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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2

——一山不容二虎。

沈和余二人,在德胜一中,王不见王。

这么多年来,没人见他们有过任何交集。

有人真诚发出诘问,“好像集训就要开始了!可是今年学校保送的进选名额只有一个,这不得争个你死我活啊?”

“多吃没用的饭,少操没用的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沈朝容和余斯年,无论是谁保送,剩下的那个,不都能通过高考考上他们要去的大学?”

“……”

发出诘问的人心说,妈的你说的好有道理。

……

“报——”

敬事房的小太监到处散播他新得来的一手消息,“余斯年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哪里听说的?你这谣言一传,知不知道我们班多少女生哭晕厕所里啊?”

“千真万确,4班的女生刚刚被拒绝了,现在还在哭呢!余斯年亲口说的!”

“我早就说余斯年有女朋友了吧,我表哥在隔壁二中读,二中的人都知道,他们学校的邹思倩是他女朋友。”

“邹思倩?二中的女神?之前好像在贴吧里看过有人传她的照片,挺好看的。”

“邹思倩以前跟我一个初中的,长得挺有姿色的,学习成绩也还行。不过,她家里可是教育局的,不然她也进不了二中实验班。”

“余斯年喜欢的人,是她?”

“对啊,他们说是邹思倩亲口说的!!”

!!

悄然间,集训已经紧锣密鼓地来了,今年的集训地,借用了A大的教室和寝室。

斜风细雨初起,打得梧桐叶落了满地。

沈朝容拉着拉杆箱,独自走在陌生的校园廊道中,因为没打伞,头发丝微微潮湿,而她浑然不在意,按照路标找那栋叫明贤楼的冬训集中地。

一中校服是上白下黄,是这暗沉的秋里,唯一一缕让人眼前一亮的暖色。来往学生纷纷朝雨中的女孩投来目光。

南方的秋不算冷,但是因为下了雨,空气潮湿又闷得发慌,刚刚抬行李箱沈朝容身上微微涔了些汗,于是那件薄外套又被她脱下来,扔回了箱中。

路上有A大留校的学生看她一个人拉行李箱实在顽强负隅,加上这还是个漂亮女孩,不少要上前来搭把手的,都被她摇头微笑以拒绝了。

男生讶异了,不知道是讶异于她近距离被放大了十倍的漂亮,还是讶异只言片语间便发觉了她身上有种站在风里谁也不等的自由,即便是想上前,也只能被拒绝后原地定定地望着她消失在雨雾蒙蒙的凯旋门。

雨势渐浓,人群逐渐四散开来去躲雨。

一场雨仿佛驱赶了所有人,整个学校显得空旷异常。

天色闷青,沈朝容抬起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一座旧教学楼,在檐下避雨。

雨势噼里啪啦,不巧手机刚好响起,她从容地掏出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生疏的中文,“朝容。”

沈朝容轻轻倚靠在墙边,抬头望了眼天,思索着用怎么样的语气回复才不会让自己显得太过于……冷漠。

她酝酿了一下,勾唇,“查理”

“zuly的病情恶化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那头开门见山。

听到“病情恶化”四个字,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种“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吧”的荒谬想法。

于是她只简单地回了句,“办转学手续需要时间。”

确实是这样,这不是托辞。

他说,“我没有催促你的意思……只是你妈妈一心想要见你——”

他似乎意识到对面还是个十七八的女孩,停顿了下,语气稍微缓和,“最后一面。”

沈朝容:“……”

沈朝容手从口袋里摸到了根棒棒糖,熟练地单手拆开来,一气呵成放进嘴巴中。

苹果的甘甜味瞬间在嘴里扩散,她浑圆似玻璃般通透干净的眼珠子平静到毫无波澜,莞尔道,“不是8月么。”

“之前是给你订了8月的机票,但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沈朝容挑眉,心说这癌细胞扩散得还挺快。

沈朝容:“好的。”

