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将军~~”
迎上前的少女声音婉转清脆,如玉石相碰纯粹且清润。
原本等在武器铺内的秋萧曼是顾忌明蔚出状况,所以寸步不离。此时知晓明蔚私事已了,她走出门,朝左丞相郑泰嫡子郑景辉之三女郑端懿迎了几步。
“郑三小姐,好久不见。”秋萧曼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冷漠,听上去并不像见到熟人。
“细细算来,上次见秋将军还是五年前,小女生辰宴上。”
郑端懿含笑,她眼波如水,仿若三月出绽的粉桃,清隽美俏。
“几年未见,三小姐出落得越发精致,我都快识不出了。”秋萧曼温声道,又看向她身后走上来的另几副貌美如花的陌生面孔。
“却是不及秋将军的挺拔之姿。”郑端懿也听到身边簇拥而来的动静,温和介绍,“刚好这几位姐姐妹妹今日相邀游览,秋将军或许不识。”
她边说边从左至右依次介绍,分别是太师嫡女,司空孙女,抚军将军长女,光禄大夫次女…
着实个个笑颜如花,让秋萧曼一个也没记住,只一副礼貌作态朝几人颔首见礼。
在几张春桃般的面容争相与秋萧曼说了些客套话后,郑端懿才将那双温柔如水的翦水秋瞳姣俏挪开,含羞带怯地落到秋萧曼身后那袭与市井庸俗格格不入的白衣上。
难掩的娇怯姿态让秋萧曼当即明白了几位高官之女为何此时出现在她们鲜少来的闹市。
她当即侧过身,对几人平淡介绍:“这是离先生,匡老此次来瑰都请的贵客。”
郑端懿及身后数名锦衣华服的贵女一脸欣喜又好奇地耳语一番,仿若掩盖明蔚扫视时的羞怯。待稍作准备,郑端懿和几名少女才顺理成章将视线落回明蔚那张无瑕白玉的脸上。
只听郑端懿又道,喜色难抑:“明日在祖父的常鑫苑办了觞咏会,不知将军是否有兴同往?”
这话明明是对明蔚说的,她一个武将何时受过这样的邀请。
秋萧曼笑言:“小姐办的觞咏会向来是瑰都一大盛事,可惜我一介武将,着实不懂小姐们的风雅之好。”
她回身瞥了眼那位仍旧无动于衷长身立于门内的人,温声问:“不知离先生是否愿意赏脸?”
瞧着秋萧曼牵线搭桥的中垦和热情,明蔚含笑表现出一副雅然君子的面貌,缓缓道:“有幸得小姐相邀,只是离某才遭人袭掠,秋将军不在身边着实心中不安。”
这副虚情假意的面貌让秋萧曼闭口不再跟着惺惺作态,却见郑端懿仿佛寻到一丝突破口,眼里瞬间涌入不胜惊喜的明光。
“常鑫苑虽是祖父的私宅,守卫却都是经过御卫营训练过的精兵强将,离先生不必因此忧虑。”
明蔚淡笑两声,看上去风姿卓绝,在秋萧曼看来却带着意味不明的讥嘲之意。
他撩袍提步迈出铺子,朝郑端懿走过去,孤傲的姿态仿若高不可攀的圣人向人间播散善意和温情,让郑端懿那双璀璨的亮瞳内即刻涌入如沐春光的清辉。
明蔚走至她身前,挺拔的身姿将粉面桃腮的美人完全罩在自己颀长的身影中,稳健的身形和他身上徜徉出的雅然清致令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心花怒放,如小鹿乱撞,躁动了心扉。
“郑小姐。”
明蔚声音平和沉稳,却仿若带着与生俱来的力量撬动一腔悠悠春水。
郑端懿闻声抬眸,温润目色闯入明蔚那双不见欢喜的幽深静湖中,立刻被侵吞地失了该有的闺秀本色,竟怔怔看地入了神。
“我呢,还有个癖好。”明蔚温声道,却着实让秋萧曼觉得他仿佛藏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玄机。
郑端懿笑容更胜,洗耳恭听,急着领会他言外之意。
明蔚嘴角一扬,将广袖下的右手抬起,修长的指暴露在少女面前。
没等郑端懿理解他用意,却看他玩味地摘了自己右手小指上那个雕刻了云纹飞鹤的精致银指套,露出里面疤痕尚未长好的狰狞断指。
“唯一的雅好,便是断指。”
明蔚将手向她面前伸进,腰身也因此稍向前倾,压力骤然倾泻,“郑小姐觉得如何?”
