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捕快：“哦？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变得喜怒无常，动辄翻脸。”窦灵哀痛地回忆道，“明明前一秒他还满目温柔地与我说话，下一秒却会突然变得很生气，凶神恶煞。”

褚寻烟听到这句话，目光微动。

窦灵轻蹙眉头：“但是闹到动手打人，这其实还是头一遭。今日与往常相比，也并无异常之处……”

她沉吟道：“若说不同，便只有一件事——”

焦捕快追问道：“什么事情，快细细讲来。”

窦灵看了一眼母亲。

窦大娘轻微点头。

窦灵才道：“近日我总是恶心，吃不下饭，昨日夫君去上工后，我实在难受，便到我家附近的医馆瞧病，那医馆的郎中诊出我如今已是喜脉。昨夜夫君喝了点酒，回来时已经酩酊大醉，我便没和他说这事。”

“本打算今日将我怀孕的消息告知夫君，给夫君一个惊喜，谁知早晨起来我说出郎中的诊断后，夫君一开始是非常高兴的，但之后他突然头晕，往地上栽了一下。”

“我连忙将他扶起来，可待他站起来后，忽地抄起旁边的板凳往地上使劲砸，似是泄愤，那长凳被摔坏成木条，他便捡了木条要打我。”

“我护着肚子，想要呼救，却被他拿布条堵住嘴。”

“多亏莫家五郎那时恰好来我家替我母亲给我送吃食，这才救了我一命，否则我和肚中这尚未出世的孩儿便都要被他打死了……”

焦捕快看向窦大娘：“大娘，你怎会在今早托莫五郎送吃食，你那时已经知道你家大姑娘怀孕了吗？”

窦大娘摇头道：“那时候我还不知道。”

“这几个月里，我总让五郎帮我带吃食给灵娘，其实也是想给灵娘补身体，让灵娘早点怀孕。”

“今早也只是和往常一样，并未想到竟然意外救了灵娘。”

“这可真是老天保佑，也不枉我平日里一直积德行善。”窦大娘一面庆幸，一面双手合十，口里面念念有词，对着窗外的苍天作揖感谢。

窦灵：“我和夫君成婚以后，夫君怜惜我身弱，一直未提怀孕生子的事情。几个月前，夫君突然说，想要一个孩子，给娄家传宗接代。”

“那时，夫君已经偶尔会突然对我发火，我想着，也许是因为娄家只剩下夫君一人，他心中有压力，所以才会心情不好，我便答应了。”

“之后娘便经常给我做药膳，调理身体。”

“灵娘为了怀这个孩子，不知吃了多少苦，今天方大夫诊脉说灵娘已经有两个月身孕时，我别提有多高兴。”窦大娘眼眶微红，“可怜她怀着胎儿还被娄俊那白眼狼殴打，差点此胎便不保了，甚至还有可能一尸两命，幸得方大夫妙手，以针灸刺穴，这才将胎位移正，保住母子二人。”

焦捕快：“这便更奇怪了，娄俊得知妻子怀孕，这是大喜事，不思继续努力挣钱，补贴家用，怎么反倒殴打有孕的妻子，甚至之后愤而自杀？莫非这孩子……”

他联想到什么，但是连忙闭上嘴，将未尽的话语吞回肚中。

窦大娘柳眉倒竖，冷哼一声：“这位官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这世道，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官爷你异想天开，毫无凭证，便上下嘴唇一碰，想要空口白牙地吃人骨头，污人清白，这是什么道理？”

“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清清白白做人，容不得你这般平白无故的污蔑。”

“你身为官差，不去凶案现场仔细勘察我家姑爷是否是被奸人所害，只因能力不足查不出真相，便来欺凌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想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就此草草结案？”

“哼，这可是不能够的！”

“你说他是自杀便是自杀吗？新上任的乳臭小儿，连刑狱勘验都不懂得，你说出来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若是无凭无据，如何让我们信服？”

“我要亲自去看一眼，也免得有人青天白日地肆意戳我家脊梁骨。”

焦捕快也知道是自己失言。

“那大娘便亲自与我走一趟吧。”他走出正屋，在院内等着。

褚寻烟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窦灵。

窦灵身上的妖气与莫五郎身上相比，要更浓郁一些。

褚寻烟想，也许莫五郎只是意外与妖怪所用之物有所接触，但窦灵肯定是与妖怪直接打过交道，只是窦灵自己可能不知道。

在窦灵说自己已经怀孕以后，褚寻烟眸色微深，心里生出隐隐的担忧。

她将神识探进窦灵的腹部。

好在窦灵腹部的胎儿并无妖气，也不是妖胎，是正常的人类胎儿。

褚寻烟松下一口气。

还没到最坏的情况。

窦灵也想跟着一起回娄家，她想亲眼看看夫君的尸体：“不论夫君最近这段时日如何，但往日里，他是真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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