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姐淡然一笑:“你不是衙门衙役,又何故问我此事始末?”
匕首如鱼游出黑衣女的衣袖,又在她指间轻盈游舞,“钱小姐可听说过‘玄鱼大盗’?”
孟望云把黄纸收入携带的书袋中,方呈白则自觉接过书袋。听黑衣女如此一说,孟望云心道:这人又开始自我介绍了。
月光如霜,透过窗棂洒在钱小姐身上。她垂眸,似乎陷入到什么回忆之中,在月光镀边下仿佛不在人世间,“听说过。”
“每天不是偷人财物,就是送人钱财,连家父的奇珍异宝也被此人收入囊中,”钱小姐笑言,“不论是偷还是送,此人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条鱼的图案,久之便有了‘玄鱼大盗’的名号。”
“什么偷,”黑衣女不爽,“是侠盗。”
“阁下莫非是?”钱小姐打量着黑衣女,未尽的四个字“玄鱼大盗”虽没出口,但在场众人皆可意会。
黑衣女又来那招“拒不承认”,而是询问:“钱老爷尸体附近有玄鱼图案?”
静默几息,钱小姐终是回答:“有。”
闻言,黑衣女的匕首也不游了,直接被冻住了。
眼见新一位背锅侠出炉,孟望云分外理解黑衣女的心情,背锅人刚发现自己背了锅都是这样的。
忽然一声轻笑,钱小姐连忙捂住唇,假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慢悠悠补充一句:“但冒充玄鱼大盗者估计是没有见过真大盗画的玄鱼,现场留下的图案和真大盗的玄鱼有很大差异。”
“毕竟在此之前,真大盗光顾过家父宝库多回,留下的玄鱼图案不止一条,我对其已十分熟悉。”
是以,钱小姐才一眼看出真凶不是玄鱼大盗。
孟望云思及钱府下人所言,想必如今舆论导向也是真凶有意为之。
再者玄鱼大盗曾也来过钱府,这一次又来钱府杀人夺宝,对不明真相的人而言逻辑也说得通,顶多是意外竟然杀了人——
不过大盗劫富济贫,在被她救济过的百姓眼里,她已披上一层“正义”的外衣,所作所为都佩戴上“正义”色彩。
钱老爷的名声又不怎么好,就算他名声一般,大盗杀他,百姓也认为一定是钱老爷做了什么恶事,而大盗只不过是为民除害。
这样一来,玄鱼大盗可谓是最适合的背锅侠。
但衙门那里,是一定会追着玄鱼大盗不放的,又盗窃又“杀”了钱老爷,恐怕她已经上了衙门黑名单。
钱府这一夜,孟望云和方呈白是为了找线索,黑衣女也是玄鱼大盗是为了查明状况,那钱小姐来书房又是为了什么?
黑衣女也想到了这层:“你说那伙人把重要的东西取走了,那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你大半夜来书房干什么?你还把看到你来这的人给支走了,一会儿出去你不会把人解决了吧?”
对于黑衣女的这顿猛踩,钱小姐泰然自若,格外真诚:“我来找一样东西,家母遗物。”
氛围凝滞,孟望云轻声道:“节哀。”
“她已经离开一年了。”钱小姐声音如羽毛飘散在空中,轻得似乎难以感受到重量,“她闭眼前留给我一样东西,但是被他夺走放在了书房。”
“这是她唯一的遗物,我……”钱小姐苦笑,“我必须找回来。”
黑衣女收回匕首,那匕首在月光下如银鱼,重又隐匿于夜幕水面之下:“虞嫦,‘虞美人’的虞,‘嫦娥’的嫦。”
“孟望云。‘孟春’之孟,‘因仰长安而就日,赴帝乡以望云’之望云。”即使她说自己的真名,虞嫦和钱小姐也不会知道她就是靖王妃,所以她并无顾忌。
靖王妃的名姓并不为人所知,即使在易织春所作的CP文里,靖王妃也没有她自己的名字,通篇只以“王妃”二字称呼代替。
“我名绍,‘绍庭上下’之绍。”
众人依次自报姓名,方呈白也作了一番简短介绍。
就在这时,孟望云忽然捕捉到一处细节:“钱小姐,凶手取令尊性命后所夺之宝物是?”
“正是家母遗物。”钱绍叹了口气,“但凶手拿走的是假的。”
孟望云察觉到此物的重要性,但这是钱绍母亲的遗物,她不便细究此物到底是什么东西,遂没有多问,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事上:“钱小姐是如何判断那物真假?”
钱绍假咳一声,决定省略往事长话短说:“我之前拿走过它,发现它是假的,就放回来了。赝品和真品差距甚远,故而我可分辨。”
“真品还在这里么?”虞嫦问,“话说我之前在钱府拿的东西,不会也是赝品吧?”
“你前几回拿的是真品,后几回拿的都是赝品。”钱绍走至书架对面的墙壁前,一边按下某块砖,一边道,“如若不是你盯上了家父的宝库,家父还不会弄来那么多赝品。”
看来赝品防的就是某位玄鱼大盗啊,孟望云笑了笑,同时又想到,钱老爷连珍宝都弄个赝品,那这账单不会也有真品赝品之分吧,那账单的真假岂不成了谜?
她无法确认手里的这十一张黄纸账单是否为真,同理来论,“睚眦”那伙人抢走的账单也不一定是真还是假。
这账单是真品还是赝品只有钱老爷知道,孟望云看着前方的钱小姐,或许还得再加上一位钱小姐。
钱绍按下墙上第一块砖后,又依次按下几块砖。随后地面上的砖块发生移动,缓缓露出一条蜿蜒而下的石阶,一眼望去望不到底。
“走吧。”钱绍拿出火折子,饶有深意地看了孟望云一眼,“下面不仅有家母遗物,还有你想要的东西。”
虞嫦也拿出自带的火折子,兴致盎然:“走走走,我在前面开路!”
虽然这事和虞嫦此行目的不相干,但她依然热血上头,加入三人探密道的行列。
四人依次走入石梯口:虞嫦第一个进去,钱绍随后,再是孟望云和方呈白。
这条密道和靖王的相比,显然没有那么多岔路口,它只有一个方向的一条道路。大约半刻钟,四人便走到一处宽敞空间。
里面的书架上空空如也,果然对应上了虞嫦此前所言:“他们带走了很多东西”。
钱绍并非第一次来,甚至可以说她对这里已经驾轻就熟。她走至一面墙前,继续按墙砖,孟望云见状忍不住询问:“令尊这密道和机关,是请哪位师傅所作?”
孟望云的心情,就像是被种草,想要链接疯狂下单。此类链接或应归类为:室内装修,再来个括号,括号里是非寻常的室内装修。
“一位姓墨的高人,”钱绍还真发来了链接,就是这链接已经失效了:“但他已经隐居山林很久了,这密道还是他十年前所作。”
墨姓,姓一听就不简单,果然是高人。靖王的密道很有可能也是这位高人的作品。
等会儿,孟望云打开成就面板,她好像看到过和“墨”字相关的成就。
想到什么来什么,她甫一打开面板,一个成就就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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