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的夜晚安静得如同公墓,透着一股人迹罕至的死气。严峻被关在二楼的杂物间,窗户又小又高,想逃都逃不出去;手机也被收走了,求救无门。
他只得用力踹门,奋力嘶吼:“开门,放我出去!你们这叫非法监禁,是违法的知不知道!”
“违法?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门外传来保镖凉丝丝的声音:“本来嘛,你把人藏了那么久,老板完全可以找借口弄你;但现在查到监控,之前小老板是先被一辆白色汽车撞伤了,你才把人捡回去的,老板都不准备计较了——没想到你又追上来,整这一出戏!”
“现在好了,小老板昏迷了。万一又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告诉你,你就等着赔钱吧!”
……一辆白车?严峻听得一愣,立刻想起那天绿化带里的破雨伞。原来秦一泽是被撞伤了,才会走到路中央的……敢情自己是当了冤大头啊。
苦笑一下,他又想到刚才秦一泽躺在草地上人事不省的模样,不禁无力地靠着门坐了下去:“他现在……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保镖在门外嗤笑一声,“你老实等着就是了!”
望着高窗外的星空,严峻心烦意乱,又用力拍门:“……那你把手机给我!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不然她肯定会报警的。”
外头安静一会儿,门突然打开。两个保镖趾高气昂地站在外头,乜斜着眼把手机递过来:“你安分点儿。老板也不想关着你,不过是怕你又跟到医院去罢了!你要是想回平城,我们可以帮忙打个车。”
“……不用。”严峻面色黯沉,“我要看到他安全再走。”
接过手机拨通电话,妈妈的声音有些慌乱:“小峻?!你到底去哪儿了,我现在回家了,你人呢?”
“妈……”听见妈妈焦灼的声音,严峻这才后自后觉地感到懊悔:“我,我要明天才能回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才知道,你带了个男生住在家里,还说是慧敏的儿子?吴哥说下午时候,人家爸爸要把人接走,结果你追上去了?!……你追去哪儿了?”
“我在申城。”严峻头疼地抓着头发,“……妈,这件事我回家再跟你细说吧。他现在进医院了,我……我想等他醒来再回去。”
“啊,进医院了?那你呢?!”
“我没事,我好得很。”摸一摸扭伤的脚踝,严峻心浮气躁,只觉得头疼不已:“妈,反正你不用操心!等明天他醒了,我看一眼就会回去。”
“真的?”严慧芳将信将疑,“那你有住的地方吗,有吃饭吗?”
严峻下意识看保镖保镖一眼:“有,都有,你放心吧!”
“……那,那妈妈等你回来。”严慧芳这才罢休,无奈地挂了电话。
接过手机,保镖意味深长地一挑眉:“没吃饭?”
严峻抿着唇不说话。
保镖拿了个盒饭塞到他手里:“行了,吃吧!老板可不想搞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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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没睡好。
吃过饭,保镖带他到秦一泽的那个房间睡,还很大方地开着门:“你想走就走,要留就留。如果你想知道小老板的情况,那就老实待着,明天老板自然会来找你。”
躺在床上,严峻浑浑噩噩地想着秦一泽昏迷不醒的样子,心神不宁,一整夜半梦半醒。
终于捱到清晨,他隐约听到一楼传来窸窣的人声,立即睁开双眼,跳起来就往楼下冲。
恰好秦耀东准备上楼,两人在楼梯上狭路相逢,一个面色阴沉,一个则满脸不安:“秦一泽他……他怎么样了?”
“你既然这么关心他,昨晚怎么还出那种馊主意?”秦耀东恶狠狠地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他现在都没清醒,只睁眼了一小会儿,还吐了三次!我告诉你,这次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等着倾家荡产吧!”
严峻一听,脸都白了:当初自己把他捡回家时,他只吐了一次,今天怎么吐了三次……!
忍不住紧跟在秦耀东身后,他着急地追问:“做CT了吗,是不是撞水肿了?有没有脑出血?”
