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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考虑到神器故障,词不达意,雅言艰深...裴时济甚至还特地停下来等了他几秒,他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了一遍,唯独没觉得这人刚刚的话是认真的。

他,玄铁军之主,乱世终结者,天命之人,雍都王裴时济,从未将悬壶济世行医救人纳入人生考量,重点是,他也不会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久的雌虫眼皮子都有些酸涩了,还未瞪出结果。

智脑幸灾乐祸:

【不出意外,这是拒绝。】

雌虫有些泄气,肩膀微微垮下,还是太冒昧了,可他真的不知道付出什么能够打动这位阁下了。

他一无所有,若是以前飞船还在的时候,还能抢帝国几票,质不够量来凑,东西多了总有能够打动他的存在,可现在——

“我该怎么做?”

裴时济见他整个人都萎靡了,意识到他所言非虚非假,不是表错意,不是用错词,整个人都震撼了,心中警铃大作,表情跟着严肃。

雌虫骤然一喜,继而一惊,眨了眨眼,怀疑刚刚自己用了什么不确切的词:

“精神疏导,不是这么说的吗?”他先问智脑。

智脑:【...不是吗?】

这个智脑废了——

雌虫紧抿唇瓣,无声叹息,但还是想做最后的尝试,他犹豫着伸出手,握住对方的,然后把脑袋靠在他肩上,缓缓放出自己的精神触须...

这很冒险,也很放肆,雄虫可以轻易拽住他的触须,顺藤摸瓜冲进他的精神图景将他撕得粉碎,强悍的□□在这方面帮不了一点忙。

他或许走投无路太久了,只那么一点点微薄的善意就让他的警惕丢盔弃甲,他甚至不确定现在自己回到过去,再被压在那位雄虫面前,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坚定拒绝做他的雌奴。

但不管结果是什么,他只是想试一试...这是位慷慨仁慈的阁下,即便素昧平生,即便他多有冒犯,但他的精神力依旧稳定弥漫在身边,从始至终都平和,带着安抚和些许试探,他没有想过伤害自己,所以这一次...

可记忆中的精神剧痛猛然袭来,灵魂深处的某个角落在尖叫,让他不能放松警惕,雄虫即便有温情,也不会对一只C级施展。

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潜藏的危险让身体微微战栗,可即便这样——额头还是义无反顾贴上了他的肩膀。

【虫主,我有个发现...】智脑的声音突然蹦出来,听起来干巴巴的。

但他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被接住了,紧张到近乎断裂的精神触须陷进一团软绵绵的云朵,进到一汪热泉,汩汩暖流从脑海深处涌出,身体里隐秘的疼痛被抚慰,舒服得令他喟叹,智脑的声音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裴时济讶异地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结结实实当了个木头桩子,微微偏头,只看见一截浅麦色的脖颈,目光往下,就是坚实的背肌,耳朵捕捉到他从急促变得绵长的呼吸,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让这份亲密有了质感。

他的表情变得迟疑,抬起手,不知道是否该搭在对方背上。

“是,发病了吗?”他声音依旧轻柔。

“他问什么?”雌虫的声音慵懒,这仍不算一次完整的精神疏导,可效果却远胜他用过的所有精神稳定剂。

对于自己刚刚的汇报被无视这件事,智脑好像无语了一会儿,慢吞吞地翻译:

【他问你是不是有病。】

雌虫皱皱眉,下意识反驳:“你才有病。”

【你的确有病,耳背的病。】智脑平静陈述。

雌虫不想和它进行无用的掰扯,他贴在雄虫身上,享受着难能可贵的宁和,这位阁下还温柔地把手搭在他后脑轻轻揉动,低沉的嗓音比最好的大提琴还要优雅:

“这样好一点了吗?”

“他说什么?”雌虫迷迷瞪瞪问,虽然不该依靠这个不中用的智脑,但还是得等他学会阁下的语言...

