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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第 172 章

在应洛羽等人找好马车准备好一切后,赵烨西和阿镇才匆匆赶来。

赵烨西将应洛羽拉到一旁:“望江楼的沁娘,以前是你娘身边的人?”

“沁姨怎么了?”应洛羽忙问。

赵烨西又问:“你可知她先前之事?”

应洛羽顿了顿,回想沁娘还在夷山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之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沁姨受伤了?”

“想必你们也知道黑鸦就是方子安,那你也应该知道他与应家为何结怨?”

应子默发现两人低声交谈,便走了过来,刚巧听见赵烨西的问题。

“不是因为他撞见行凶?难道另有隐情?”

阿镇接着回道:“这事不假,但方子安武艺法力皆在上乘,要杀他哪有这么容易,那是因为应远用一人威胁他。”

应洛羽:“你是说,沁娘?”

“不错,应远以沁娘作要挟,向他保证只要他死便会留沁娘一命,但不知为何伏妖殿一战后,沁娘也在牺牲的弟子名单中,方子安发现应远过河拆桥,所以才有了今日局面。”

应洛羽仔细回想,“我记得当年是沁娘要离开夷山,我娘为了让她顺利脱离,便让人将她记在那名单里,还在后山给她立了衣冠冢,此事在府里不算秘密,只是大伙儿都不愿提起当年的事情,渐渐便忘了。”

应洛羽说罢,看了看赵烨西和阿镇的脸色,试探道:“三清谷和黑鸦的事……”

“罢了,”赵烨西摆摆手,“他已身死,我们也不能始终陷在仇恨中,眼下重振三清谷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言尽于此,几人也没再说下去,一行人冒着夜色启程前往暮晓山。

……

一个时辰前,黑鸦正赶往皇城,他一个转头便发现身后的赵烨西和阿镇。

他心中冷笑,这二人果然好骗。

此时城中肆虐的妖族从各处赶往皇城,其中还有几个降妖师拦路阻止,但杯水车薪很快败下。

黑鸦在离皇城二里路处停下,立身在屋顶上,转身等待赵烨西和阿镇。

两人不知他要卖什么关子,但时间紧迫,没有多想便直接出手。

两方交手近一炷香的时间都未分出胜负。

黑鸦突然躲闪抽离,抬手当着两人的面在空中一点,空中突然泛起水波涟漪,接着他一挥衣袖,泛着涟漪的一层气流闪着微微萤光朝皇城移动而去。

“是幻境。”阿镇以器灵之身入过幻境,此时感受到相似的气流涌动。

黑鸦笑着点头,语气中夹着戏谑,“不错,还挺灵敏的。”

赵烨西低头看着成群的妖族要喝经过,清楚守在皇城前的降妖师根本抵挡不了,若是再中了幻境,就真的完了。

他眼神示意阿镇,决定幻化器灵对付黑鸦,而这一举动,恰恰顺了黑鸦的意。

眼看自己快要将威胁铲除,黑鸦心中按耐不住激动,念决打算用“千山鸟飞图”应战二人。

但他口诀未念完,耳边便传来一道熟悉又遥远的声音。

“花开花来,破!”

“花开花来,破!”

女子的声音坚定有力,但不断重复的法诀出卖了她焦急的心情。

黑鸦垂下手,转身望向皇城,此时他才发现,皇城的空地前,筑起一道似水流的护盾结界,结界里还漂着大小不一的红色花瓣。

耳边嘈杂的声音倏地消失,那一声声花开花来愈来愈近,愈来愈熟悉。

他胸口一紧,突然慌乱地将幻境挥散解除,朝皇城飞身赶去。

赵烨西和阿镇不明所以,急忙追上。

皇城空地前,一女子面前插着一把红色剑柄的长剑,正结印一遍遍念着法诀。

自长剑向两边展开的,便是黑鸦看见的红色花瓣结界。

结界后是恐惧畏缩的百姓,结界前是以孟平初为首的降妖师。

孟平初发现原本不远处变化的场景又恢复正常,侧身示意:“沁娘,那东西好像退了。”

