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出了门,禾草在屋中等了好一会儿,又在廊上站了一会儿,最后干脆下楼走到客栈门前盼望。
曾经的山中生活,她便会倚在门首,望着进山的那条路,盼着他的出现。
女人探着脖儿,将目光放远,寻找着,等待着。
其实魏泽可以早些回来,从龙虎门出来,他又到街上买了一些小食,专门给她买的,所以就回来得晚了一点。
他是从另一个方向回的,近到客栈前时,禾草还不知道,魏泽已经走向了她,女人仍盼眼看着另一个方向。
那略显茫然无助的背影,撞得魏泽的心狠狠一疼。
“我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响起。
禾草猛然转身,眼中是来不及收回的祈盼和焦急。
“给你带了好吃的。”魏泽提了提手里的油纸包。
“谁要吃这些劳什子,拿开。”女人说罢,捉裙碎步上了楼。
“师父你看,我说她不会领情罢,你还给她买这些,这女人就是认不清自己,还以为在宫里呢,人人都要让着她,宠着她。”
魏泽眉头一皱:“晚些时候,你来找我,我有些话同你说。”
说罢抬脚往楼上去了。
魏泽进了禾草的房间,见她正站在窗边往外看着,便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走到她的身边。
“我给你带了吃的,看看喜不喜欢……”
“我想一个人,现在不想说话,烦你出去。”女人说道。
魏泽缓缓垂下眼,点了点头,一声不言语,转过身,从她身边离开,脚步声远去,房间再次安静下来,窗外的夕光褪去,夜幕降临,屋子里没有点灯,暝色浓郁,一点点滋漫到整个房间。
女人仍伫立在窗边,淡淡的夜光染了她的半边身。
隔壁传来敲门声,接着又响起那个叫青雁的女子的声音。
“师父——”
“师父——”
接连叫了两声,没有回应,然后声音息止,女子的脚步声远去。
又是一阵安静。
禾草双手捂住脸,忍不住呜咽起来,一开始只是小声抽泣,到后面哭声越来越大,止不住。
“莫要哭,你待要怎样,告诉我……”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女人从双手间抬起脸灰蓝的屋室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门边原来他根本没走一直在这屋子里。
魏泽再次走到她的身边禾草抬起头缓缓站起身仰脖儿望着他猝不及防一个耳刮打到男人的脸上。
男人的头一偏他转过脸脸上仍是平静女人接着又是一耳刮抽了上来。
女人的声音颤抖着:“每一日在山中的每一日我都是如今天这样等你你知不知道?”她抬起手指向自己:“我的这双眼到最后看谁都像你……”
禾草说罢倾过身揪住魏泽的衣襟:“你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有很多理由么?”
他确实有理由可他的理由在她的痛苦面前不堪一击不值一提这个时候的他只有闭上嘴任她发泄。
她将他推到黑魆魆的屋里窗边微弱的夜光也照不到的暗色中她厮打他用牙咬他用脚踢他将一身力气全发泄在他的身上。
女人发了狠真下手她知道她伤到他了他的脸被她的指甲划开他的颈脖亦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他一声不吭半点不躲闪由她出气。
直到她累得气喘挂在他的身上仍不甘心地有一下无一下地垂着他的胸。
魏泽伸出手环上她的腰:“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以后任何事都听夫人的夫人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禾草将头抵在他的身上闷闷道:“你是王八蛋。”
“是我是王八蛋。”
“你是混蛋。”
“对我是混蛋。”
魏泽轻声道:“骂来骂去就那几个词不如还是打罢更让你解气。”
“不打了手弄疼了。”到底是女人的手疼还是心疼谁知道呢。
光线不明的屋室黑是主导黑色最不透光所以用来遮羞。
她的手仍放在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在加快
二人打小相伴长大儿时便在一个榻上嬉闹后来她成了他的枕边人却一直未曾行过夫妻之实。
魏泽将禾草抱到帐中他是有些紧张的紧张得手心出了汗她环上他的颈蛮过后反倒表现得
温柔静和。
从前他们安歇在一起屋中总会留下一盏微弱的烛火这次黑得刚好趁了这个景。
温凉的风从窗户吹来缠绵缱绻两人深深的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事毕魏泽披上衣衫下榻走到桌边点燃蜡烛拿起桌上的小食重新回到床榻上将帐幔半打下摇她起身:“起来吃些东西。”
禾草懒懒得撑起身子扯过一件外衫穿好系上系带。朝他脸上看了眼男人一张英俊的脸上划拉了几道长长的口子脖颈上也有有些过意不去。
“要不要擦点药?”
魏泽笑了笑:“别管我快吃些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魏泽随手取过一件衣衫铺在床上将油纸包放到上面扯掉束绳摊开里面都是一些精细的小食各种各样的颜色像红花像绿叶看着让人很有食欲。
“这个是什么?”女人指着一个表面金黄下层粉白的糕点。
魏泽想了想:“好像叫桂糖乳。”
禾草便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微微眯起眼点了点头:“好吃。”
说罢又拈起一个递到男人嘴边:“你也吃。”
魏泽低下眼张开嘴将女人手里的糖糕含了进去。
禾草又指了另一个面上通体奶黄里面嵌着红色颗粒的方块:“这个看起来像是山楂糕。”
“是山楂糕。”
禾草也尝了一块知道他不喜甜食便没让他再吃。
“我再让小二送些饭菜上来?”魏泽说道晚上他们都还没吃一直闹到这个时候。
禾草点点头是有些饿了。
男人穿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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