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做什么？！”黝黑男子面上浮现出惊慌。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大师兄。”姜云月问。
男子目如沉波，即使喉头抵着一把剑，也没有任何慌乱。
“陈淞阳。”
“好，陈淞阳。”姜云月点点头，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将剑送入他的喉头，“记住，爱慕你的小师妹已经死了。”
陈淞阳倒下去的时候，姜云月心疼的手都在抖，有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黝黑男子的身影也变得模糊，尖啸着朝姜云月扑了过来。
姜云月反手握剑，向那道模糊身影刺了过去。
世界终于安静。
小二不见了。
食客不见了。
桌椅也不见了。
面前是简陋的泥土地和用竹子拼凑起的简单房屋，姜云月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至于吗？这原身，有这么爱？那个叫陈淞阳的长得是还可以，但也没有到这种亲手杀了他就肝肠寸断的地步吧。
说实话，还没祀渊长得帅呢。
“小姑娘，你好狠的心啊，对自己的意中人能下这么重的手。”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姜云月抹掉自己嘴角的血，抬头往上看。
一个青袍书生坐在二楼，手中握着酒壶，正垂眸看来。
姜云月用明光剑撑着站起身，侧头笑了笑：“我这个人对待感情比较三心二意，这个大师兄已经是过去式了，算不上我现在的意中人。”
这个书生的能力，应该是能读取人的记忆，然后创造使人沉迷的幻境，要是一般人，可能真的沉迷了。
只可惜对上的是姜云月这个借尸还魂且心狠手辣的现代人。
书生笑得恣意，仰头喝了一壶酒：“好！我很欣赏你！”
“只是你的同伴们，好像并不像你一样想得开呢。”书生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刻，他出现在姜云月眼前，凑近她的耳朵，“有人的梦魇，是你。”
姜云月瞪大了眼睛，什么？！
祀渊低头看着抓着自己的姜云月的手，心跳得很快。
他穿过墙之后，看到了一个湖，熟悉的身影背着手站在湖边，身影正前方有个院落。
听到动静，那身影转过身，朝祀渊跑了过来。
“祀渊！你怎么才来！”姜云月先是抱了抱祀渊，而后牵起他的手，面上有些不快，“我等了你好久。”
“你等我？”祀渊有些诧异。
“是啊！”姜云月点点头，扯着祀渊的衣袖，“我们是同伴嘛，而且，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一个人有点怕，我就想，等你来了，我们一起去找季春晴，有你在，我比较安心。”
祀渊皱眉看着面前的女子：“若是我一直不来呢？”
“那我就一直等啊！”姜云月说得理直气壮。
祀渊的心好像被什么戳了一下，原来在姜云月心里，自己这么重要……
“咳，我现在来了，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姜云月抓着祀渊的手，女子的手很小，修长，细白，像小动物。
“我们先去那个院落看看！”姜云月拉着祀渊往前走，边走边絮叨，“我刚刚我就觉得那里奇怪了，只是一个人不敢去，还好你来了，要是没你我可怎么办呀……”
脑袋里面在放烟花，脚步也虚浮，祀渊浑身发麻，姜云月瘦瘦小小的，力气也不大，是祀渊自己愿意跟她走。
院落不大，里面种着许多树，把路挡了个七七八八，姜云月带着祀渊穿过树林，祀渊想到了孕育自己的那片山林。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里升腾，就好像……姜云月跟着他回家了。
“你说季春晴会在这里吗？”姜云月回头问他。
祀渊呆呆的，想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欣喜不那么外露：“我也不知道，进去看看吧。”
姜云月点点头，继续往里走。
两个人的手自始至终都牵着。
祀渊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后来反握住姜云月的手，感受着女子手心里的温度。
姜云月察觉到祀渊的力度，回过头来朝祀渊笑了笑。
院落里没人，卧室里的铺盖都叠得整整齐齐，书房里有许多书。
姜云月找了一圈，最后还是在书房里停下了。
“抓走季春晴的妖怪是书生，线索可能在书房。”她松开祀渊的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祀渊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喉头滚动了下。
“姜云月，你在看书吗？”他问。
姜云月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晃了两下，快的像是祀渊的错觉。
“没有，我看不懂。”她噘着嘴把书塞到祀渊手里，“你帮我看看这些书里都写了些什么。”
祀渊从姜云月手中接过书，没翻开，还是盯着姜云月。
“你看我做什么？”姜云月用肩膀撞了撞祀渊，“快点读！”
祀渊翻开书页：“……好。”
书都是普通书籍，没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
姜云月嘟嘟囔囔地说，说是不是祀渊找的书不对，然后就大呼小叫的让祀渊教她认字。
祀渊垂眸看着宣纸上字迹端正的“姜云月”三字，抬手抚上了姜云月的后颈。
姜云月毫无察觉似的，放下毛笔，举起宣纸：“祀渊！你看我写得好不好？”
黑发披散在姜云月肩头，她睁着一双清澈懵懂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祀渊。
这是他们进入院落的第三天。
喉头滚动了下，祀渊说：“好。”
“我还是挺聪明的嘛！”姜云月带着墨香，扑进祀渊怀里。
祀渊身子一震，之前他变小的时候，姜云月也总喜欢这样，把头埋进他怀里，来回晃动着。
“姜云月。”祀渊闭上眼睛，手指搭在姜云月的后颈，上下抚摸着。
姜云月抬起头，脸上有些羞赧，手指抓紧了祀渊的衣衫，面上有一层薄雾。
“祀渊……”她喃喃着。
一声闷哼。
祀渊看着倒下去的人，指尖微微颤抖。
面前的景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消散，院落、池塘、书房以及姜云月。
即使早就知道这里是幻境，祀渊还是忍了整整三天。
这里的姜云月天真活泼，整日都黏着祀渊。
“祀渊！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
“祀渊祀渊！我们去那里看看！”
“唔——好困——肩膀让我靠靠。”
“祀渊，你好厉害！”
“祀渊，我们就在这里，不出去了，好不好？”姜云月扯着祀渊的衣袖，摇了摇，又轻轻把头靠在祀渊的肩上。
祀渊还记得自己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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