沁娘结印的手还紧紧握在胸前,抬头看去发现如孟平初所说,方才的异象已退,她才抬手擦去额上的汗珠。

孟平初等人一边击退靠近的妖族,一边找机会退回沁娘施法的结界内,一同施法加固,以阻挡妖族,否则敌多我少,盲目用武保护不了这么多百姓。

正当他们苦苦支撑时,远处的妖族群中突然发生骚乱,好几个妖族被抓起甩到一边,传来痛苦的喊叫。

沁娘和孟平初以为是有援军到了,结果却看见黑鸦从妖群中走出。

沁娘没见过黑鸦,自然不认得。

孟平初脸色骤然陡变,慌忙安排降妖师分散保护百姓。

赵烨西和阿镇紧随其后到达,他们从两边向黑鸦出手,被躲过后顺势滑走至结界前。

赵烨西:“黑鸦,百姓无辜,你们不可胡来!”

黑鸦冷冷回道:“我现在没空同你讨论什么无不无辜,滚开!”

说完,他又往前迈了一步,向两人身后看去。

见状,赵烨西和阿镇纷纷向他投去武器,带他躲闪之时近身攻击。

这下离得更远,黑鸦更加看不清那人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

前有降妖师,后有妖族,黑鸦渐渐不耐烦,抓住空隙伸手抓住了赵烨西的脖子,四目相对,控制了他的意识。

阿镇见状拦在两人中间打落黑鸦的手臂,转身一掌将赵烨西推入结界之内。

“孟大哥,他被黑鸦控制了意识,请帮忙看好他!”

“我看看。”沁娘挤到人群前,蹲下查看赵烨西的状态,发现他有伤害自己的迹象,立马从怀中掏出手帕塞进他的嘴里,又让人将他双手双脚绑起来。

黑鸦远远便看见了她,也看见了那手帕上绣的梅竹。

“沁儿……”他喜极而泣,抬步走去,“沁儿!”

沁娘的手一顿,顺声看去,发现黑鸦竟朝自己抬起了手,他的身形和动作,竟让她一瞬间出现恍惚,以为那人就在眼前。

阿镇也觉得疑惑,莫非黑鸦是沁娘相熟之人?

“沁儿。”黑鸦又轻唤了一声,语气温柔。

沁娘缓缓站起,呆呆地望着黑鸦,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只有那人会这样叫这个名字。

但这么多年幻觉出现太多次,她已分不清现实或错觉。

她眼睫扑扇,不敢应,余光扫过阿镇,用眼神询问。

阿镇领会,解释道:“他是葬花阁的领头,剑术堂的幻境就是他所造。”

“他是葬花阁的人?”即使亲耳听见解释,她却因为眼前人太过熟悉而产生怀疑。

黑鸦不敢上前,又道:“沁儿,我是子安,我是方子安,是你吗……沁儿?”

明显他也犹豫不敢上前。

听见“方子安”三个字,沁娘震惊地用双手捂住嘴巴,瞪大的眼睛里泪水夺眶而出。

“子安?”她看着那个陌生骇人的面具,试探叫了一声十年来不敢提及的名字。

希望迫使她往前迈出了结界,不顾身后孟平初的阻拦,朝黑鸦缓步走去。

阿镇挡在她身前,“黑鸦阴险狡猾,不可上了他的当。”

沁娘的眼睛自始至终未离开过黑鸦,“我只想看看,是不是他。”

黑鸦见沁娘出了结界,发现身后妖族靠近,转身挥手施法将妖族驱离开去,不让他们再前进半分。

孟平初惊讶黑鸦的反应,又看了看沁娘,回想剑术堂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便招呼阿镇先进来。

“孟大哥,难道你也信他?”

