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晴雯苦学出师,王家禛钰舍身试针
这位疯癫道士不是走火入魔的修行人,而是仙形道体的真神仙。
渺渺真人这一席话,让禛钰心中纳罕不已。林海素来足智多谋,天星舆地,阴阳律历,无不博究,要说他一介凡人,有逆天改命之能,以至于天界不宁,未免夸大其词了。
林海面不改色,拱手对太子道:“殿下既逢仙师,今日训课便到此即可,下官改日再来授业。”
“也好,林少师但去无妨。”禛钰亦有许多话要与师父说,便与林海道别。
待林海骑马而去,渺渺真人才从肩上褡裢里寻摸出两三个小瓶子来,对禛钰说:“这是川芎、冰片制的保命救心丸,红瓶子里的是硝石,青瓶子里的是绿矾油,切不可混一起,你只交给老王头,随他制丸散膏丹去。”
禛钰将药瓶捧在手心,谢之不迭。
渺渺真人哼了一声,“我这是为你才冒死弄来的,可不是为那草胎木质的丫头。”
禛钰知道他向来满嘴疯话,也不在意:“渺渺从前不是想教我移魂换体之术?我如今想学了,还请不吝赐教。”
“若为天下大公,我还教得。若为一己私情,恕我不从。省得你跟那情痴智妖一样,乱了天道,擅造冤业就不好了。”渺渺真人连连摇头,叹了一口气,拄着拐一颠一顿地往外走去。
禛钰忙追上去,可惜渺渺百唤不回,只能眼睁睁见他飘然远去,再无踪迹。
移魂换体之术,只能靠自己研究了……
此时日头正高,秋阳烈火,禛钰想到白得半日假,正好去看望林表妹。就算不能与她单独相处,就大大方方问候几句也好。
他扬鞭策马,一气儿跑回私邸,沐浴更衣后,又从暗道里进了长林园。
哪知,潇湘馆前站满了丫鬟婆子,院子中央一个开襟敞领的大肚婆,坐在地下哭天喊地的。
只听她唱戏一般,扯着嗓子哭嚎:“香菱、香菱,你是我男人买来的小妾!而今你借尸还魂成了小姐,一朝得势,连主母都不认。还当我是肉中刺眼中钉,竟连你男人的唯一的骨血都要治死,你还是不是人!”
夏金桂满嘴胡言乱语,只把甄平安气得浑身乱战,扑进母亲的怀里直哭。
甄平安并不认得夏金桂是谁,起初还以为是贾府的管事嬷嬷,不过接了她两句话,谁知她就往地下倒去。
吵嚷着说她是薛蟠的小妾香菱,借尸还魂了,要害主母腹中之子。
黛玉纵有千般巧智,面对这冶容悍妇,一时也搅缠不清。
心知倘或反驳一句,她便有十句疯话歹话顶回来,无论承认不承认甄平安就是香菱,她们只有吃亏的份。
这种情况只能不予理会,当她失心疯罢了,越是纠缠回应,越是要命。
黛玉原想叫婆子将夏金桂拉开送回梨香院,又顾忌她是个孕妇,若有个闪失担待不起,因此不敢妄动,只能由她在院子里大撒泼性。
让人请薛家母女过来处理,三请四催也不见人到,说是她母女俩巡铺子去了。
甄平安的来龙去脉,只有薛家母女清楚,却留一个夏金桂在这里胡搅蛮缠,可见她们是故意的,让这滚刀肉在这里作妖闹事。
便是告到官府,她一个孕妇,一没作恶,二没伤人,不过疯癫攀诬人,想也无官受理,竟让甄平安生生吃了个哑巴亏。
可想而知,薛家人不忿甄平安得了好前程,为了败坏她的名声,想让她毕生都与薛家脱不开关系,保不齐还思量着,让大理寺卿给他们一笔封口费。
一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奸险歹毒之人,黛玉气得面如白纸,满头大汗,胸口上下起伏,只觉心头绞痛,又想作呕,连呼吸也拉不起来。
正难受得无以言表的时候,忽而被人在舌下塞了一枚药丸。
视线被泪眼模糊,只听得耳畔有人迭声呼唤“表妹、表妹”。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黛玉才渐渐和缓了心气,这才看清坐在床头的人竟是父亲。
“爹!”黛玉低低地喊了他一声,抬眸四下看了看,却不见表哥的身影。
林海知道她在找禛钰,无奈道:“你王表哥去处理疯婆子去了。一切有我和你兄长在,你只管安心歇息吧。”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这“亲戚关系”要如何断掉了。
当他亲眼目睹女儿犯病的痛楚,想到这种病一旦犯了,一日就要发作数次,从前坚决反对刳心治疗的态度,已然开始动摇了。
自禛钰用保命救心丸治好黛玉后,就遇上了同样来看望黛玉的林海。
他只得先将表妹放下,去处理寻衅滋事的夏金桂。
禛钰先让章明叫人将夏金桂堵了嘴,五花大绑起来,用篮舆抬起送到镇魂庙去。
那里专门收容疯癫躁虐,悲喜无恒的失心疯患者,个个都用儿臂粗的铁链拴着,除了一顿清粥两张饼的供给,被褥衣裳无人换洗,屎尿血污也无人清理。
夏金桂被拴在里头哭爹喊娘,挣命似地往外逃,又被脚上的铁链绊倒在地,听着一阵呜咽狂笑之声,闻着臭气熏天的臊味,后悔得要死。因她是孕妇还特别优待,住的是铁栅栏围的单间,睡的床垫了半尺高的被褥,吃的饭三餐有蛋有肉,还有大夫管生管死,除了不得自由,整天气味腌臜,日夜耳根不净,委实不错了。
薛姨妈这会儿才赶过来阻拦,哭喊着要将儿媳带回梨香院去,把薛家的金孙生下来。然而无人理会她一句,看守人神情冷漠地将庙门一关,挥舞长戈将薛姨妈驱赶出去。薛姨妈又求到王夫人、贾母跟前。
贾母听闻这桩事,心疼外孙女被一个疯子吓出病来,那疯子还得罪了大理寺卿家的千金,哪里肯让夏金桂还住贾府。喝命薛姨妈不许接夏金桂回来,如若不然,就让薛家搬走,还回金陵去。
薛姨妈吓怕了,不敢再闹,只得悻悻地回去了。
虽然宝钗的计策,没能让甄平安自乱阵脚,暴露过往。但至少众人对甄平安的议论不会少,并且成功将黛玉气个半死,还把夏金桂那个搅家精扔去镇魂庙,可以趁机把夏家的百万嫁妆全占了,也算一石三鸟了。
只是她算漏了一个睚眦必报的王禛钰,以至于自己被他当跗骨之蛆,给利落地剜去了。
宝钗在蘅芜苑的行囊,被一群老婆子无情地扔到了梨香院通街的大门前。
什么女人家的小衣、肚兜、中裤、月经带散落一地,被路人观瞻议论了许久,才被莺儿捂着脸,抢收进去。
她也不想要这些东西,可是就此丢弃,宝姑娘就没得穿了。夏家的嫁妆是多,可大多存在夏家的商铺柜上,如今薛家人去提钱,掌柜的也不认的。
长林园中,整个蘅芜苑在一夜间,被身份不明的人给清拆干净了,连带砖头瓦砾也不留一片,真可谓是夷为平地。
王夫人还抱怨说:“这毕竟是省亲院,太医王家哪能不顾主人的意思,就强拆院落的。”
贾政也被王夫人撺掇起来,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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