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阵阵,灯影摇曳,在无人注意的画舫,立着道婀娜身影,那剪影朝着擂台方向观望,身后竖着一条尾巴,正慢悠悠左右晃动。
野萝眼睛一眯,黄素也在这里。
自踏入此地,所有人妖无比敬重范诚,他又戴着清欢城城主的高帽,站在此地权利之巅,鬼母理所当然将其当做守阵者。
危无厌说得其实有道理,盗窃者不一定完全沿用之前的法阵,这么说来危无厌对这里一知半解,所以他才会观望,试探。
据她推测,这里的范诚就是投影,但魔族那仨显然不知道他们现实中的身份。
如果守阵者不是范诚呢?鬼母失败不一定会消失吧。
可危无厌的谨慎又说明找错守阵者,同样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在野萝沉思时,鬼母深吸一口气,踏上擂台。
人妖摇旗呐喊为范诚助威,声势浩大,只觉对面千军万马,鬼母独站高台,势单力薄,看起来此战鬼母必败。
再怎么说都是一起进来的,她们都是闯阵者,若范诚是守阵者,鬼母赢了她们都可以出去,此时怎能不增己方志气?
野萝举起手,大喊道:“鬼母,必胜!鬼母,必胜!鬼母,必胜!”
魔族岂能甘居人后?危芷见此学野萝样子,喊得中气十足:“鬼母,必胜!鬼母,必胜!鬼母,必胜!”
阿树听危芷声音醇厚压过野萝,带着淇奥一起喊:“鬼母,必胜!”
危无厌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那仨经桃花道一事,居然还会为魔族助威?
鬼母迎风而立,手中握着猫兵给的长枪,听台下四人异口同声为她助威,不知怎的,体内似有烈火燃烧,内心胆怯燃烧殆尽,她一竖长枪,喊道:“开始吧!”
擂台宽敞,范诚手举双锤,狞笑着冲鬼母飞奔而去。
鬼母长枪一挥,足尖一点,身姿灵巧躲过攻击,范诚步步紧逼,又因其锤风带着戾气,鬼母纵然没被锤子砸身,也被那凌厉之气划破身体,伤口汨汨渗透黑气,那是她的修为在消散。
没有法术,力量如此悬殊,鬼母会有一线生机吗?野萝紧张地攥紧袖口,强行催动神器。
危无厌背着手,看不出喜怒,危芷忍不住道:“十九兄,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消失。”
“如今,只能靠她自己。”
五个会合之后,鬼母先被一道戾气击中,而后双锤砸在后背,鲜血喷了一下巴。她脚下踉跄,倒在冰冷擂台之上,胸前上下起伏,鲜血从七窍流出,浑身修为四溢。
范诚身上只擦破几处,鲜血染红绿袍,他居高临下看鬼母:“十声,不起,失败。”
鬼母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十……九……八……”
千年前身死,千年后魂散,看来今夜就要死在这浮生若梦。她活了千年,不断强大自身获得权力,不过是因不想沦为阶下囚,想来其实她早已无憾。
“七……六……五……”
如此消散,实在不甘心。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的选择只能自己承受所有结果。
这几声倒数好像有百年之久,鬼母缓缓闭上了眼睛。
野萝终于催动神器,她暗中施了一缕法术过去,喊道:“姜茯苓!站起来!”
姜茯苓,这个名字,已千年未曾有人唤她!
“四……三……”
不能输!不能这样消失!
鬼母血泪滑出眼眶,忽觉体内有一股力量,她猛地站起,手掌一吸,长枪顿时飞来。
台下人妖仙鬼魔皆愣住,只剩下一口气,她怎么还能起来?
台上范诚亦是满脸诧异,就这么一慌神的时间,鬼母将所有力量注入长枪,疯狂冲去,双方力量碰撞,“哗”一声像炸开了烟花。
范诚和鬼母同时撞在擂台边柱,倒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城主大人!”在猫兵惊慌叫喊中,有个穿鹅黄云纹凤尾裙的女子从画舫急急飞出,落在擂台。
她面色焦急,蹲下去检查范诚身体,半晌松了口气,唤来猫兵将范诚抬下去治疗。做完这些转过身来,望着台下的野萝一行人,面无表情的道:“此战打平。”
野萝问危无厌:“打平的意思是不会消失?”