“我不信,但我觉得他不会伤害沁娘。”

阿镇迟疑片刻,还是听话进了结界。

黑鸦此时旁若无人地盯着沁娘。

“沁儿,是我,原来你没有死。”他激动地朝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沁娘畏缩地朝后退了几步。

他忽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样子,“怪我糊涂,太过高兴竟忘了你看不见我的脸,还有我的声音也变了,你才没认出我来。”

说完他手忙脚乱地从衣袖中取出一片树叶,“还记得吗,以前你最爱听我吹曲儿,你说用乐器吹的不好听,只有刚摘下来的叶子吹出来的才有生命。当时我们将庄上的树叶子差点摘光了,还一起吃了师父的板子,你还记得吗?”

沁娘紧紧攥着衣角,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因为震惊、惊喜、失而复得,太多的情绪交杂,她无措地不知作何反应。

黑鸦抬步缓缓朝她走去,脱去身上黑色的斗篷。

“那年我回去找你,却得知你的死讯,找到了你的衣冠冢,在那墓旁栽了一棵枇杷树,我期待它能顺利结果子,因为我怕没有机会再去看你,不能给你送新鲜的枇杷。”

他边走着,边解去身上的外袍,露出里头淡蓝的衣裳,与他脸上面具的反差实不相称。

“十年来,我到处打听你的尸身落于何处却毫无消息,没想到原来的坏消息,如今却成了惊喜。”他抬手朝耳后探去,手指用力抓住了什么,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拔出一根小指粗的钢针,随手丢在地上。

随着钢针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身体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头发也变长了,声音也变得温润不少。

他终于走到沁娘的面前站定,抓住了脸上的面具缓缓取下……

“十年了,你可还爱吃枇杷?”

柔和的眉眼,温润如玉,看向沁娘的眼神中快要溢出的温柔。

还有那双特别的深青色瞳眸。

孟平初识得他与幻境中的方子安外貌毫无差异,但气质却天壤之别。

沁娘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呼吸加快,哭得更加厉害。

方子安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小声问道:“怎么了,才十年的时间就认不出我了。”

“子安,子安……”沁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我。”

“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

两人紧紧相拥,沁娘小心翼翼拍着他的背,还没能完全接受这份意外的“惊喜”。

沁娘的眼泪已经湿了他的肩头,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抽泣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放心不下你,老天看我就是操心的命,便让我活了。”

沁娘没好气地打了他一拳,“不许又胡说八道!”

但紧接着方子安便没了声音,沁娘以为自己下手太重,急忙松开要查看,怎料方子安靠在自己身上不起来,下一瞬便向下倒去,吓得她急忙蹲下将他接住。

“你这是怎么了?”

方子安强忍着挤出笑意,“没事,你没事就好。”

“什么我没事,我是问你怎么了!?”

方子安垂下眼,小声道:“我修了诡术,定魂针拔了,活不了多久了。”

他小心翼翼抬眼,捕捉沁娘眼中地情绪,“你一向最嫉恶如仇,可现在的我却成了你最厌恶的人。”

沁娘哭着,抓着他的肩膀直摇头,突然发现他的手臂上像花谢一般,脱落一片片黑色花瓣随风飘走。

她低头一看,胸口和脚也有一样的情况,甚至脸上也开始脱落。

她伸手去抓那花瓣,触碰的瞬间就烟消云散。

“怎么会这样?”沁娘着急问道。

然而方子安耷拉着肩膀,半垂着脑袋没有回答。

沁娘猛地转身看向阿镇,却看见阿镇皱着眉头向她摇了摇头。

“沁儿。”方子安唤她,“你再吟唱一首曲子可好?”

两人相跪而视,方子安将叶子放到唇边,一阵轻快的曲声便悠悠传来。

沁娘看着他,轻声、哽咽地开始吟唱。

方子安闭着眼,听见沁娘的声音后微微勾起唇角,曲子愈发轻快。

孟平初等人看着这一幕,大致都猜到了两人的关系,谁也没有上前。

这时赵烨西从地上站起,眼神清明,周围的人才发现他已没有大碍。

孟平初见他定定看着沁娘和方子安,双拳攥紧,便道:“赵公子,黑鸦如今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不如让他们续了团圆,之后再做处置。”

赵烨西沉默片刻后,转身时回道:“我三清谷的人,不杀将死之人,他好自为之。”

