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鸣默默道,“公子?您......您还醒着吗?在干什么呢......”,寂静得令人尴尬,初鸣戳向身旁还在发呆的景婵,“你能不能过去看看,公子和巫大人他们两个,还活着吗?......怎么半天不动呢?”
巫辰被他压着,好像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只是他散乱青丝扫过颈间时,有些痒。
还能依稀感觉到,轻贴在她耳边的面颊,出奇得烫。
殷思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小声道:“说我晕过去了......”
巫辰无奈,“你太重了,我动不了。”
殷思将脸埋得更低,“......先把我推开。”
巫辰无语至极,这人竟懒得自己动一下。只好右手用力,同时尽力向左侧转身,将殷思推到地上。
殷思也暗自用力,默默从巫辰身上滑了下去,左手一点一点轻悄移动,将靠门那侧的脸尽量遮住,最后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巫辰自然起身,冷眼撇向门口目瞪口呆的两人。
“溯理说他晕过去了。”
殷思:???
初鸣:......
景婵率先回神,认真道:“溯理是......?”
“哎呀,是我家公子!”,初鸣忙将堵在门口的景婵拉开,而后冲进屋里对殷思说着,“公子您不要装死了!我有正事要和您说......”
“滚出去!”,殷思突然趴在地上对着地面大喊,阻止了初鸣正靠近的脚步。
“......哦。”,初鸣退出屋去,临走时仍不忘嘱咐巫辰,“巫大人,您记得让公子别趴太久了,地上凉!”
景婵见状小声道:“我......我等会儿再来......”
巫辰道:“回来。”
景婵尴尬回身。
巫辰面色平静依旧,道:“什么事,说。”
景婵道:“李四公子那儿出事了,那日醒淑楼下的马车皆是李公子带去的,车里的小姑娘......竟都是从天隆国卖来献都的流民。李公子现难与李御史说清了,说殿前司过几日便会来李府问责,说李四公子有通敌之嫌......还有冷中书令那儿,现也在找李公子讨说法。”
巫辰转身对着地上的殷思,问道:“殷思,你听见了吗。”
“嗯。”
巫辰道:“你先下去,我们想办法。”,而后似是又想起些什么,将景婵叫住,“等等。”
景婵一脸不自然得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巫辰道:“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是,是是......”,景婵松下一口气,赶紧跑开。
巫辰将门关好后回到殷思旁边,蹲下来用手戳了戳他腰间位置,“殷思,冷时俊不是和你起冲突时死的吗,找李鹜讨说法做什么。”
殷思被戳这么一下,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思考后回应道:“李鹜不会通敌,马车里的都是什么人,他应该也是不知道的。但马车里的姑娘身份败露,冷时俊又意外被杀,此事便是谁也说不清的了。所以,他们是想将罪责,全都推至李鹜一人身上。”
巫辰边思考边继续戳着倒地的殷思,“你怎知李鹜不会通敌。若不是通敌,只是买卖流民,以此赚钱获利呢?”
“阿颜,你先别乱戳我了......”,殷思说着终于起身,见巫辰赤脚便直接踩在地上,手臂轻展,将她横抱于怀,步伐沉稳又带着几分急切。
巫辰将手环上他脖颈,盯着殷思问道:“我问你话呢。”
“李鹜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应是有别的原因。”,殷思将巫辰抱回床上坐好,帮她穿好鞋袜,一边继续说着,“李鹜行事虽不拘小节,在献都算是闲人,却少与人结怨且未出过大错,是个知世故而不世故的。”
巫辰拉上殷思的衣衫,仔细看着他道:“溯理这么天真吗。”
“......?”,殷思一时愣住,有被亲密唤着的害羞,也有不解。
巫辰道:“你居然想着,在献都、在朝堂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会有全然远离是非的人。”
“谁又不是真心掺了利用,或是利用掺了真心。这些年,我只拿李鹜当做能够远离是非的挡箭牌,他怎会全然不知。我也许久未做过有用的好事,只好先信他,再帮他。”,殷思认真说着。
巫辰道:“这便是,为什么殷家这些年做的事最多,吃的苦最多,死的人最多;而获利却是世家中最少的原因。殷家那么多族女与皇家结亲联姻,皇室理所应当顾及亲缘,待你们好;但这只是他们威胁殷家的筹码,想要手握重兵的人,心甘情愿得听话。”,字字句句直指殷思的痛处、殷家的痛处。
巫辰稍观察殷思的神情,竟有些失神,停顿后继续道:“殷思,凡事并非做到无愧或是无为,才会有好结果。从前你想着,躲在一旁坐以待毙,没有人会因你的避世而放过你;如今你又要秉承着你所认为的忠义,不做错事亦或是去做好事,这样只会输得更多。”
“利用好手中已有的,直接去抢,最快。”
“利用.......谁?”,殷思定在原地,不敢在细细深想巫辰所说的话,他愿意被利用,但却最想要她的真心。
巫辰未回答他,只道:“他们想杀人,不如就将他们想杀的人凑齐,等着他们,过来杀。”
“......”
离开缙华堂后的几次事件,巫辰皆是被无形的力量推着走,怎料前路却愈发晦暗,寻不得光。她深知,自己断然不可再如此平静得等,不可等着祸事临头后被迫做出反应。
需得先发制人,再一剑封喉,最快。
......
夜笼深宅,庭院之中,不闻人语,异常安静。
李鹜身边的小厮见殷思和巫辰过来,忙问着好,“殷公子好,巫大人好,我家公子......公子正在和老爷商谈要事,不如您二位晚些再......”
小厮话未说完便被屋内的一声惨叫打断。
“啊———————怎么我说了这么多遍你就是不信我呢!!!我说了没做,就是没做!!!”,听屋内的动静,李鹜应是在嚎啕哭着。
“我是爱乱玩儿,爱胡作非为!但那样的藏钱,我是怎么敢赚的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爹!不如你去好好......好好查我的账,我没有多出来的钱......”
李御野怒道:“你给我闭嘴!二十几岁的男人了,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整日在外面丢我的脸。”
听到此处,巫辰看了一眼身旁的殷思,殷思却装作无事发生,低眉看向别处。
李鹜强忍啜泣,声含悲戚道:“我......我......那车是我带去的,可里面的人,原本不是流民的......爹!你相信我啊!”
李御野道:“李鹜你的脑子是傻了吗?你从那花楼往返带人,旁人能认为你是带了什么好人去?”
两人皆是在门外侧耳听着,殷思却见巫辰眉间微皱,更甚在无奈轻叹,忙问道:“怎么了?”
巫辰道:“哭了半天,没一句是重点。”
殷思小声道:“那你看我哭的时候......”
“嘘。”,巫辰说着轻拽殷思衣角,示意不要说话。
李御野似是盛怒,道:“还有李境和李岸,你敢说这些事你是全然不知吗!”
所提到的李境和李岸,是李鹜的兄长,前几月同样死于献都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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