“——关你什么事,他到底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烦躁地脱下西装外套,秦耀东忍着夙夜未眠的头疼坐到沙发上,双臂不耐烦地摊开,恼火地瞪着眼前这个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你照顾了他一个月,就能当他的监护人了?”
“……至少我做得比你好,不会丢他自己生活,一个月不闻不问!”严峻怒瞪着眼,双眉倒竖。他双手握拳,精瘦身躯毫不退让,像一只年少但凶狠的小狼,龇着牙气势汹汹:
“昨天他自己说的,以后也要跟我住!反正你不管他,他住哪儿又有什么分别?你与其指责我,不如反思一下自己,是怎么把儿子逼成这样的!”
“我反思……?”秦耀东几乎要发笑了,“小朋友,我劝你不要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你但凡多了解一点,就知道我一直想带他出国,是他自己不愿意的!我工作又忙,天南地北到处飞——如果把他带在身边,那他的学习怎么办?他还要不要朋友了?”
一时语塞,严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
秦耀东冷笑,丢下一句“幼稚!”走进房间就要关门。不想,这臭小子又是一句质问:“那也不至于一个月都不联系吧!……偏心就是偏心,你别说得那么天花乱坠!”
难以置信地转过身,秦耀东看着这个不依不饶的少年,喉咙里刚发出一声嗤笑,立刻被他鄙夷的声音盖了过去:“你说你工作忙,那怎么不把那个叫‘小峰’的孩子也丢一边儿去?他和他妈妈是跟你同住的吧,这阵子你们都在申城吧?申城离平城就一百多公里,这叫什么‘天南地北’?!”
闻言,秦耀东仿佛被戳中痛脚,脸上红白交错,终于露出怒色:“给你几分颜色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别以为你照顾一泽一个月,我就得对你客气!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转身走到栏杆边,低头朝一楼的保镖大喊:“叫个计程车把这小子送回平城!……你也别想见秦一泽了,老老实实滚回去准备医药费吧!”
几名保镖得令,立刻冲上楼,默契地制住企图逃跑的少年,拖着他往门外走。严峻在桎梏中挣扎着,不甘心地嘶吼:“松开我!……我要见他一面!等他清醒我再走!……”
大门终于关上,将少年不甘的吼声隔绝在外。秦耀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转身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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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拖到小区门口,丢上一辆计程车。为首的保镖直接给司机递了五百块钱,并严肃叮嘱:“师傅,你把这小子送到平城静河路,中途不要让他下车。他还未成年,如果半路你让他下车,之后出了什么意外,你可是要负责任的,知道吗?”
难得来个大单,师傅很是高兴,满口保证:“哎,好,我知道了!”立刻将车门上了锁。
严峻气得拼命拍窗:“放我出去,我不回平城!”
保镖们站在门外,悠然挥手。计程车即刻启程,载着他开往高速路口。
“……操!”忍不住怒骂一声,严峻坐正身体,丹凤眼怒瞪着,脑中飞快思索着逃脱的方法。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中瞥他一眼,用一副了然的语气劝道:“小帅哥,你是跟父母吵架了吧?你们这年纪的小孩儿,就爱叛逆,其实父母都是为你好……”
“师傅停车,”严峻充耳不闻,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他们忘了帮我拿身份证!把车开回去,我东西全在家里,手机也没拿!”
“啊?”将信将疑地放缓车速,司机犹豫一瞬,掉头往回开。
等回到别墅区门口,那几个保镖已经不在了。严峻立刻开门下车,一瘸一拐地跑进去。司机还挂心地伸着脖子叮嘱呢:“拿了东西就回来啊,我等着你!”
跑回别墅附近,严峻这次学机灵了,悄悄蹲守在不远处,躲在绿化带里监视他们。
秦耀东大概是回来洗漱用餐的,二十分钟后,严峻就见他换了身休闲服,大步流星地走出门,钻进了劳斯莱斯里面。
严峻立刻跟了上去。
瘸着腿冲到小区门口,那辆计程车还等在大门外。严峻飞快地坐到副驾驶上,指着不远处的劳斯莱斯:“师父,你跟上那辆车!快!”
“不是去平城吗?”
“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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