阿镇见此,急忙跟上。

妖族群中突然有人喊着“来报”,不一会儿,在降妖师疑惑的注视下匆匆离开,若不是飞扬的尘土久久没有散去,还以为方才烧杀抢掠的场面是幻觉。

轻快的曲调伴随着哽咽的女声吟唱环绕在沁娘和方子安周身。

结界内的人安静地伫立在结界边缘,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上前打扰,纵然不久前还是生死搏斗的敌人,但悲伤的气氛无法掩盖,他们同样能够感同身受。

方子安的身体不断地剥落,直至曲子戛然而止,那片翠绿的树叶晃晃荡荡地落在地上。

沁娘的吟唱一顿,缓缓捡起树叶握紧在胸前,随后吟唱便又重新传来,她跪在四周空无一人的尘土之中,渐渐蜷缩成一团……

*

两个月后,无意山庄。

无云大步流星地走在游廊中,时不时微微侧头撇向后方,随即小跑几步。

葛先生在她后头小跑着,气喘吁吁,眼看又要将人跟丢了,索性大喊一声:“萧云遥,你给我站住!”

无云闻声住了脚,转身双手环抱于胸前,神态轻松,歪着脑袋问道:“做什么?”

葛先生喘着气走近,但追了半个庄子耗尽了力气,扶着一旁的柱子稍作休息。

萧云遥上下扫了他一眼,道:“葛先生真是清闲,虽然感谢你把阿瑶送过来,但先生已经在庄上住了个把月,还舍不得走哇?”

葛先生瞧她点着脚,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直接用折扇指着她。

“萧云遥,你别装傻,你明知我来这趟的目的,躲了我一个月,我看你还能躲哪去!”

无云撇过脸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叫无云,别提从前的名字。”

“你便是这样销声匿迹十几年,害我一通好找!”

“葛千岁葛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哪还有您不知道的事找不到的人,十几年前不想理的人又何苦去寻,如今这番话真是引人发笑!”无云插着腰,大声回怼。

“你!”葛先生被堵得说不出话,“无知妇人,泼辣耍横,蛮横不讲理!”

“是是是,我这个无知泼辣蛮横的妇人就不打扰葛先生雅趣了,告退了,您自便!”无云摆了摆手,故意摆着脸作揖,嘲讽意味十足,说完转身就走,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萧云遥!你,你,如今你倒是成了无事人,若不是当年你给我下药,你强迫我,我也不会……唔!”

葛先生话未说完,就被无云捂住了嘴巴。

“你再说下去,信不信我让你有来无回!”无云瞪着眼睛,压着声音威胁道。

葛先生被捂得脸通红,一把将其推开,“毫无边界,无知……”

“无知妇人,就是我。”无云拍了拍手,抢一步说道,“葛先生可真是十几年都没变,不经逗啊。”

葛先生缓了缓,表情严肃地看着无云,“当年一事我不追究,我只想问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还能有什么事,葛先生不会来我这讨名节的吧?”

“不是!”葛先生的脸涨红,说得吞吞吐吐的,“我问你,当年,当年我们……我们是不是,有了孩子?”

话落,无云拉下脸,眼神变得阴冷,自身后掏出暗器。

“你再说一句,我便断了你的千岁。”

葛先生看得出来无云这句话是认真的,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我这人不想事情不明不白,也不想与人不清不楚,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无云的脸色一变,收回暗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把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随后她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语气轻快回道:“去父留子的事情,葛先生不必大惊小怪,就这样吧,后会无期!”

说罢,转身就走,这次是真走了。

葛先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复,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去追。

“萧云遥!你解释清楚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颇有恼羞成怒的样子。

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冯休年和冯休音一脸震惊地看着无云和葛先生的背影,还有约他们到此地,正笑得开心的戚行丰。

两人看向戚行丰后对视一眼,震惊之外是对戚行丰态度的不解。

冯休音:“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

戚行丰耸了耸肩:“想不知道都难,二师父藏不住事,大师父又从小对我念叨,说我同二师父一个性子,后面又遇到葛先生。”

“那你还这么淡定。”冯休年惊讶问道。

“要不然我能怎样,你们不恭喜我终于找到自己的身世吗?”