危无厌还在疑惑鬼母为何突然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听此随意点了点头。
阿树和淇奥已然猜到是野萝救了鬼母。
鬼母伤害他们时,野萝会不遗余力攻击鬼母,毫不心软,重逢时同落幻境,野萝又能不计前嫌,施以援手。
她并不排斥运用法术攻击敌人,但她不好战,她心中更加倾斜以善止戈。
淇奥不禁想,她虽为鬼差,但有神仙悲悯心怀,这种心性,再加上她的资质,她迟早飞升。
不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心怀大道,做事有原则有分寸,阿树胸腔一动,果然是他看中的小仙女!他低头对野萝耳语:“她终于出现了,不过鬼母重伤范诚,估计我们会被她整!”
因强行催动神器,一股腥甜涌在野萝喉头,绝对不能喷出来!不能让他们看出异样。
野萝强咽下去,可身体忍不住发虚打颤,几乎都要站不稳,她浑身一痛,连忙抓住身边阿树。
阿树心间一动,紧张道:“你干嘛?”
野萝眼睛雪亮,狡黠笑道:“站久了,腿麻,扶我一会。”
淇奥也在呢,居然会主动让他扶?
这是不是说明……
阿树心里喜滋滋的,长臂一伸扶住野萝,板着脸道:“那你下次得扶回来!”
野萝啧啧摇头:“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身躯紧紧挨在一起,阿树想到伞下野萝鼻尖轻碰他的脸颊,他脸上发烫,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危芷拖着鬼母下了擂台,鬼母死里逃生,虽未消失,然千年修为尽数消散,臭气也随之散却。
从擂台到野萝这的一路,她须发皆白,身躯渐渐佝偻,最后站到野萝面前时,满面褶皱,苍老憔悴,成了一个白发老太。
鬼母浑浊的眼睛望着野萝,无声地表达谢意。
方才那力量她很熟悉,野萝在鬼洞曾用其伤她,野萝力量深不可测,可野萝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一命,她不打算将此告之魔族。
台上黄素飞了下来,神色冰冷:“违背诸多规则,笞背二十。”
说罢就有鼠兵架着刑凳前来,猫头城守站在黄素左侧:“城主娘娘在此,不可乱了秩序,排队,一个个来!”
法术估计不会一直消失,没有违背规则之时想来法术会回来,此时不能硬碰硬,鬼母便是先例,这道理在场的都懂。
危无厌率先受了刑,他一声不吭受完,大汗淋漓,他却像感受不到痛一样,淡淡问黄素:“城主娘娘,可以走了吗?”
黄素微微点了点下巴,算是回答。
接着是危芷,她等鬼母受完刑,才扶着鬼母一起离开。
野萝望着那俩人离去的背影,没想到传闻中嗜杀成性的女魔头,也非完全不近人情,她对自己下属,偶尔横眉冷对,偶尔也会加以关怀。
想是因此,那些魔兵才会那么信服于她。
对待下属做法,着实很像慕简。
阿树轻声道:“你现在可以自己站着么?”
“可以。”野萝站稳,整了整衣袖,快步上前,阿树拉住野萝,飞速上前抢先趴在刑凳之上。
他知道野萝那表情意味什么,之后不可避免会有一战,她想让他们保留力量,自己替他们受过!
可是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被打?
带着戾气的竹板狠狠落下,阿树抬头,黑眸发亮:“城主娘娘,我皮糙肉厚,那俩的四十笞刑,我能一并受过吗?”
野萝和淇奥异口同声:“不行!”
黄素不理两人,垂眸望了阿树半晌,幻境笞刑可不同于外面,表面不会皮开肉绽,那力量是渗入骨髓的,这些人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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