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久驾驶着黑色商务车在高档住宅恰时停下。
她眼睫轻微翕动,双手撑在着方向盘上,看见闭目的时寂下车,心里不免长吁了一口气。
这一路的气氛实在微妙,她的心一路都提到了嗓子眼,此刻老板的心情好像降落到了谷底。
她不该这个节骨眼说那句话。
时寂那番霸道的话,可能换作央久刚毕业那会儿,还会动容几分。她是个普通人,童话对于她来说太过遥远。
纸醉金迷的娱乐圈,少不了酒桌上的觥筹交错和复杂的察言观色,这一方名利场的争夺,很少有人能完全独善其身。
没有人会陪着对方一辈子,即是是夫妻,也会有一个人先挥别这个世界。
央久相信时寂所说的“不许离开”是真心实意的表达,可以后呢?
时寂会有新的朋友,会有爱人……她不敢往下想。
或许,她该为自己的前途做点打算。
于是,时寂问她愿不愿意“帮他爆火之后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做助理”的时候,央久只犹豫了几秒,杏眼微抬,苦涩地弯了弯唇。
“老板,我可能以后有别的梦想要实现。”
话尽之后,时寂垂下了扣着央久肩膀的手,眼中深沉如墨,过了半晌才扯了扯嘴角,留下了一个“好”。
看见时寂眼神黯淡的那一刻,央久承认自己的心有点慌,后悔席卷了了她身上的每个细胞。
她小跑几步跟上向车走去的男人,好几次明明都快够上了,又被男人轻巧地甩开了。
时寂并未像以前那样放慢脚步。女孩扬着头,始终追随着他的背影,差点踢到下水道井盖绊倒,也没换来对方的一个怜爱的眼神。
“老板,你是不是生气了?”
央久眼尾微红,声音哽咽,“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
“没有,是我僭越了。”
时寂面上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只是在听到央久声音委屈那一刻,不自觉放软了语气,他抑住理智崩溃的最后的一根弦,“你说的很对,前路很长,每条路我们都要自己走坦荡,以后没我提醒你,你要时时注意脚下。”
央久本想再哄哄时寂,愣是被时寂关紧的车门噎住了全部的话。
她悻悻地拉开了驾驶位车门,手中的牛皮包被随手扔到副驾驶,一张娇美的小脸难得耷拉。
她偶尔趁红灯,会透过前视镜观察后座的时寂。
男人似乎正在假寐,平日里那双桃花眼此刻微阖,眉心紧锁,得不到片刻舒展。
央久全然没见过时寂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往常顶多周遭散发着冷意,但绝不是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死感。
央久不禁反思,难道她那句话提起时寂伤心事了?
直到歇车,进入别墅,她也想不通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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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寂临立在别墅二楼阳台,摇曳着杯中的烈酒,倚在沿边,借着寒风凛冽,吹不灭他心中的烦躁。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很容易情绪化的人,纪宁的那番话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时寂的心绪。
严冬已至,夜幕降临。之前这个时段来觅食的二三只鸟,也不知所踪。
他看见一楼的灯光顿然熄灭,抿了抿唇角,自是了然于心,侧身向房间里走去,放下手中空杯,换了身肃然的衣服,轻缓地向玄关走去。
壁柜二层有一个盒子,盛着他所有的车钥匙。
时寂抽出最底层那把布加迪威龙的钥匙,黑色口罩掩住他半张清隽的脸庞。
他去了车库,不带半分犹豫地跨坐上了这辆银灰色的座驾。
这是父亲时赆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现在想想,竟已经过去六年了。
自从选择做演员,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家三少爷就从上流社会的视野中消失了。
时寂打开车窗,任由呼啸的冷风凌迟自己的额间肌肤,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六年被各种打击挫伤锐气的六年,他永远记得,决定从伦敦商学院退学那天晚上,夜色也像如此。
父亲沉默良久,只是问了他一句:“时寂,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时赆好像一直都很宠他,甚至对他比两个哥哥都要好。
时寂从没去深究过这个问题,毕竟既得利益者从来不会反思自己。
而他现在却不想似从前般无知,他要亲手打破这场精心织造的局。
这抹银灰色穿过零散的车流,一路逼近南城东南角。
时家老宅的管家站在门口,睡意渐起,突然远观到前方有一道亮色的光,诧异地发现许久未归家的小少爷回来了,欣喜地要派人通知时赆。
“不用了,赵叔。”
时寂摇下车窗,将钥匙递给管家,“您帮我停一下吧,我今天不走了。”
赵叔连忙应着:“好,小少爷您回来的真是赶巧,先生还没睡哩。”
时寂微微颔首,径直朝里走去。
时家老宅甚是气派,从底基到顶层无不彰显中式底蕴,整体的墙面以暖色调为主,适当的留白在夜色璨灯下,美轮美奂。
他刚走近,就听到门内传来时赆与另外一个人的谈话声,对方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时寂没有听墙脚的习惯,他刚转身想走,就听到时赆提到了他的名字。
“我家犬子时寂,还望您以后多照顾,我听说他最近参演了贵千金投资的电影,多谢令千金愿意给小儿一个机会。”
他从未见过时赆如此卑微的一面。
他的父亲向来傲气,南城远近闻名的商界老狐狸。
而现如今却为了他,敬了郁惜父亲三分薄面。他神思还未飘远,就听到另一位长辈的出声。
“时董,我说话不太好听,时寂这么多年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混演艺圈,你不应该怀疑他的能力。不过,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对方顿了顿,而后长话短说,“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决断吧。”
直到郁惜的父亲离开,时寂才重新推开门走了进去。
时赆刚放下茶盏,就看到时寂伫在自己一米开外,偌大的客厅只有两个人,气氛有点微妙。
时赆眼中划过一丝担忧,错愕开口:“时寂,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时寂并没有着急说话,他蓦地取下口罩,最开始想问父亲的问题,却最终化作了一句“想回来看看您”。
时赆下意识地吞咽,定眼不动,惊喜地望着面前的人:“饿不饿?”
“吃过了回来的。”
时寂眼中藏着复杂的情愫,“您为什么背后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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