冯休音和冯休年无奈扯着嘴角笑了笑。

“言归正传,你们怎么也回来了,暮晓山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冯休年:“越溪已无大碍,大翎的降妖师也撤回枯骨河东岸,驻扎在暮林,大翎这次倒是说话算话。”

“没有越溪他们,大翎还不知道能不能逃过这一劫,算他们识相。”

冯休音:“应子默竟然没同你们一起过来?”

冯休年和戚行丰相视一眼,道:“二庄主不准,沐姑娘在暮晓山医治时,他也上不了山,听应洛羽说,他去了平安村的庙宇,给沐瑶求平安去了,听说是那庙宇甚是灵验。”

戚行丰补充道:“我还听说他在神明前长跪不起,直接住庙里了。”

冯休音:“那……”

戚行丰:“哎呀师姐,你这么关心他们,不如到时同我们去看看不就得了。”

“你们还去啊?”冯休音惊讶,两人来来回回都几趟了。

“为什么不去,咱们现在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暮晓山山好水好空气清新。”戚行丰突然压低声音,“况且去了那里,就不用被大师父和二师父逼着练功了。”

冯休音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转头突然没看见冯休年。

“坏了!”戚行丰抓了抓脑袋,“那木头脑袋定是找大师父告状去了!”说完拔腿就去追。

*

又过了一个月,暮晓山山上。

小院屋内很安静,桌上点着安神香,底下的香灰已经堆积。

越溪还在熟睡中,但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不知在梦中经历什么,表情痛苦,双手紧紧抓着被子,随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满是惊恐的双眼在看清屋内的摆设之后渐渐冷静下来,起身坐在床边,摸了摸额上、手心的细汗。

静坐时,阳光透过窗扇洒在地板上,缓缓移到她脚边,屋外时不时传来一声声爽朗的笑声,又突然噤声。

她起身出门,一打开房门,就看见芍儿带着几个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小妖在院里干活,芍药正嘟着嘴让几个闹腾的要安静。

听见门扇被打开的声音,她眼睛都亮了,小跑着过来。

“姐姐你终于醒了,厨房里煲了粥,我这就去盛。”

“我这次睡了多久?”

“有五日了。”

“竟睡了这么久……”越溪按了按太阳穴,这次睡的比上次还多了两日。

芍儿安慰道:“姐姐莫要担心,大人说能睡是福,能帮姐姐身体快快好起来。”

越溪轻笑:“那他是不是也说能吃是福,能喝是福啊。”

芍儿听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大人说的,应该是有几分道理的。”

“白林去哪儿了?”

“大人刚刚才离开,好像说去了东面,我听来传话的人说什么……季岚。”

季岚?

越溪没多想便往院外跑,芍儿急忙追上给披了件外袍,不一会儿就不见人影儿了。

芍儿站在门口叹了口气:“那粥还喝不喝呀,唉。”

越溪匆匆赶到时,白林背对着她正与季岚交谈,随后季岚朝他微微鞠了躬,起身时看见了越溪。

白林顺着他的视线转身,抬手笑着同越溪招了招手,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件。

季岚面无表情朝越溪颔首后便离开了。

“他怎么会找来?”越溪看着季岚的背影,走近问道,“不是封锁了山外五里以内的地界吗?”

“玉娘前些日子不是带着苒苒回平安村了吗,季岚不知从哪得到消息就找上门去,托玉娘传了消息回来,我一看他态度不错就答应见面,反正在我的地界,谅他也不敢使花招。”

白林说完扬了扬信件,“不过我没想到竟是来求和的。”

越溪接过信件查看,信上言简意赅写着几行字。

简单来说,便是季岚答应永不犯暮晓山和血灵谷,但并不是结盟之意,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再者,暮晓山同大翎谈判的条件,只限于暮晓山妖族,至于进攻派,他们仍会继续向大翎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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