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先坐下,仔细说说。”
顾安忙道。
许江达坐到一旁,斟酌了番言辞,便将自己所查得一一道来。
“说来,这白得志也算是一个人物。”
“虽不比六郎这般天骄之姿,但出身猎庄,一介贱藉,其作为不得不令人叹服。”
一开口,便让顾安翻了个白眼。
“你说就说,扯我作甚?”
“是。”
许江达嘿嘿一笑:“据属下那朋友说,那白得志平素尤喜混迹市井,呼朋唤友,”
“在市井之中,也浑出了名号,被人唤作青猴儿,”
“只因他素喜自诩青白之身,常以读书人自居,学着读书人着青衣,人又长得高瘦,双臂长如猿猴。”
顾安有些无语。
原来这白得志在外边是这么个德性。
读书人?
以前还是顾老六时,心怀白日梦,见天往书院跑,就属这白得志嘲笑得最厉害。
结果自己就这?
又听许江达继续道:“这青猴儿的诨号多是调侃,”
“但那白得志为人豪爽不羁小节,且十分义气,素喜助人,即便是不相识之人,只要求到他跟前,几乎是有求必应,”
“后来渐渐闯出了番名堂,这青猴儿的诨号,也变成了青侯。”
“呵,青侯?”
顾安笑出声:“他好大的胆子,这名号也敢顶?”
许江达也有点笑意:“倒不是他胆子大,江湖之人,在这方面向来喜欢夸大,也算不成文之例,朝廷一般不会过问。”
顾安想了想,倒也是这样。
江湖中人,动不动什么王的,都算是谦虚。
什么神啊仙啊佛啊的,都不要钱地往头上扣。
称个侯真算不得什么。
朝廷连这个都要管,那恐怕要焦头烂额了。
许江达道:“若论本事,听说这白得志会得几手拳脚功夫,有炼劲的修为,也算是个好手。”
“什么?他有炼劲修为?”
顾安惊了。
许江达点头:“对,据我那友人所说,他练的似是西风镖局的苍鹰搏,”
“为此,西风镖局还曾来寻过他晦气,只是不知其间发生过什么,”
“西风镖局不仅没有追究自家绝学外传之事,反而还与那白得志有了交情,”
“后来还为白得志撑了几次腰,”
“因为有了西风镖局的支持,白得志混得越发风生水起,名号也越来越响,身边很是聚拢了一批好手。”
“这么厉害?”
顾安是真的惊了。
苍鹰搏他倒是知道,白六六曾告诉过他,是年轻时候应力役时,被盘外操作,卖到西风镖局当趟子手,学了点皮毛。
也算是白得志家传。
不过,白六六只是学了皮毛,自己都只是双臂炼出了几分劲力。
这白得志竟然这么了得,硬生生靠着这皮毛,成了炼劲高手?
这家伙才是真开了挂吧?
又有些奇怪:“他这般厉害,怎的如今朔邑里没听过他的名声?”
若是白得志真有这般本事,即便还远远无法与肉肆相提并论。
但至少也算是一股小势力。
肉肆势大。
在朔邑,算是个坐地虎。
白得志也算得上地头蛇了。
总该给几分面子。
不至于压迫白屋庄过甚。
除非白得志真的白眼狼,全然不顾白屋庄乡亲死活。
许江达却叹了一口气,有些唏嘘道:“说来也是世事无常。”
“就在几年前,白得志有了个相好,那女子是倚红楼的姑娘,”
“听说,在当时还有些听懂,是个花魁。”
顾安心里暗道一声草。
妥妥的主角横版。
凭什么?
你六哥混了这么久,还是单身呢!
