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能怪秦觅蓝反应大,饶是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种发展。
把向樾行拉黑多年,不就证明,向樾行离岛后,他们再也没了联络吗?
她问出口,山衔月淡淡颔首。
秦觅蓝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怪不得,怪不得他回来,你要见他还要来向我打听,合着这么多年你们两个零沟通啊!”
即使是她和向樾行这样普通的躺列关系,逢年过节也会互道一声祝贺,结果她磕了这么久的cp,竟然一直处在断联状态。
可是,“为什么啊!?”
被激动地按在床上盘问的山衔月抢过被子蒙住头,无视抓心挠腮的秦觅蓝。
为什么……
柔软的被子紧紧包裹住她,逼仄的空间与逐渐稀薄的氧气,在主人的默许下,早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悄然浮现。
16岁的山衔月是最肆意、最快乐的小鸟。
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哪怕在富家子弟云集的学校,也是最夺目的存在。
山家在那几年势头正猛,山敬驰全权接管家中企业后,一扫上代优柔寡断得过且过的风格,他手腕狠辣,眼光独到,短短三年做出的成绩令港岛商圈改变格局,想要结交攀附的人如过江之鲫。
家族的实力,影响着下一辈在圈子里的定位,山衔月自然过的更加风生水起。
那一年,她的生日宴也是前所未有的盛大。
可就在当天,她最开心的时候,得知了一则爆炸消息。
——向樾行要回京了。
据说是他父母的意思。
他外公早逝,祁南骄在丈夫去世后,便不愿再留在京都,回到了港岛生活。
他妈妈俞雅琦女士心疼母亲,于是他自小养在港岛,陪伴祁南骄,一陪就是十几年。
但他总要走的,向家的祖宅在京都,他是长子,未来的继承人,不可能一直留在这一屿小岛。
他父母决定,让他回京适应一年,随后再出国读书。
这并不稀奇,他们的人生几乎都被这样安排,只不过比他晚上一两年罢了。
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山衔月只觉得宛如当头一棒,直接将她钉在了原地。
她穿着精心准备的高定礼裙,手里拿着冒充酒的饮料,站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却觉得无比狼狈。
不知道是单单因为向樾行要离开的消息,还是因为众人都觉得他们形影不离,而她却是从别人口中知悉的这件事。
她草草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期待了一个月的生日会现场,提着裙子冲出门,撞见了姗姗来迟的向樾行。
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再也绷不住眼泪,“哇”地哭出来。
可这些,都无法改变向樾行离开的进程。
高一的暑假,她刻意躲避,一次都没见他。
青春期的少女将自尊看得比天大,她拉不下脸去问向樾行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她,他要离开,生怕得到什么更让她难堪的回答。
她甚至开始思考一个,十几年从未想过的问题,她和向樾行真的算得上是朋友吗?
毕竟他们见面就呛,谁也不给谁好脸色,这样的相处好像并不算好朋友,对头还差不多。
暑假倒计时十天时,她终于忍不住,佯装随意地跟秦觅蓝提了一句他的名字,却被告知他早在三天前就坐上了离港的飞机。
他们此时所看的天,都不是同一片了。
好啊,她又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他的消息。
山衔月气笑了,也学乖了,再不问起他。
后来过了几个月,她照常生活,上学放学,和姐妹们一起约着逛街,还是那个风光的大小姐。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会为了一个人哭泣,为一个曾经形影不离的朋友。
事情发生在一个普通的深夜。
她鼻酸着辗转,好不容易入眠,却被一串消息提示音吵醒了。
她怒气冲冲地捞过手机,发誓一定要给这个人好看,却在看见备注的那一刻偃旗息鼓。
向樾行?
他突然找她干嘛?憋了几个月,憋不住了,要来找她道歉了?
山衔月竭力按捺砰砰狂跳的心脏,怀揣着得意与期待,飞快地点开他的对话框,一连好几条消息跳出来,她逐字逐句读,可在将他的话连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滞住了,缓缓裂出一条条歪歪扭扭的裂缝。
【山衔月,我才离开多久,你就忘了之前保证过的事了吗?】
【山衔月,难道我会害你吗,为什么你总是】
【这样。】
一条条,全是质问,前言不搭后语的质问,生气的质问。
山衔月看懵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她忘了什么跟他保证过的了?他凭什么一上来就凶她?
她不想再看,视线却不受控制地粘在了屏幕上,她违背着内心,一遍遍自我伤害般地念他的消息。
万籁俱寂,她好像听见了胸腔里传来的,轰轰的响动。她心里立着漂亮的高楼大厦,可就在刚刚,她的世界发生了大地震。
鼻子又酸了,讨厌。
向樾行,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他是个混蛋。
对面的消息还一条条发过来,她不愿再分出心神令自己痛苦。
扬起的唇角逐渐平直,她沉默着,点进他的头像,一鼓作气拉黑了他。
消息框里再没有刷新的消息,她的世界稳住了局面,伤亡计数。
只要里面住着的小人们缓缓,马上就能重振旗鼓,重建家园。
只要她努力,他再也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她一直可以,她一直相信,她不要再想他了。
“所以,从那以后,你们再也没有过联络?”
山衔月点点头。
其实过去了这么久,她之前也有过突然回忆起那个晚上的时候,当时她只剩下满腔的愤怒,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向樾行再次闯进了她的生活,她好像又多了一些感受。
酸酸的,胀胀的,很不好受的滋味,她不喜欢。
如果是以前,她会勇往直前地去将这份难受揪出来,但现在的她是个胆小鬼,逃避是下意识的保护机制。
因此只消几息,她就调整好了自己,将那份难受随意打包扔进某个角落。
秦觅蓝有些唏嘘,她总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因为她和向樾行的聊天框里,如果统共有十句话,九句都是山衔月,只是向樾行再三拜托过她,不要告诉她。
她之前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表露关心……
“不过……”
他刚刚在电话里说什么来着?
山衔月抿唇,努力回想着,眉毛突然皱成一团。
他好像说,外婆、约吃饭什么的。
约吃饭!她瞪大眼睛,她刚刚只顾着赌气,没听全他的话,他是想说什么呀,祁奶奶愿意赴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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