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努力依旧难以适应，家里突然多出一条比自己胳膊粗的黑蛇，和一头站起来比自己高的白虎，哪怕它们就安静呆在一个地方，看上去懒懒的。

“凯撒，咱们打个商量呗，宠物可以养，咱们换只小猫小狗咋样？”

“不换。”

“可我每天看着他俩，我……”

“害怕也不换，要么你变狗，阳台或者卫生间你选一个关？”

“……你也太如此无情无义了吧！当你还是一条德牧犬的时候，我对你多好呀，你哪儿不能去？我甚至还让你睡我的卧室！”

凯撒放下手里的牛奶，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奶渍，“我会对你更好，至少我不会让你吊着命试用那些高危产品。”

莫奈可气得拍桌子，“你说的是人话吗！要是没有我绑定你，你还在待选区望眼欲穿骨瘦如柴。代买员是我们一起创业，是我想出来的活命绝招，没有我你能积分反超，能坐在这里人模人样跟我叫板？”

“嗯，不能。”凯撒仰头看着激动起身，说话都气得发颤的莫奈可，“所以我决定也给你这个机会，我们一起去找管理员吧。”

莫奈可：“……”

若非凯撒已经变人，真真实实站在自己眼前，她是万万不敢相信那么可笑的规则的，可现在去找管理员，按照规则自己只能变狗。

变狗是不可能变狗的。

莫奈可坐下，“我也没说什么，我就是害怕那俩，你看在咱俩以前一条心的份儿上……”

凯撒低头，唇角闪过一个浅浅的坏笑，“它们也可以变人，我带去绑定，你继续接订单。”

规则上好像是这么回事，莫奈可看一眼沙发那俩，变人应该就不吓人了。

莫奈可低头咬了一嘴鸡蛋，喝了一口牛奶，安静粉饰了这个早晨。

早餐过后，凯撒带着黑蛇白虎去管理员处登记绑定，他说自己是失踪的黑妞，管理员核实后没发现其他问题，就给了他作为人类的新户籍。

莫奈可去村口站点推了一车包裹回家，凯撒不在时积攒了很多，对于没朋友没家人，甚至没娱乐的人而言，有活儿干就觉得充实。

回来的时候，黑蛇先窜进了屋，莫奈可忙着整理包裹没注意，黑蛇故意悄无声息混进包裹堆里，莫奈可一把抓过去，冰冰凉软乎乎的——

“啊！”

“凯撒！能不能管管它！”

莫奈可脸都吓白了，偏偏那黑蛇还支棱起脑袋，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来月，毛茸茸只要温顺下来，哪怕知道它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吃活物，你也会慢慢放松警惕。

莫奈可甚至像以前遛狗一样带着那头白虎，早上搬运包裹，晚上散步，累了趴在它身上睡觉……

可黑蛇不一样，它的体温、外形、移动频率、气息，哪一处都让人神经紧绷，莫奈可始终适应不了，总跟它保持着距离。

这天凯撒不在，还带走了白虎。

“美丽可爱的小姑娘？”黑蛇吐着猩红的幸子蛇形走位，隔着一张桌支棱起脑袋看着对面的莫奈可，“你喜欢那个傻大个，却害怕我，为什么？”

相处这么久，听见黑蛇讲话，莫奈可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吃惊了，这个世界狗都能变人，蛇虎讲话有什么奇怪。

莫奈可坐沙发上绞尽脑汁给订单写辣评，见蛇悄默默靠近，下意识看了眼桌上的水果刀，心想这滑腻腻的死家伙要是敢乱来，她就拼了。

“放松点儿，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黑蛇的声音像是一个魅惑的青年男子，慵懒中带着三分戏谑，若换成一个人这么讲话，莫奈可是很爱听的，但抬头看见一个黑布隆冬的三角脑袋，阴冷盯着自己，莫奈可便心里不适。

“那可真不一定，农夫与蛇的故事我小时候就听我奶奶给我说过。冷血动物是捂不热的，你对它好它还会反咬你一口。”

黑蛇哭叫，“冤枉啊，蛇的攻击性远不如狮子老虎这类大型猛兽好么，比起来那个傻大个更有可能咬死你。”

莫奈可瞪它一眼，“起开，我不喜欢背后说人小话的，挑拨别人关系的能是什么好人！”

黑蛇不退反进，“小姑娘，我悄悄告诉你一件凯撒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莫奈可蹲到了地上，一伸手就能拿到水果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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