许江达不知他的心理,继续道:“六郎您洁身自好,没去过那等地方,”
“也许不知道,那等地方虽是风尘之地,这种姑娘也是风尘之人,”
“但风尘之地,也是风云之地,三教九流,都能见到,”
“一位花魁,在其中也颇有能量,”
“一些长袖善舞的,多少达官贵人都是她们裙下之臣,能量可大着哩。”
“白得志那位相好有没有这能耐属下不知,”
“但,自从白得志有了这位相好后,那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通过这位相发,结识了不少人物,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聚拢在他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白得志也算有手段,靠着这些人脉,竟然自己成立了一个青虎帮,”
“朔邑城中的混混青皮,有八九成都在他手下,颇有气象。”
“青虎帮?”
顾安念叨着这个名字。
他记得还是顾老六时,就听过这个名字。
那时候还挺响亮。
他还见过青虎帮的一个小头目,在街上前呼后拥,招摇过市的,十分威风。
还暗暗羡慕过。
竟然是白得志所创
?
马德,我不是老六,这姓白的才是老六!
有这本事,居然能藏得这么严实。
连白六六这个亲生父亲都一点不知道?
不……
顾安忽然有些明悟。
白得志再能藏,还能完全瞒得过白六六这个亲生父亲?
白六六也许并不是一无所知……
白得志这段时间,完全失踪了一样,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可看白六六似乎除了偶尔显露的担忧,也并没有太过分的焦急。
更不见有意外。
如果不是知道些什么,怎么会这么淡定?
顾安按下心思,说道:“可我听说,这青虎帮好像已经没了。”
事实上,这青虎帮已经有两三年没听人提起过了。
许江达点头道:“不错。”
“这事,属下也是费了不劲,才从一位朋友口中得知,”
“那青虎帮声势日隆,甚至一度有与肉肆分庭抗礼之势,”
“只是,几年前,白得志那个相好,突然横死,白得志好像是受了打击,便解散了青虎帮。”
顾安讶道:“横死?这是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花魁,横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他忽然有些莫名地想起黑水河上那艘美人鬼舫。
便道:“许头领,你可听说过,朔邑有没有出现过青楼画舫?”
“画舫?”
许江达一愣:“朔邑苦寒之地,冰天雪地的,黑水河虽能行船,可风大浪急,风险极大,也不是风花雪月之地,谁会……”
话至此处,他突然一顿。
“六郎不说,属下险些忘记了。”
“属下曾听说一件事,几年前,朔邑当地的望族,曾经大张旗鼓地在朔邑广选才貌俱佳的风尘女子,冠为花魁,”
“说是要学中原之地,京城有‘三十里金屋满天河’,吴州有‘十万杨柳烟雨宿’,”
“朔邑也有黑水河,怎不能有水中之趣?”
“便悬赏了许多钱财,说取得花魁之冠者,不仅能得到几大望族的大笔赏银,”
“还会得到几家联合为其打造的第一艘画舫。”
顾安疑道:“我怎么没听过?”
许江达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顾安有些羞恼:“你什么意思?”
“咳!”
许江达干咳一声:“那个……六郎洁身自好,芝兰玉树,如此风尘之事,怎好玷污您的清静?”
顾安冷笑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自取其辱。
许江达不敢在这话题上纠缠,继续回忆道:“说来也巧,当时取得花魁之冠者,便是白得志那位相好,”
“也是自那时起,朔邑才有了花魁这玩意。”
“只是,属下后来听说过一些传言,”
“其实这所谓的花魁、花舫,都是当地的几大望族,为了巴结讨好一位名门公子才闹起来的。”
“名门公子?可知道是谁?”
顾安嘴里虽在问,可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巧合。
更何况,朔邑就是一个苦寒之地。
有几个名门公子会没事跑来受苦?
许江达不确定地道:“这倒是不曾知晓,”
“只是与朔邑有关的名门世家,也就那么几家,其中以阴、张两家最为人所知。”
“阴氏乃是西州当地名门,自不必说,”
“还有宁州张氏,张氏虽是名门世家,但不少人都知道,其皮货生意做得极大,”
“西州又是大庸出产皮货最多之处,所以这张氏与西州不少望族都有来往,也时常有家中子弟来此历红,”
“阴氏一向安分,对家中子弟管教也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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