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夜色如墨。
一间临街的当铺早已打烊,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唯有后院一盏孤灯,在风中摇曳出幢幢鬼影。
灯下,云州夜鸦分部的负责人,代号“枭”,正展开一卷刚刚从信鸽腿上解下的密令。
密令的内容极短,却让这位素以冷酷著称的刺客头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身边的副手忍不住凑上前,当看清丝帛上的字迹时,呼吸猛地一滞,眼中流露出浓重的困惑与震惊。
“‘停止刺杀,转为捧杀’……枭首,这是何意?神尊的命令,是不是……传错了?”
捧杀?
去帮助那个他们本应铲除的目标,那个草包纨绔赵瑞?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不啻于命令一群饿狼,去给它们的猎物梳理毛发,喂食最肥美的嫩草。
“枭”缓缓卷起了密令。
他的动作很慢,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显示出其内心的极不平静。
然而,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死寂。
“神尊的意志,无需质疑。”
他的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只需执行。”
副手猛地一凛,低下头颅。
“属下……遵命。”
“传令下去。”
枭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布置一场最寻常的暗杀,“清点我们在云州所有能动用的暗线与资金。从今夜起,我们要为赵公子,编织一个世间最华美的梦境。”
他顿了顿,嘴角咧开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森白的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一个让他自己,都舍不得醒来的梦。”
……
三日后,云州最大的赌场“销金窟”内,气氛已经狂热到了顶点。
所有的赌客都疯了一般,围在最大的一张紫檀木赌桌旁。
他们不是在看牌,而是在看神。
一个被财神爷附体的活神仙。
赵瑞。
他已经在这里连续坐了四个时辰,从最初带着几百两银票的小打小闹,到如今,他面前的筹码已经堆积成了一座金光闪闪的小山,价值不下十万两白银!
“大!大!大!”
赵瑞双眼赤红,状若疯魔,他将身前所有的筹码,如同一堆垃圾般,尽数推向了“大”字区域。
那股子豪掷千金的癫狂,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燃烧了起来。
赌场老板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地看着对面的荷官。
荷官的手,也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们开赌场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运气。
无论他们如何更换荷官,如何检查骰子,这个赵公子就像是能提前预知结果一般,逢赌必赢,无一失手。
“开!快给本公子开!”
赵瑞一脚踹在赌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荷官颤抖着手,掀开了骰盅。
六、六、六!
豹子!
通杀!
然而,赵瑞押的,恰恰是唯一能赢的“大”!
“轰……”
人群彻底沸騰了!
“赢了!赵公子又赢了!”
“天呐!这是赌神下凡!是财神转世啊!”
赵瑞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张开双臂,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骄傲与放纵。
他享受着周围人群投来的、那种混杂着敬畏与嫉妒的目光,只觉得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冲垮。
他不是靠父亲的草包!
他是天命所归!
是连上天都要眷顾的真龙天子!
在狂热人群的外围,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个身形瘦削、如同影子的仆役“影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眼神依旧漠然,但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那如同枯井般的眸子深处,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
困惑。
他也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赵瑞的运气,好得已经超出了常理的范畴。
但他仔細探查过,赌场里没有任何高手出千的迹象,一切都显得那么天衣无缝。
或许……
真的只是运气?
影手缓缓收回了目光。
对他而言,只要赵瑞是安全的,是开心的,那么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他没有看到,在赌场二楼的雅间内,一名夜鸦的成员正对着身前的账房先生,做了一个“收手”的姿态。
那名账房先生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在账本上飞快地记下了一笔“鱼饵成本,十万三千二百两”。
金钱的刺激,仅仅是这场盛大捧杀的序曲。
当赵瑞揣着足以买下半条街的银票,摇摇晃晃地走出销金窟时,他心中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已经被彻底喂养得膘肥体壮。
他渴望更强烈的刺激,渴望征服那些用钱也未必能买到的东西。
比如,云州第一名妓,素有“云端仙子”之称的苏清漪。
苏清漪是醉云楼的头牌,卖艺不**,以琴棋书画与清冷孤傲闻名整个云州。
无数达官显贵一掷千金,也未必能换得她一曲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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