看那只血色未消的可怖伤口,郑端懿脸上的笑容当即一僵,立刻成了跌入噩梦的惧怕神色。
眼看藏在洇润鹿眼中美轮美奂的期许被恐惧震碎,取而代之是同她那张受挫表情一样的胆寒和不安,秋萧曼连忙上前拦住明蔚胡作非为,却为时已晚。
身后传来的尖叫声瞬间打乱了原本平稳的秩序,让这群挡住半条街的贵族子弟陷入前所未有的无措回避中。
街巷两侧传来的议论声如潮而至,更让这群格格不入的锦衣华服寻不到一处可容身的退避方檐,混乱中连告别都来不及说,就仓促地落荒逃窜。
一时间,巷子乱成一锅粥。
“你这样真的好吗?!”秋萧曼语气冷厉,带着责备把他拉到一边。
明蔚早已把指套带好,又恢复了那副虚假的圣洁面貌,温声笑道:“一劳永逸,不好吗?”
瞧着逃难般避开的贵女们,秋萧曼愤愤不平瞪了他一眼,却发现混乱之中有人的猎狗冲开绳索,受惊似的直朝着两人所站的位置奔来。
秋萧曼虽对狗没什么好感,却下意识弯身去拉狗颈上的金属脖链,却忽被明蔚从身后一拉,脚步不稳险险跌坐地上。
“干什么?!”她不耐烦地回身,只见明蔚那张从无惧色的朗月之貌骤然掺入胆裂魂飞的大惊失色,拽着她衣袖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
秋萧曼对他这反应过于吃惊,却在猎狗纵然跃起时揪住了它套脖的项圈,蛮力一扯将半身长的大狗压伏在地。
猎狗的主人也刚好穿过人群跑来,体型宽大的彪形大汉见他的狗冲撞了秋萧曼和身后的文弱公子,赶忙从秋萧曼手中拴紧猎狗的颈圈,连忙致歉。
秋萧曼满面不悦,毕竟这大狗极易伤人,却因顾忌明蔚失常的反应,心不在焉地并未追究。
“你怎么了?!”
眼瞧着身后的明蔚脸上都失了血色,秋萧曼知道他下意识表现出的恐惧并非佯装,而是来自心底的反抗。
光顾着照顾他情绪,狗主人已赶忙离开,秋萧曼瞥了眼,却依旧等着明蔚回应。
好半晌,明蔚才终于恢复镇定,扶着武器铺灯箱的腰身再次挺直,那样子倒像是逼着自己从惊魂未定的失态中重新站起。
这样子,着实一副打心眼里怕狗的反应。
秋萧曼不免对此感到迷惑,毕竟武星的明蔚府中是以人肉喂狗的,他又怎么会怕狗?
只不过明蔚并没想解释,而是迅速恢复了无懈可击的从容,稍敛衣袖对秋萧曼道:“前面热闹,去瞧瞧。”
嘴上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却仿佛在掩盖方才的意外窘态,没等秋萧曼回应他已朝前走了。
秋萧曼犹豫地跟上前,可脑海里却突然清晰地浮现出那日明蔚身上那些不规则的伤口。
由点延伸至更深,更长。
她当即反应过来,那应是野兽嘶哑的痕迹。
难道是狗?
秋萧曼这般猜想,却更加不解什么样的意外会让狗在他前胸后背咬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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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满梨花的瑰都主道旁,贺五的铺子依旧人流涌动,到处都是喝茶闲谈的官员。
一个八字胡,圆圆脸的中年官员脱了官帽放在手边,叫了壶新茶,准备在这坐一下午。
“和大人又听到什么有趣的传言?”
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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