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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20

脖颈上的咬痕是因何而来,沈玉衡当然是说不出口的。

他磕磕绊绊:“那个……其实这个是……”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解释,苏澄却先道歉。

“抱歉。”他微红着脸,局促地捏了捏袖口:“我未曾侍寝过,才会……”

沈玉衡一愣。

苏澄这不会是……

把这个咬痕当成是萧槐啃出来的了?!

他刚刚死了的心因为这误会又死了一点,但见对方没有怀疑到萧烬,心头算式放松了一些。沈玉衡笑起来:“没事没事,你帮我保密,别说出去就行。”

苏澄深深看向他裹紧的颈项。

算下来,距离圣上前一次召幸沈妃,应该已经很久了吧……

他抿了抿微微颤抖的唇。

沈玉衡他……竟这样敢吗?

也对,沈家那样的名门,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帝王敢轻动他们。即便东窗事发,沈家也会护佑他,让他活下去。

而苏澄这样卑贱的出身,一步走错,粉身碎骨。

若不是他们同时入宫,以他的位置,这辈子都得不到沈玉衡一眼正眼。

可他如今,却能握住沈玉衡这样一个把柄……

苏澄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晦暗的悸动,面上潮红久久不退。

他不敢再看狐裘披肩,心下却禁不住浮想联翩,彻夜难眠。

也不知……

九殿下蔑伦悖理时,是否和他也是同样的心情?

-

送走苏澄后,沈玉衡又找许太医开了一副外伤的药。

被问起原因,他没给许太医看伤口,只说自己是被宫里的狸奴抓伤了。

许太医开了药,没多说什么,却同时带来一个噩耗——

沈玉衡的牌子,已经重新呈了上去。

许太医好意提醒他:“圣上近日虽未翻过谁的牌子,但沈妃也应早做打算,尽快养伤。”

“圣上……不是还病着吗?应该短期内不会召幸谁吧?”

“微臣也不知,不过,听说圣上近日来的饮食与起居都恢复了正常,身子应当是好多了。”

沈玉衡叹了口气,心情却也没有太沉重。

大概因为前几次侍寝的经历,沈玉衡隐约觉得,萧槐似乎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他和系统说:“说不定萧槐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怕其他妃子嫌他不行,所以才来找我呢?”

【宿主,话不能说的太早,万一他这次行了呢?】

沈玉衡:“……”

……也对,还是别立flag了!!

好在那几日之后,萧槐仍然没有召幸过哪个妃子,独自一人关在养心殿里。

前朝,二皇子萧棋代行皇帝之权,越来越变本加厉。

权臣尚且能够安身,然而好几个曾经在前朝得罪过萧棋的清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们被萧棋下狱囚禁,跪在宫门前求情的家人也都被拖走,行踪不明。

在萧棋的掌控下,前朝的气氛已经越来越压抑,没有一人敢发出反对的声音。

沈玉衡不明白。

萧槐的病既然已经好了,怎么不去管管他这个混账儿子?

他又翻了翻原书,想找到原因。

然而,原书里压根没写到过这段剧情。

……因为书里的萧烬,实在杀的太快了。

二皇子萧棋,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一个皇子,手握大权,在朝堂上左右逢源,最终却被刺客乱刀砍死在王府。

老皇帝萧槐,意外落水,下落不明,和当年萧烬的失踪如出一辙,很可能也是他下的手。

至于其他夺嫡的对手,则是早早被二皇子削弱势力,断了继位的可能性。

等萧烬上位时,能与他抗衡的人,竟是一个也挑不出来。

而他登基之初,就以铁腕扫平了朝中的反对者,严刑厉法让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生怕稍有不慎,成为下一个被萧烬清算的对象。

虽然坐稳了皇位,但也从此坐实了暴君之名。

沈玉衡想了想,写了封家书,让宫外的沈云璟替他办件事。

他在信中列了几个朝中官员的名字,让沈云璟邀他们十日后一同进宫,参加宫宴。

这批官员年纪轻轻,但全都是未来朝中的中流砥柱,他们项上的玩意无比重要,连原书里的萧烬都没砍过。

而且,这几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在皇子夺嫡争权的这几年,他们谁也没有明确站队过哪位皇子。

没有站队,也就是说,还有拉拢的机会。

沈云璟很快写信回来。

他不常写字,信上潦草几字写着:有人不愿来。

沈玉衡回信,问不愿来的是谁。

他猜测,应该是那个陈姓官员,或黄姓官员。

听说他们两人都不喜皇宫奢靡的生活,不愿来参加宫宴也是正常。

沈云璟又回了一封信。

信上潦草简单的一个字:我。

沈玉衡:“……”

女子口巴。

大周国的宫宴素来会邀请朝中臣子参加,别说沈云璟了,就连沈大将军,都没去过几次。

沈家都是武人,虽然喜欢热闹,却不喜欢这些规矩多的地方。

可是沈云璟要是不牵头,其他人一个比一个清高,便更不愿意进宫了。

沈玉衡一咬牙,又写了好几封信过去。

几日后。

京城沈家,屋门刚一响,家仆就叹气。

不一会儿,家仆快步走入内室,将成堆的信笺送到了沈云璟面前。

把信笺高高堆上茶几后,家仆便快步离开。

内室里的两个男子沉默片刻,其中一个放下琉璃壶身金丝颈的水烟壶,陷在檀木椅里吞云吐雾间,轻呵着低笑:“又来?”

沈听澜没想到自己难得回家一次,居然能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事。

他那个又蠢又倔的男妃弟弟,破天荒地低下头,主动向家里求助,还天天写信求着大哥办事。

闯了祸,才知道家里人对他好。

真是蠢货里的蠢货。

他打量着自家大哥微蹙的刚毅眉眼,知道一定是有好戏看了。

片刻的沉默后,沈云璟拆开信。

入眼是沈玉衡秀气到有些可爱的字体——

“长兄收到我的信了吗?清濯殿里梅花开了,我替长兄捎了一枝最好的。”

沈云璟取出信笺里捆着的梅花花枝,无语了一瞬。

京城的梅花可比宫里的多多了,当他看不到吗?

他取出另一封。

“这几日在宫里无聊,没人说的上话,要是宫宴那天能看见长兄……”

宫里除了宫女太监,不是还有个萧九吗?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不了,萧九还是算了,他不行。

提起这个,沈云璟就来气。

没有他,萧九连京城都回不了,现在居然还敢对沈玉衡动手动脚,早知道当初他就该装看不到,管他是死是活。

沈云璟眉眼间的阴翳越来越深。

他随手拆了剩下几封,信里写的无非就是“此事外人办不妥,只能麻烦好长兄”……

这小弟也知道这事麻烦!还好意思再提!

沈云璟气得把信纸都捏烂了。

旁人也就算了,沈玉衡求他帮的,竟然是萧九那个混账东西!

刚走一个姓孟的,又来一个姓萧的,他妈的,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

沈云璟怒地一拍桌案,满眼的戾气。

一旁的沈听澜笑的灿烂,翘着桃花眼,等待沈云璟发作。

谁不知道沈云璟最厌恶那些官场面孔,让他去请那些当官的,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下一秒,却听沈云璟恨恨地说了一句——

“妈的,这小鬼还学会撒娇耍赖了!老子去还不行吗?”

沈听澜呛了口烟:“……”

不是,这人是谁?

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

他惊得整个人坐起来,瞪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当年他沈听澜把一个调戏良家的纨绔敲碎了脑袋,求他哥帮忙摆平的时候,他哥可是差点把他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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