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霆特战旅。
在操场上拉练新兵的谢澜之,跟褚连英并肩而战。
褚连英看着发小,试探地问:“听说你在云圳市那边,受伤很严重,差点没挺过去,是真的吗?”
谢澜之瞥了他一眼,风轻云淡地说:“嗯,差点就死了。”
轻飘飘的口吻,随意的好像要死的人不是他。
褚连英眼珠子都瞪圆了:“有这么邪乎吗?”
谢澜之薄唇浅勾:“如果不是阿姝出现,以我当时的情况,最多挺到明年。”
他受伤后,每晚都要忍受五脏六腑与腿伤的疼痛折磨,最严重的时候,疼得昏死过去。
昏过去对他来说,都是极为幸运的事,他可以闭眼休息了。
生机一天天快速流逝,如果不是秦姝出现,他不会有站在这里的机会。
褚连英听得一颗心都揪起来,满目复杂,双唇紧紧抿着。
“你说你,跑那么远执行任务,一走就是一年多,你要是真出事了,让谢叔跟谢婶怎么接受。”
谢澜之眼底浮现出愧疚,淡声说:“我这次回来后,就不准备再离京了。”
陪伴在二老身边是其一。
他还准备带领谢家,再往上动一动。
“谢队长,你家里来电话了!”
远处传来通信兵的吆喝声,听声音还挺急。
谢澜之拍了拍褚连英的肩膀:“你在这盯着,我去去就回。”
褚连英点头:“知道了——”
谢澜之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
他接完电话,携着满身戾气,开车离开了龙霆特战旅。
*
谢家。
二楼卧室。
脱下军装的谢澜之,双膝跪在床边,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刺骨冰霜。
阿花嫂已经义愤填膺地告诉他,秦宝珠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及谢父悲痛欲绝的反应。
谢父身体虚弱地倚在床头,满目哀伤地望着跪在床边的儿子。
他哆嗦着唇,声音颤道:“澜之,你起来——”
谢澜之膝行上前,握住谢父的手:“爸,我能活下来,已经是很幸运了,没有孩子,我跟阿姝一样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谢父攥紧了他的手,哽咽地问
:“你怪我吗?”
当年,是他亲手在调令上盖章,让唯一的儿子前往边境部队。
哪成想,这一去,儿子的命差点丢了。
如今命是被捡回来了,却绝嗣了。
谢澜之摇头,满目愧疚:“是儿子不孝,让您这辈子都抱不上孙子孙女了。”
谢父的眼眶微红,眼底的痛色几乎要溢出来,用力捏着儿子的手。
“这是命,是我们谢家的命!”
老爷子倚在床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谢父风风雨雨半辈子,摸爬滚打的一路走来,除了媳妇当年生孩子,他从未流过泪。
如今得知儿子横遭此祸,是既心痛又自责。
谢澜之抬手,为父亲拭去眼角的泪,温声劝道:“爸,您要是喜欢孩子,让妈再领养一个。”
本来还伤心难过的谢父,抬手拍开儿子的手,颇有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要领养,也是你跟阿姝养一个。”
提到秦姝,谢父的脸上又露出紧张表情。
他握紧了儿子的手,担忧地问:“阿姝会不会嫌你?以后她跟你离婚怎么办?她知不知道你绝嗣?秦家是医学世家,应该是知道的吧?”
谢澜之神色无奈道:“阿姝知道,就是她告诉我的,我跟阿姝商量好了,这辈子就我们两个过。”
谢父不认同道:“没有孩子,终究不是个事,还是领养一个比较好。”
见他注意力被转移,脸上的浓重悲伤被担忧取代,谢澜之心底松了口气。
他开始跟老爷子打太极:“我工作忙,阿姝年纪又小,我们照顾不了孩子。”
谢父嘟囔道:“有你妈跟阿花嫂呢,阿花嫂是看着你长大的。”
谢澜之神色苦恼地说:“我跟阿姝都不喜欢孩子,跟孩子也亲不来,您跟妈可以考虑一下,再给我领养一个弟弟妹妹。”
谢父满脸抗拒:“不行不行,我们有你一个就够了!”
他有儿子,为什么还要去领养孩子。
而且,在香江还有个养女在。
养了十多年也不怎么亲近,更别说再去领养一个孩子。
谢父满心的抗拒,不想提这个话题,“你绝嗣的事,现在都传开了。
他们现在不相信
传言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真相这事你有什么打算?”
谢澜之神色难辨语气不冷不淡:“没打算顺其自然。”
绝嗣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行得正坐得端丝毫不影响以后。
谢父满面愁容:“如今的风气一年比一年开放也难免有人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连带着阿姝也被人指指点点我还是觉得你们领养一个孩子比较好。”
眼见老爷子精神气足了一门心思放在领养孩子上面。
谢澜之适时结束话题:“爸这件事不如您跟妈商量一下?”
谢父慎重地点头:“这事是得要你妈同意。”
谢澜之神色舒缓果然还是把他妈搬出来有用。
他站起身声调轻缓道:“我已经让阿花嫂通知妈跟阿姝回来这个时间差不多该到了我下楼去看看。”
谢父挥了挥手:“你去吧。”
谢澜之前脚刚走
“咳咳咳——”
他急促地咳了几声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灰败。
唯一的儿子绝嗣。
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能接受。
谢父内心的自责与心痛不是短时间能消散的。
老人佝偻着身子尽显老态浑身弥漫着寂寥气息。
*
谢澜之下楼来到客厅打开红木雕花展示柜从里面拿出一把枪。
他拎着枪就往门外走去阿花嫂看到这一幕追上去阻拦。
“少爷少爷等等!”
谢澜之的步伐很大阿花嫂跑着追到门外才堪堪拉住他的衣袖。
“少爷您冷静一下有什么事等夫人回来后再商量。”
谢澜之眼角眉梢透着狠意:“我爸差点就出事你让我怎么冷静?!”
阿花嫂:“这事肯定不能饶了那秦宝珠可她毕竟是少夫人的族妹而且您真杀了她对您以后的仕途也有影响犯不着。”
谢澜之俊美脸庞压抑着不耐嗤笑了一声嗓音低沉混杂着轻蔑冷笑:“谁说我要杀她。”
阿花嫂一听这话望着他笼罩戾色怒意的脸色与眼底不可捉摸的冷意光芒。
她松开了手神色
恢复淡定,笑眯眯道:“您心里有数就好。”
谢澜之深呼一口气,继续前行,在路过杜警卫兵时,脚步停下来。
他把枪别在腰上,伸手就去扒了警卫兵杜兵的军装外套。
“澜哥!”
杜兵表情惊悚,嘴上快速道:“给个解释的机会!”
谢澜之不想听,冷着一张脸继续扒衣服。
杜兵身上的军装外套,刚扒下来,他就被一脚踹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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