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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请求

“扑腾——”一只锦鲤猝然跃出水面,溅起巨大水花,惊得岸边的孔阳和易云舒俱是一震。

孔阳旋即转身:“笼月,传令下去,彻查小柔所有落脚之处,只要和‘珠’字沾边之物,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还有,但凡和她有过瓜葛之人,嘴硬的、可疑的,就地清净,宁可错杀一千,不准漏过一个!”

笼月躬身应道:“是。”

孔阳缓步踱至栏杆边,望着池中争食的锦鲤,浮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云舒,你该做什么,心里明白么?”

易云舒垂眸道:“云舒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孔阳屈指弹了弹穿戴甲,声线慵懒:“伯喻不正要追查小柔么?我们帮他一把,告诉他,小柔就藏在滁州。想来,父皇即刻便会派宇文泰去滁州查案了。你说,咱们这位羲王一番兴师动众,却发现自己被耍,偏生在异乡撞见老熟人影刃阁,那滋味该有多妙?”

易云舒心领神会,深深拜下,恳切道:“殿下运筹帷幄,实在高明。但如今易家命悬一线,云舒心中胆怯,斗胆恳求殿下赐予一条生路。”

孔阳疑惑道:“嗯?生路?”

云舒抬起头,迎视孔阳凌厉眉目,吐字清晰:“家母年迈体衰,幼妹尚在襁褓,若有朝一日……父亲东窗事发,还求殿下开恩,指一处安身之所,允她二人隐姓埋名,由殿下心腹严加看守,与世隔绝。云舒愿为殿下耳目,紧盯宣王府,无论‘珠’踪还是……军械库的动静,但凡有异动,必率先禀告殿下,此为投名状。往后,殿下生杀予夺,云舒绝无怨言。”

“军械库”三字入耳,孔阳眼光骤然一凝,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跪伏在地的易云舒,片刻后,缓缓露出笑容,抬手欲将她扶起,但鎏金护甲却并未触碰对方:“你这是什么话,弄得像我要赶尽杀绝了一样。”

易云舒睫毛微颤,赧然道:“云舒不敢。”

孔阳语气渐柔:“慈航庵主持静慧,是本宫的人。”

易云舒惊讶抬头:“是澜之妹妹所在的慈航寺?”

“正是。”孔阳点头,“若真的有你说的那一天,那里,就是你易家血脉的容身之所。”

易云舒眉头舒展,随即深深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砖上:“云舒叩谢殿下救命之恩!”

回观云阁用了午膳,小憩一会儿后,杨柯便回到了勤政殿。

“这点子活儿都干不利索,再这般蠢笨,趁早都回家种地去!”李公公正捏着兰花指,尖细嗓音拔得老高,颤巍巍地指这个指那个。

“李公公,你莫不是跟我一样来了例事,脾气这般压不住?”杨柯走上前调侃道。

李公公见是她,忙转身作揖:“哎哟,杨大人您可来了!陛下宣了羲王、宣王和六部大臣,未时便要议事,您瞧瞧,这都不到一个时辰了,这帮不成器的连茶都还没备妥帖,真是急死奴才了!”

杨柯温言道:“李公公莫急,不是还有一会儿吗?从前我在武华殿当差,常帮着准备羲王殿下的茶点,不如让我搭把手?”

李公公顿时眉开眼笑:“那可多谢杨姑娘了!”他旋即又绷起脸,对低头躬身的宫人们斥道:“还杵在这儿当木头桩子?等赏呢?还不快谢过杨大人!”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对着杨柯道谢,而后慌忙四散开去。

半柱香后,杨柯走向备茶的桌案:“各位大人的茶都备齐了吗?”