【他说你有够没够!】智脑口气抓狂:【我亲爱的虫主,能不能听一下你卑微的智脑的汇报,你靠着的那位,根本不是雄虫!】

雌虫愣了愣,脱口道:“不可能,雌虫做不到精神力外放。”

雌虫的精神触角脆弱的要命,探出来就是爆杀,哪可能放海一样四面八方地浪。

【他当然也不是雌虫!】

那是什么?!

雌虫猛一激灵,霍的直起身,直勾勾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蛋。

裴时济被他一惊一乍唬了一跳,连声道歉:

“捏疼你了?”

不应该啊,这人的皮夏医官用针都扎不进去。

雌虫下意识摇头,然后往前凑了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虫头、虫身、虫手、虫脚...他哪哪看都是虫啊!

“这是一位尊贵的雄虫阁下。”和他在其他星球打过的异族完全不一样,雌虫一意孤行。

【根据当地语言习惯,他们管自己叫人。】智脑久违地体会到数据拥堵的滞涩感,样本数量太少,以至于确认信息都花了不少时间:

【人,一种没有被帝国记录在册的新型物种。】

“什么是人?”雌虫严肃追问。

【一个新物种。】

“人拥有和虫一样的形貌,一样的思想,一样的智慧,一样强大的精神力,所以人就是虫,虫就是人,只是叫法存在差异,我们要尊重当地的风俗。”

【你确定一样?】智脑差点破嗓,雌虫充耳不闻,直接结论:

“这是一位尊贵的雄虫阁下,只有他能解决我的问题。”

【可他不会精神疏导,这种对雄虫来说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智脑残忍地指出这点,他解决不了雌虫的问题。

“他可以,刚刚那个就是。”

【你要不去摸摸他有没有尾钩呢?】

“你放肆!”雌虫呵斥。

【你也不礼貌。】吧唧一下就贴上去了,智脑哼哼唧唧。

在它看来,这只可怜的雌虫好像已经被残酷的事实击垮,陷入了不可名状的魔障中,随意将从未见过的生物归为同类,如果他不要那么擅自安排它的工作的话,它会更同情他一点——

“你可以教他如何使用精神力,你也可以感知到,他的精神力非常强大,如果在帝国,虫皇也不是他的对手。”

对于如此亵渎虫皇的言论,智脑记录在案——但那又如何,这只雌虫已经被判处极刑,即便是帝国,也没办法杀他两次,只是身为“帝国制造”,略略的反抗还是要做的:

【我是你抢来的。】智脑强调自己的出场立场。

“你是我抢来的。”雌虫强调它的现有归属。

【...你说的对,尊敬的虫主,这的确是位尊贵的雄虫阁下。】

立场一败涂地。

....

在裴时济眼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古怪又自然。

先是突如其来的亲近示好,像野兽收起獠牙,试探着翻出肚皮,一举一动都写满紧张,可还是义无反顾靠近,仿佛他已病入膏肓,而自己是他唯一的良药。

看他没有拒绝,又轻易交出信任,放松地靠着他,但仅仅是靠着,没敢多做一个动作。

这人舒服地呼噜出声,碎发软软地扫在他脸上,好像一下子挠在心尖,这样的大胆也传染了他,他抬起手抚上他的脊背,指尖路过饱满温热、跃动着蓬勃生命力的肌肉,微微下陷,流连一会儿才停在后脑的凹陷处,轻轻摩挲——

可没等他多撸两下,这人又猛地弹开,惊愕溢于言表,连着他也吓了一跳,紧张地检视自己的情况。

是手轻了还是手重了?

亦或者他身上的味道他不喜欢?

他听到动静赶过来,来得急,衣物穿的随意,熏挂只带了白芷和秋兰,他不喜欢这种香味?

这也没办法,但战时一切从简,他们也才停下来驻扎两日,这点时间哪里够熏衣服,再加上语言不通,他也没问对方喜欢什么香草...

但很快裴时济就定住神,这人脸上只有错愕,没有嫌恶,他很快怀疑是刚刚不小心碰到痛处了?

又或者,是那手笼里的神物说了什么令他大惊失色——他陷入了神色变换的沉默,像一出精彩的哑剧,情绪在眼睛里翻涌,迸溅出朵朵水花,那张英俊得不像话的脸上露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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