那边阅人无数,在华尔街金融大厦叱诧风云数十载,但是此时此刻实在不知道一位还不满18的女孩这个“好的”表达了怎么样的中心思想。

这事是一个月前定的,女孩接到电话时答应的很爽快。

爽快得好似她对生母高明莉当年抛却她出国这件事毫无怨言,挂断这通电话之后,查理细细琢磨了二十分钟,恍然若绝这样的态度,用“了无所谓”、“满不在乎”这样的词来形容更合适。

天泛着淡青色,大雨倾泻而下,几丝雨水漂进檐下,打湿沈朝容的裙摆,她也是浑不在意,那双眼睛在这样的天色下显得更加的……平静。

也是这样一个汹涌的雨季,高明莉拿着行李箱远飞美国,独留8岁的她站在雨中,安静又懂事地看着远去的计程车毫不留恋地绝尘而去。

此刻,她将手机收起来,含着棒棒糖,安静地看着前方汹涌的雨势。

心脏的某个位置,隐约有几分不可名状的酸涩感。

蓦然,有小提琴声混沌着雨声,进入耳中——

沈朝容指尖一顿,转身,向身后望过去,看进去。

身后旧琴房里,正中央的废弃斯坦威三角钢琴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

他侧对着这边,垂着眸,额前碎发耷落着,肩上的小提琴随着琴弦的拉动而发出动听的声响。

他随着节奏轻微晃动,修长的手指搭着琴弓,温柔,缱绻,琴声和雨水缠绵在一起,让人难以移开眼睛。

这一刻的画面,和这首曲子一样,别样的浪漫。

这旋律冲破昏暗的天色,这画面视觉有着极致的美感,沈朝容定定地欣赏着眼前。

半晌,曲落,他抬眸,看向了这边。

沈朝容没想到他会直接看过来,仿佛对她这个观众的存在早有预料一样。

那张脸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她一愣,旋即象征性礼貌一笑。

正想自己是否该说点什么,还是该打个招呼,便看见他手中的琴垂下,另外的手抄进裤兜,带着浅笑,“抱歉,打扰你躲雨了吗。”

其实没什么需要抱歉的。

但沈朝容不是那种多费口舌的人,在说“其实我才是需要抱歉的那个”和“对不起打扰到你练琴了”之间,她选择了回之以同样的浅笑,说道,“没关系。”

对方道歉,那她只好表示原谅了,虽然也没什么需要她原谅的。

大方,是沈朝容的习惯。

人家说对不起,她就只得说没关系,你若要深究,人们便会觉得你苛责。

就像两周前高明莉打来的电话一样——

将近10年没见,一个电话也不曾打来的亲生母亲,也是以这5个字开场的,“对不起,朝容。”

她还没说对不起什么,沈朝容便笑着说,“没关系。”

高明莉一翻酝酿好的母女深情,竟然派不上一点用武之地。

此刻,余斯年眸光深了些,笑意不减。

似乎是在笑她竟然理直气壮地在原谅他。

若是寻常女生,此刻该是推脱着说点别的,又或者脸上因为他的主动搭话而感到抑制不住的喜悦和雀跃。

而眼前少女,十分坦然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并表示没关系,然后——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是会聊天的。

这样的聊天方法,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

窗外余势不减,余斯年抬头看了眼外头,心里已经猜到她在躲雨,温柔关心的语气自然亲昵得仿佛两人认识了很久,“怎么没带伞。”

沈朝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只讶异了一瞬间他的主动说话,不答反问道,“刚刚的曲子是什么?”

他看向少女的眼中带了几分探究,似乎是想找到一丝因为对他有非分之想而主动搭话的蛛丝马迹,但是她的眼里坦然得似乎没有一丝嫌疑。

他从诸多译文里挑了个最简单的,眸光柔和,“我爱你”

他的声音拨开浑浊的雨声落入沈朝容耳中,清哑好听,带着几分让人着迷的温柔,像一片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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