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司一吗？”李青棠听懂了，“鉴议院的青干我知道，那间屋子我也见过，这些都是对的，至于许司一……”
“我知道许大夫在你心里的地位，也知道我说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可总要告诉你，至于别的……”
“许司一住在哪里？公主府起火之后他住在哪里？”
“还在公主府，公主府起火处只是后院没有住人的屋子，后来灭了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师哥吊着一口气，师姐又不能露面，为此许大夫和红尾还在公主府内。”
李青棠沉思着：“你宽心，我不会因为他是谁而动恻隐之心，倘若他真的有问题，就一定会有所行动，你有疑便多多在意他吧。”
“好，我知道了。”
上一次的事——上一次在陈州的事，是许司一、红尾和李青棠一并知情后做的局，红茗不是没有查过除此之外的事，但目前来看还没有什么所获，这也难怪，寻常江湖人想要掩藏些事也总能不被人所知，何况是君王，普天之下没有一寸土地不属于他。
“李景诺和陈芳慧已经不足为惧，即便还有些拥护者想要翻起些风浪也是微末之辈，不足挂齿。”
“可穆良国使臣被杀一事迟早会查出真相。”
“谁查呢？京兆府吗？那个短短月余换了三任府尹的京兆府？如今的府尹是个县官，这个县官还说不好是谁的人，你指望他给李景诺翻案？”
“鉴议院。”
“鉴议院核查，可褚嘉现在忙的不可开交，皇上一连派给他几件案子没一个是小事。还有个李景认咬着，李景诺算是废了。然后呢？李景谌从来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他因为什么禁足，是不是放了出来，都不重要，那么再数这几位皇子，无非剩下一个李景认，先前我去了一次长春宫，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何事？”
“头前我就知道贵妃娘娘偏宠李景认，但总想着到底一母同胞，也不会真到了厚此薄彼的程度，至少，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还是要和睦的，可那日我瞧着李景认与贵妃娘娘一会儿你看我一眼，一会儿我看你一眼，像是有什么不好说的秘密，反倒是二皇子殿下，话少便罢了，那二位说的话他竟不是全然认可，我与他母子二人陷入沉默时还是二皇子殿下出口缓和。李景认野心勃勃，这我信，贵妃娘娘如日中天，这我也信，二皇子殿下为弟弟出谋划策不遗余力，我还是会信，可是……”
“你的意思是贵妃娘娘和四皇子殿下对二皇子殿下并不能全心而托，是有隐瞒？”
“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而这个故事说不定就是扳倒他们的机会。还有，穆良国的使臣不用查也知道是李景认的手笔，李景认咬死李景诺，李景诺受了这破天的冤屈，肯定会查，他现在力弱，若是你碰上他的人查这件事，有的没的送一把，你我岂不是轻快许多。”
“是呢，这个时候早已不是最初，他们几个也不是那时候所谓的盟友，”杜寒英认可道，“至于长春宫，若是你想打问的点什么，哪怕只是想有个人能在这个时候进去走一走看一看，我想母亲可以。”
“俞夫人？”
“是，母亲可出入内宫，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再者，她总是叫我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能帮帮忙，我母亲那个人闲不住，所以……”
“可是，以什么由头呢？也没听你说过俞夫人与长春宫的来往，总不好就这样忽然造访。”
“你觉得可以？”
“也没有别的法子，我不好靠近，若是俞夫人可以，那只好辛苦夫人了。”
“你觉得可以便有由头，你放心，不过一道大门，总有法子进去。”
杜寒英未至天明便离开了，走之前替李青棠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出门，他不知他离开时李青棠是醒着的，或者说这俩人哪一个都没能好好睡一觉。
昨夜宫中无事，一片安宁，知道杜寒英留宿故云阁的竟有了“还得是杜指挥使亲自坐镇”的说辞，说那鬼是怕了杜寒英，对此李青棠十分认可。
洛华宫的大门依旧没能打开，朝晖殿无诏，李青棠今日不打算往朝晖殿去了，她依着规矩去明华宫请安。
宫里闹了这么几出，妃嫔宫人们人心惶惶，叶静慈心中烦乱，便暂时免了这请安，李青棠去时正是请安时辰，但明华宫除了本该有的人以外没有多出半个人来。
云风请明华宫的宫侍通禀，不多时便有叶芳从明华宫中出来：“奴婢参见公主殿下，殿下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吧，可不巧，娘娘病了，太医正在诊治，殿下怕是要等一等了。”
“皇后娘娘病了？”李青棠心中起疑，“几时生的病？”
“子时便不大舒服，以为是旧疾，后来病情愈发严重，请了太医来，不知是几时。”
“父皇可知情？”
“知情，奴婢一早便派人禀报皇上了。”
“这样啊，本宫知道了，既然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那本宫便先回去，待皇后娘娘病好了再来。”
“是，奴婢恭送殿下。”
叶静慈病了，回去的路上李青棠将这些事又想了一遍，很蹊跷，因为不论是明华宫还是洛华宫，这两位娘娘的病都和她没关系，如果叶静慈只是寻常病还好说，但若是与洛华宫一样，那就有意思了。
可是会是谁呢？会是谁做这样的事呢？他们要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长春宫吗？依着那日在长春宫的见闻，李青棠觉得不太像，但除了长春宫她二人还有别的什么敌人吗？
会不会不是同一个人？不是同一个人的话，长春宫会是谁？是她？那一点点药？那也该是李景许先发作，接着是郭焱，再是陈芳慧，没道理是陈芳慧先发作。明华宫呢？又会是谁？不对，叶静慈的病还不能确认，万一只是寻常病呢？
可又万一真的是幻萼，会是谁呢？
“殿下，公主殿下～”
闻听有人唤她，李青棠转过头去，是杜寒英。
这两日见他实在频繁了些。
“寒英？”
杜寒英气喘吁吁，是从明华宫另一个方向来的，他似是很着急：“你进明华宫了？”
李青棠摇摇头：“没有，说是皇后娘娘病了，没进去，怎么了？”
“皇上叫我来拦你，说千万不能让你进明华宫，皇后娘娘怕是和德妃娘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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