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对上温毓那双冰冷的眸子。
瞬间被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死死镇住。
他强撑着恐惧,嘶吼着:“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来人!快来人啊!”
话还没喊完,云雀脚下一用力,直接踩着他的后脑勺。
将他的脸狠狠摁进青砖地里。
沉闷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很快便没了动静。
只剩四肢徒劳地抽搐。
估计是有点**。
此时温毓已转过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
他仿佛全然没听见这番动静,也没留意到眼前的变故,只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去捡那些散落的纸页。
每捡起一张,都要先用袖口轻轻擦拭掉上面的灰尘与泥点。
动作颤巍巍的,生怕折了边角。
然后再仔细叠好,紧紧抱在怀里。
温毓弯腰捡起几张飘到脚边的纸,递到他面前。
老者愣了愣,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看到是温毓,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连忙接过纸页,放进怀里的纸堆中,又低下头,继续去捡剩下的。
温毓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麻纸,递到他面前,声音温和了几分:“梁先生,这是昨天我捡到的,您看看,是不是您的?”
昨日陆从一拽着她离开时,匆忙间撞了梁生。
当时他怀里那些纸洒了一地,她随手抓了一张。
梁生接过她递来的纸,打开扫了一眼,便迅速将其塞进怀里的纸堆中,与那些密密麻麻的戏文叠在一起。
然后抱着那沓纸,起身往角落里的一间小屋走去。
嘴里还是反复念叨着那句:“快了,就快了……”
温毓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梁生踉跄着进了小屋,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旧戏服、道具箱,挤得几乎转不开身。
却唯独那张方桌与旁边的小床,被他收拾得一尘不染。
透着股与周遭杂乱格格不入的规整。
桌上整齐码着笔墨纸砚,砚台里还凝着半池未干的墨。
他轻轻将怀里的纸页放在桌上,像对待稀世珍宝般,用枯瘦的手指一张张抚平褶皱,再小心翼翼地叠齐。
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纸页上那些跃动的戏文。
温毓站在屋外,透过那扇蒙着薄尘的小窗户静静看着。
耳边,响起严砚之在花明楼里那带着无尽遗憾的声音:“我与梁生,一个是戏痴,一个是文痴。
当年,我们在琼花楼一起创办了戏班,
他挥笔写戏本,我登台来演唱。
那些日子,他写的每一个本子都火得发烫,楼里天天座无虚席,
京城里谁不晓得琼花楼有位梁掌笔?
他的戏,藏着旁人写不出的筋骨与温度。
可自我死后,这戏班就变了天,人心散了,口味也变了。
唯独梁生,还守着当年的念想,一笔一划地写,一页一页地改,
痴得像个认死理的孩子。”
严砚之顿了顿,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满是无能为力的心疼:“我看着他被人欺辱,看着他的戏本被当成废纸,看着他抱着那些戏文一遍遍念叨着‘快了’,
却什么也帮不了他。
这也是我这二十年魂魄不散,最放不下的牵挂啊。”
“我总想着,若我还在,定能护着他的戏本,定能让他的笔墨再响遍京城的戏台。”严砚之的魂影晃了晃,似是被回忆压得喘不过气,声音里满是不甘的哽咽,“可我只是一缕孤魂,穿不透阴阳的阻隔,什么也做不了。”
严砚之的声音渐渐淡去。
眼下,那间小屋光线昏暗,梁生点了一支蜡烛。
他端坐在那张陈旧的木桌前,铺开麻纸,握着一支磨得光滑的毛笔。
又开始一笔一划地写起戏本来。
烛火摇曳,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上,忽明忽暗。
写到动情处,他枯槁的脸上骤然绽开一抹近乎痴狂的笑,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异样的光彩,双手微微颤抖,连带着笔尖都在纸上顿了几下,嘴里喃喃着:“好……好啊……就该是这样……”
那份激动,纯粹又灼热。
旁人都说他傻了、痴了,守着过时的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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