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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文身

千秋节之后,谁也没有提过册封太子妃一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觉得,就算盐商的女儿崔狸坐过銅辇,也绝对无法胜任太子妃一职。

倒是沈相,在前朝频频敲边鼓,那些往日里跟沈相不太对付的朝臣说话难听:沈相也太沉不住气了,恨不得把沈小姐打包送到东宫才甘心。

这天沈相下朝回府,沈疏迎上来接过父亲的披风,沈同业知道,这是女儿在打探消息呢,前些日子无可奉告,但是今天嘛……

宫里传出消息,说千秋节后几天,皇贵妃陈氏在给皇帝擦身的时候,发现躺了两年的皇帝,手指动了。

这本是宫里的秘密,可是沈相知道的并不比太子晚。

太子若是无心那张宝座,自然会在朝廷公开消息,可若是他有心……

果然,沈相等了几天,太子前朝稳坐,半点没提到皇帝之事。

皇帝如果真的醒来,那么太子再与朝廷对抗,孤军奋战,可就不太聪明了。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就这几天入宫。”

沈疏暗淡的双眼陡然亮了!

“谢谢爹为女儿操心。”

“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到了太子身边好生服侍太子,那个盐商的女儿,也要好生相处。”

“女儿知道。”

沈同业看了女儿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意女儿没抓住自己话里的暗示,索性挑明:“你知道你的使命不仅仅是讨好太子那么简单,你若做得好,你哥在南边打仗,我在前朝奔命,都不如你一句枕头风管用。爹以后还要靠你。”

沈疏满面喜色暗淡了下去,她何尝不明白,父亲与太子立场不同,针锋相对是迟早的事情。她去东宫,还需要盯着太子一举一动,就算她不敢过问朝堂之事,也要从太子生活上的蛛丝马迹中找出不寻常的地方,以供父亲参考。

眼下,父亲安排她进宫,自然不是为了成全自己对太子的心意。

一个是父亲,一个夫君……终有两难的时候。沈相就这么一句话,便将沈疏从里到外浇个透湿。

一直过了大半个月,千秋节捅下的大篓子才总算尘埃落定。

崔狸哪里知道,太子说罚,不过是吓吓她,雷声大却一点雨也没下;而她私闯锦绣楼,且莲灯正是她上楼的时候灭的,又怎么可能轻易过得去?

虽说在城墙上给了百姓交代,但是朝臣利益受损,自然揪住不放。他们说话虽然还算有礼,但是内容比那天在灯市上说的只会更难听。关在牢里的刺客由陆太锋来审讯,众人也都是不服。大家吵吵嚷嚷,太子头一次觉得,这些朝臣说着说着就偏题就上升到人身攻击上的说话方式也有好处,多少可以转移点注意力,让自己精神放松一会儿。于是他有时候有意拱火,引他们吵架,自己好置身事外。

闹到最后,怀州盐商巨富崔家派大公子崔麟,也就是崔狸的兄长上京,说崔家愿意一次性拿出十万两银子替妹妹赎罪,纾解南方旱情,将功补过。

本来沈相还不依绕,说来说去,绕来绕去,打了无数哑谜,说了几大筐冠冕堂皇为国为民的话,才终于以沈疏入宫为条件,将此事接过。

只是无论说的多么好听,背地里还是得一句总结:“沈同业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沈疏终于入宫了,同崔狸一样没有位份只是宫女,可以自由出入思正殿,近身伺候太子。

偌大东宫,除了吃饭打扫的时候,竟难得见到人。沈疏在家里自然是众星捧月般被人伺候着,可是父亲说了,太子凡事亲力亲为,她又怎么好跑来享福,是以也是只身入宫。

想着好好伺候太子,博取他的欢心,为父挣得更多的机会,那些小苦楚也算不得什么。

可明明是太子宣召她进宫,进了宫之后却又像是完全忘了有这么个人,一次照面也没打过。

沈疏倒是看见过几次崔狸,总是在各处晃荡,有时爬树摘果子,有时候挖蚯蚓钓鱼,有时候在厨房找点心吃——没干什么正事,完全就是野丫头做派!

沈疏与太子往日的交情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他断然不会冷落自己至此。于是打算在寝宫守株待兔,怎样也要见上一面再说。

三天后,太子终于回到寝殿,解开束带外衫,脱了靴,不甚讲究地往床上一躺,显然是疲倦极了。

等了一晚上的沈疏走上前去,轻轻触碰太子:“殿下,洗漱了再睡吧。”

段叔斐睁开眼睛,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殿下……”沈疏听太子这样问,似乎有些委屈,语气有些埋怨。

段叔斐坐起来,揉了揉眉心:“你来了几日了?这阵子太忙,没来得及好好待你,明日我让太锋……。”

“殿下,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好。”段叔斐也不是啰嗦的人,点了点头。

“殿下疲累,我去准备热水,殿下洗了澡再睡?”

段叔斐不好再拒绝,便道:“有劳了。”

“殿下刚刚我们才说好的……”沈疏不满。

沈疏去年及笄,也不知道是大了有心思了,还是有谁有意授予,最近她说话不到三句,就会娇嗔发嗲。

段叔斐其实不太习惯沈疏突然这样子,但是他还是说:“阿疏说的是。”

沈疏命宫人安排太子沐浴更衣,也随着宫人一起来到浴房。

段叔斐正要脱衣服,沈疏走了过来,很自然地伸手。

段叔斐本能地后退一步,“我自己来……。”

沈疏在被拒绝的一刹那有些不悦,但是看到段叔斐脸红了,又不禁笑了起来,“我害殿下害羞了,是阿疏的不是。”

“不是……!”段叔斐有些恼火,脸更红了,只得放硬了语气,“我不太习惯被人伺候,以后……”

“好,阿疏听殿下的就是。”沈疏笑了笑,“但是殿下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啊。”

段叔斐道:我一个大男人,一向都这样的,又不是大姑娘需要打扮。

“那阿疏退下了。”沈疏笑得有些莫名。

“你先去歇着。对了,我忘了告诉张海蝉,思正殿各室都没有打扫,眼下只怕住不了人。你可以先去思正殿书房将就一晚,明日我叫张海蝉着人打点。”

“殿下晚上不需要人吗?”沈疏不敢相信段叔斐就这样打发了自己。

“我睡觉敏感,有人在身边我很难睡着。”

这是实话,老早就听说,自皇后死后,太子殿下对太监宫女极为厌憎,日子久了,便习惯了不让人伺候。

可是沈疏怎么都觉得殿下在敷衍她,不甘心道:“那阿疏告退了,殿下有事便唤我。”她转到屏风后,看见架子上的换洗衣物。

沈疏本也是淑女,可是她自幼与太子亲近,眼下入宫是干什么的,大家自然心照不宣。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可以主动些?

西唐的女子都是想要什么便去争取的。

她突然起了坏心,将那些衣物全部抱走了。

这叫略施薄惩,谁叫你那么多穷讲究,看你待会儿叫不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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