几个宫女鱼贯端来,其中一个低头应道:“回大人,陛下的茶李公公早备下了,其余几位爷的都在桌上备着呢。”

“好,你们辛苦了。”杨柯点头道。

“茶水可是用的玉龙山的甘露?”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宇文泰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回殿下,正是玉龙山的甘露。”宫女们齐声应答。

“嗯,你们先下去吧。”宇文泰一挥手,众人皆退了出去。

杨柯惊喜问道:“怎么来得这么早?”

宇文泰回道:“这几日朝中闹得厉害,我提前来,也好摸清情况。”

杨柯压低声音问:“陛下召见,是要谈滁州案?”

宇文泰的视线闪了闪:“正是。刑部那边已经查出些眉目。”

杨柯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试探:“朝中风声鹤唳,易望林又刚和伯喻谛成姻亲,他恐怕早已有所布局。”

宇文泰未置可否,而是道:“这盘棋下了这么久,总得让他们觉得,还有几步路可走。”

看他这般势在必得,杨柯心中猜测也逐渐做实,一定和易望林脱不开关系。此时,她心里反起忧虑:“阿泰,若陛下要遣人主理此案调查,你切莫急着请缨。”

宇文泰挑眉道:“哦?杨大人有何高见?”

杨柯正色解释:“朝堂之上,口头表态可不需要本钱,但若真将这烫手山芋揽入怀中,那可不一样了。你已经洞察了全局脉络,不如暂且作壁上观。谁先跳进这局中,反倒失了先机,落得被动。”

宇文泰朗然一笑:“看来杨大人近来长进不小,这些弯弯绕绕的门道,也摸得清楚了。不过这回,我要成全他们一次。”

杨柯不解其意:“成全什么?”

宇文泰低笑一声,伸手轻点她鼻尖:“刚夸你长进,怎么又露出原形了?”

杨柯佯怒推他,却被他笑着捉住手腕。

她瞧见殿门方向有人影晃动,轻轻将他推开些许:“快去吧……”

宇文泰掌心反而握得更紧,指腹在她手心摩挲,低声道:“无事,时辰尚早。”

杨柯声音压得更低,促狭道:“要是被陛下瞧见羲王殿下在此御前失仪,明日参您的折子岂不是要堆满御书房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宇文泰被她一本正经的威胁逗得无奈发笑,不舍地捏了她手背一下,旋即敛了神色,转身朝殿内走去。

杨柯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帷幔后,接着,皇帝的声音响起:“滁州一事,你们怎么看?”

殿中静默一瞬后,郑仪开口道:“陛下,两年前滁州遭遇洪灾,朝里花大钱重修堤防,如今再度坍毁,恐怕滁州气数使然,注定遭此劫数。”

他话音刚落,宇文泰便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还是平常那副漫不经心的语气:“照郑大人的意思,安乐宫修了三年,其间三遭雷击焚毁,莫非也是天命注定,建不成了?”

郑仪脸色微变,赶忙撇清道:“羲王殿下曲解臣意!安乐宫乃圣上依据礼制所建,可谓是奉天承运,哪里有建不成的道理?”

宇文泰不依不饶:“那依郑大人高见,雷劈之祸,又作何解释?”

殿内又安静了下去,郑仪显然被宇文泰噎得哑口无言。帷幔外的杨柯听得真切,一个没忍住,险些笑出声来,慌忙用手捂住嘴。

“二哥,”伯喻清润平和的声音适时响起,“今日父皇找我等前来,是为商量滁州水患,安乐宫之议,暂且搁置如何?”

“宣王殿下,”魏长明洪亮的嗓音接了下去,“臣倒有一惑,当年户部给了滁州三百万两白银,分发到平阳、桐丘,结果呢?先是平阳决堤,本以为桐丘尚能撑过去,谁料不到半年,桐丘也塌了!这白花花的银子,到底用在了何处?”

伯喻颔首,接过话头:“如魏大人所言,户部的确拨了三百万两至滁州,按理来说,两百万用于平阳主坝,一百万用于桐丘支坝,此数绰绰有余。”

魏长明接着道:“那怎么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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