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曦伸手理了理谭耳后的碎发,见谭漓整体还算完好,便道:“走吧。”
“好。”
卫寒曦带了一名侍女和几个随从,谭漓也是如此。
几个人沿着山路往上走。走了一段,卫寒曦忽然从前面回头看向谭漓,观察了一会,走到谭漓的身边,道:“你身体好些了吗?这样登山会不会难受?”
谭漓本来见她看着自己,还觉得奇怪,原来是在担心自己。她笑道:“这个运动量,和之前在霞城的时候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她不经常运动,在家里也是时常坐着练字。最大的运动量也就是那次逃难的时候了,不过那时候是为了活命,没日没夜,伤了根本。现在陡然走山路,却是气喘吁吁,脸颊通红,额头的汗珠更是像开了水龙头一般,止不住地往上脸颊落。
卫寒曦见她这副模样,根本不会相信她说的话,扶着谭漓的手往旁边带,找到一处小亭,搀着谭漓走进去休息。
她从侍女手里接过水袋,正要递给她,见云香已经将水袋放到谭漓的手中,便转头自己喝了。
她坐在谭漓的身边,眼睛一直盯着谭漓,生怕她脸色不好,这里已经是半山腰,要是出什么事情,想要医治都赶不上。
她开始责备起自己,自己应该想到谭漓的身体没有好全,现在来登山,恐怕还是着急了。
谭漓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睛四处瞥,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终于鼓起勇气想要问她为什么这样盯着自己的时候,瞥见她眼里的一丝自责。
只要一瞬间,便能明白她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不经常运动,所以初次来登山有些不习惯,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谭漓见她抬头对着自己笑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两人之间重新安静下来,耳边是林中鸟雀的叫声,一句接着一句,让人觉得有些吵。
谭漓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想要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要问眼前的人。连忙开口,谁知卫寒曦也说了一句什么,两人同时开口,声音撞到一起,瞬间融合,竟然听不出对方说话的意思。
谭漓收紧嘴巴,暗自等待卫寒曦重新说一遍方才的话。
卫寒曦也是想着先等对方先说,等了一阵,见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道:“上次容氏布庄之后,谭沁可有再找你的麻烦?”
谭漓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她安分的很,连话都没有和我说过。”见到卫寒曦满意地笑笑,方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道:“我上次在永亲王生辰宴的时候听说,卫齐公子在工部担任职位?”
“嗯,不错。哥哥在朝中担任工部员外郎,奉陛下之命重建礼台寺。”卫寒曦道。
谭漓闻言一顿,心里不知怎地开始慌乱起来,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开始握着裙子。
她低着头,暗暗思考。
陛下要彻查礼台寺重建案,说明与这个案件有关系的人即使不是工部的人,那必定与工部逃脱不了关系的,卫公子在这当中不会有什么事吗?
卫寒曦见她脸色不好,笃定道:“别担心。我和哥哥一起长大,他的品行我最懂,京中与他相识的人也知道他是什么人。虽然那件事情关乎工部,但我可以肯定,哥哥不会有事。”
谭漓听完这些话,心稍稍放下来。
两人重新出发,沿着山路往上走。
卫寒曦走在右前方。她轻轻提起裙摆,随着她走动的幅度不大不小地摆动着。这段山路不知道怎么,忽然多出很多小石子在路上,她便伸手递到谭漓的身前,拉着谭漓小步走着。
她声音不大不小地从前方传过来,“以前总是听说你孤僻,现在相处下来,我倒觉得‘沉静’这个词更适合你。”她独自在前面笑笑。
谭漓借着她的力道,缓缓往上走。突然脑中浮现观莲节上的画面,卫寒曦和一男子在船上放灯祈福的画面,她忍不住揶揄道:“几月前,在观莲节上,我在湖边看到你的身影,本想着去打个招呼,谁知道忽然发现某人另有佳人相陪,不知道那是何人呀?”
要知道,她们两人真正相识的时候是在几月前,观莲节之后。以谭漓话里的意思,是见到熟人要去打招呼,可那时候她们还不认识,这件事也就根本不可能发生,毕竟谁都不会去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打招呼。
眼见卫寒曦脚步越来越慢,忍不住加紧步伐,走到她身边,与她平行,兴致勃勃地看着卫寒曦的脸色,等待她说出那人的身份。
其实不用她说,谭漓也能猜个七八分。
卫寒曦的脸渐渐变红,像是晚间挂在天边的红霞,很是好看。她没有回答谭漓的话,而是转过来看向谭漓,眼睛里满是笑意,一字一顿道:“那时你和我还没有认识,你要来找我打招呼?”
她轻易地将谭漓话里的漏洞揪出来,放在谭漓的面前,睁着眸子,等待着谭漓的辩驳。
谭漓的脸瞬间通红,立马收回脸,抽出手,提着自己的裙角就往前跑,任凭卫寒曦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
须臾之后,两人站在山顶,手里拿着一瓶菊花酒饮了一口。风徐徐地吹着,吹动衣摆在身后晃动,方才身上热气早已被吹散。这阵风骤然迎面吹来,真是痛快。
九月末,天气骤冷,天没亮,屋子周围开始落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还在熟睡的人。
天色灰蒙蒙的,谭崇渊坐着软轿上朝。
永岁帝衣着整齐,端坐在皇位上。连日来的等待终于让他开始不耐烦起来。
他冷着脸道:“冯文赋,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礼台寺重建案还是没有进展吗!”他斜睨着座下的大臣,事情一直没有进展,正想着发落他,只等着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冯文赋从一众大臣中走出来,走到前面,俯身道:“启禀陛下,臣正要回禀。臣与刑部众人已经查出来,工部参与修建的其中一人私吞了部分金银。”
这句话落地,整个朝堂瞬间哗然。
“什么!一个人吞了金银?那个人是谁,竟然有这个胆子!”
台下的众臣大多小心翼翼,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有一开始因为惊讶没有守住声的人,后面只能听到台下“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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