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推开包房的门,迎面就是贺安扬。
贺安扬着急说道:“你去哪了?我黑灯瞎火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你。”
徐芳扯着他的胳膊挡住左侧的脸,两人背对着裴晏清那方向走,“卫生间。”声音特别小。
“钟情呢?她没去啊。”贺安扬回头看门的方向问。
女生上厕所的必备项目里闺蜜占第一。
徐芳直接上手捂着他的嘴,一副祖宗你小点声的表情。
贺安扬不明所以,只知道徐芳突然摸了他的脸,很莫名其妙。
她的手上还带着水珠贴在脸上瞬间,一阵洗手液的清香席卷而来,贺安扬的脸红了隐藏在昏暗的灯光里不明显,但他知道自己全身的血液此时都在向上涌来。
就连手都不自觉地颤抖。
心在发烫。
裴晏清的视线从钟情离开的那一刻就没从门口移开过,
徐芳进来了,关昊阳出去了,而她还没回来。
他拿起钟情放在沙发上的黄色棉袄,起身走到徐芳面前,
“钟情呢?”
徐芳只觉得直接头上被黑暗彻底笼罩了,贺安扬挡光一半,现在裴晏清一来挡的彻底严严实实了。
她这个人有个毛病,不会撒谎,要是强行撒谎就会磕巴。
“她…她上…厕所。”
裴晏清低头看着徐芳,“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吗?”
徐芳的手从贺安扬的脸上移开,开始紧张不断捏着手指,“她说她拉…拉肚子!”
贺安扬对这个动作很熟悉,徐芳撒谎的招牌动作。
他装作不经意摸着脸,然后嘴上不讨好为了吸引人注意力,说着:“你撒谎也太不专业了。”
徐芳蹭的一下就炸毛了,本来她就紧张,贺安扬还拆她台,她立刻抬头凶回去,“我没有!”
裴晏清没追问,换了个问法,“这里有没有天台?”
楼下都是小包房,特别乱,他们应该不会去下面。
贺安扬被凶懵了,今晚第二次了,下意识还是想去哄,碍于裴晏清在这里,他快速回答裴晏清的问题,“十楼上面就有。”
裴晏清听到答案后,转身就走了。
而这时候贺安扬再低头看徐芳时,发现她正盯着他看,看不清表情,但能确认的就是她肯定在看他。
还是一直盯着的那种。
贺安扬被弄得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脸又红了起来,胡乱扯着话题,
“你手怎么这么香啊……”
徐芳气得牙根都痒痒,“贺安扬,你个傻逼!”
字正腔圆。
——
天台上,钟情没有回答关昊阳的问题,十月份的风很冷,好在她穿着毛衣还能御寒一段时间。
她下意识将手插进兜里摸着烟,没摸到。
关昊阳侧着头看到她的动作,从大衣兜里掏出他的烟,红白盒打开盖子连并打火机一起递过去。
钟情有些诧异,抽出一支烟,“你什么时候也抽烟了?”
关昊阳淡笑,“不久。”
钟情右手拇指熟练向下一按,火苗噌的出来,她深吸了一口,不同于万宝路,这支烟有些呛。
随后缓缓从口中吐出白烟。
那微弱的火光透过安全门的缝隙,被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正注视着。
裴晏清就站在门外。
关昊阳收回烟盒放入大衣,他看向钟情的侧脸,她现在这幅麻木不仁,冷若冰霜的脸才是她的本色,也是他最爱她的样子。
是他最先发现钟情生性情感淡漠的性格,他爱她的模样,他想将她与世隔绝,想要控制她,只和他困在这一方天地,他为她量身打造的天地。
而现在,他要留住她。
“钟情,我还是再次为我母亲的行为道歉…”
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情打断了,她将烟移开嘴边,任由它自生自灭。
“刚刚你说的话我想了一下,你说的对,我对裴晏清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男女感情之上的,我对他一见钟情。但不是玩玩。”
她承认,她自己是个生性冷漠或许能被称为狼的人。
就算是对贺安扬和徐芳她也做不到百分百坦诚,他们之间总是有着一条无形的安全线,是她自己设立的。
她不敢跨过去让人知道她的真实样子,就是你对我再好我对你的感情就只能到这里,她害怕自己受伤,也害怕失去他们。
她只能在金钱上给他们回馈,情绪价值她也会给,但是不多。
长此以往,她再面对陌生人时很难产生与他人感情的发展冲动,甚至是自我隔绝不让别人靠近,浪费时间和精力。
完全以自我为中心,寂寞了就找人排遣心情,见事情发展不对就卷铺盖走人。
当钟情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她越来越像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
十月怀胎羊水的浸泡,将那个女人的无情全学来了。
所以她在生日许愿的时候,她许愿希望自己能永远爱裴晏清。
她没有爱人的能力,害怕自己没有长性,害怕自己伤害到他。
关昊阳不急不缓刨析着在他眼中这段玩笑的感情,“钟情,那不是什么喜欢,你是在可怜他。”
钟情抬头,对上关昊阳的视线,没有躲闪,大方承认,“对,我是在可怜他。”
裴晏清与他们一墙之隔,背靠在安全门上,低着头像丧家之犬,嘴里的软肉都被他咬烂了。
钟情:“我可怜他,我也在可怜我自己。我欣赏他这么一副烂牌都能打到今天的地步,要是我就做不到。”
钟情会说很多漂亮话,但是她对裴晏清说的每句话都很坦诚,正如第一次在他家时,她也是这么说的,要是这副牌在她手里,她早就不知道在哪儿自暴自弃荒废人生了。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给他那些我想要的温暖。”
人一旦缺少什么,就会想要加倍给别人什么,来暗示对方我也需要这些。
我永远不会直白的告诉你,因为那是我难以启齿对爱情的小心思。
关昊阳皱着眉,读不懂她,她好像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生长,她好像不在他打造的那座金丝牢笼里,她的思想没有一刻被困在他的定式里,
一切都是假象,他误以为他控制住她的假象。
到最后,他只能说出一句,
“家庭幸福,是我的错吗?”
钟情无可奈何轻轻摇头,他们两个或许从此刻开始就再也不是一路人了。
她回:“偏题了。”
“关昊阳,谢谢你对我之前的照顾,你也不必因为你母亲的事情总和我道歉,你母亲说的没有错,认识我之后你的成绩下滑,是我耽搁了你。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我懂得知恩图报。我希望你还是我刚认识的那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会主席,希望你好,希望你去京北。”
关昊阳默声。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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