇指处薄茧蹭过他腕骨时,带来让人心痒痒的粗糙感。
“小心。”许言秋伸出和收回手的动作太自然,仿佛刚才只是拂去肩头落雪。
莲香楼的朱漆牌匾下悬着鎏金灯笼,跑堂掀开棉帘的瞬间,陈皮红豆沙的甜香混着蒸笼白汽扑面而来。
两人最后选了一处临窗位置,能望见远处的哥谭湾,来来往往的巨轮和码头上忙碌的工人几十年还是这个样子,但是当初位于同样位置的华人已经拥有了他们的一处落脚之地。
“试试这个。”
许言秋用公筷夹起晶莹的虾饺,澄皮透出粉嫩的虾肉,“后厨李师傅揉了四十年面皮,摔面的节奏比报时的钟还准。”
他腕间的珠串随动作滑落,撞在青瓷碗沿发出清响,惊醒了提姆恍惚的神经。
提姆的筷子用得很好,能够掌控最精密武器的手对于这种餐具肯定是手到擒来。茶楼跑堂端着木托盘穿梭,刚出笼的烧卖在提姆眼前腾起白雾。
许言秋忽然倾身,递过来另一方素帕,指一指脸颊左侧,“沾了东西。”
帕子上沾染的艾草香钻进提姆的鼻腔,与昨夜火场的场景微妙重叠。
提姆望着许言秋斟茶时低垂的睫毛,突然觉得这场早茶没有任何试探与算计——那人只是认真地将萝卜糕切成均匀的菱形,又为每块点心配上不同的蘸料,仿佛对待最严肃的医学实验。
“许教授常来这里?”提姆戳破流沙包的脆皮,金黄的咸蛋黄缓缓漫过青瓷盘。
两人方才交换了姓名,提姆终于不用担心自己失误叫出他的名字暴露了调查过他的事实。
“每周总有那么几天是陈伯不想做饭的时候。”许言秋用筷尖挑起渔网状的炸春卷,“这里能听见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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