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居正堂两耳,一侧是书房,一侧是卧房,能隐蔽之处,无非就是书房的书架之后。
盛愿方才从卧房出来,并未见到屏风之后有人。
她料想,楚筠定是躲在书架之后了。
可那缝隙狭小,他若是强行塞进去,只怕此刻不好受。
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
“雪青姑娘在准备热水,她说您有些倦了先睡了,醒了之后要洗澡,我……”
知春不敢看向盛愿冷冽的眼神,手里抱紧了衣物,“我是特地来拿雪青姑娘的衣裳的,顺便给房间里添壶热水……”
正堂的方形木桌上,水壶的确新换了一个。
盛愿皱眉,她先前分明嘱咐过雪青,务必看紧知春,别来正堂。
雪青自是知道轻重,又怎会明知故犯,让她来拿她的衣物。
并且,她们二人住的厢房,离火房又不远,何必舍近求远,来正堂拿衣服?
盛愿打量着知春,此刻哆哆嗦嗦,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她,脚步沉重。
眼前这丫鬟定然有事瞒着她,盛愿想着。
知春是主母送来的人,在尚未清楚底细之前,她一直都在防着她。
一月之久,盛愿也没发觉知春,除了胆子小点,还有别的异常。
主母这一月对她,虽然不如亲生女儿盛云夕那般亲厚,可也没亏待了她。
所以对于知春,盛愿只是不让她打扫卧房,如寻常人家主仆般处着。
可她今日举动,实在可疑。
“那你把衣服送过去给她吧。”
盛愿并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告诉雪青,我等下要过去沐浴,你们两个都留在那等我。”
“好的,小姐。”知春低着头回话。
“厨房那边无吃食了,我让他们给小姐现做了糕点,所以回来得晚了。”
“此刻正在温着,小姐要用,便喊奴婢。”
“知道了,你退吧。”
盛愿装作若无其事,把她打发走了之后,让她关上了正堂的门。
又悄悄走过去,打开一丝缝隙。
瞧见知春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往书房耳室走去。
才掀开帷帐,少年便急匆匆地跳了出来,蹦落在地,潇洒地拍着手。
“你说要避开的丫鬟?就是她?”萧临深眨着眼,眉宇一抹异色。
“叫知春?”
盛愿诧异,“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不是第一回,来我的院子?”
眼前少年难道并非是第一次来此,而是观察她的生活很久了?
“自是第一回来。”
萧临深想起他之前离开的时候,忘记问,如何去她的浮云居。
回来之后,拿着包袱,在芙蓉榭那块的楼宇,找了许久,才摸到她的卧房。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名讳?”
萧临深声音低沉,接着解释道:“我回来时,见到她和另一个丫鬟谈话。”
“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话语之间,好像牵涉到了你。”
“她们分别时,那丫鬟给了你家丫鬟一样东西。”
盛愿抬着疑惑的眼眸,问道:“什么东西?”
萧临深此刻迈步到了书案的椅子旁边,坐下后玩弄着桌上的灯油,漫不经心地答道。
“这得问过你家丫鬟了,我可不知道。”
他往后一躺,这个身体靠在椅背上,接着说道。
“她们二人行迹鬼祟,专门在暗处交易,说不定是毒药……”
他的目光缓慢地迎上盛愿迷惘的双眼,像是在说明,那两个丫鬟,是冲她来了。
“那……那和她说话之人,是谁?你可曾见过?”
“你也见过。不妨猜猜是谁?”
萧临深这时候像是同她开玩笑,盛愿却笑不出来,她不假思索说出心中猜测。
“是盛云夕的人?瑶珠?”
他默认,两相对视,一会才悠悠开口:“看来令妹对你这所谓嫡姐,成见颇深。”
盛愿手握紧了研钵,她不由地想,那东西是什么?
难道盛云夕恼羞成怒,想事成之后,暗地里要了她的性命?
既然想要她的性命,盛云夕又何必平日里,毫不掩饰对她的恶意?
岂不是打草惊蛇?
盛愿查过知春的出身,除了刚进府的时候,伺候过几天盛云夕,之后便是一直跟着柳若音了。
难道主母派知春来照顾她,另有所图?
待她这般好,都是装的吗?
她只觉得头疼,为何一夜之间,自从眼前这少年来了之后,很多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盛愿属实是疲倦了,摸着手中冰冷的罐子,里头还要她要试药的药粉。
为今之计,还是试药要紧,治好了盛云夕,她也好找借口明日去安远侯府。
这些天,她身为医者,也并未察觉,饮食上出了差错。
更何况,今日知春,已然知道她会医术,难道还愚蠢到,当着她一个医者的面下毒?
她的目光望向正堂那壶新换的开水,便是方才知春借口要换上的。
知春要真想下毒,那壶水必有问题,又或者,是她拿回来的糕点。
只是盛愿不明白,知春为何要听命于盛云夕?
“那壶水,是她换的吗?”盛愿话语中的她,自然指的是知春。
萧临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淡淡地说道:“是她换的,不过,她似乎犹豫了。”
“犹豫?”盛愿不解,转而看向萧临深,他就在外头,肯定瞧见了知春的所有动作。
“她进来之后,放下了东西,拿出了一小包粉末。她似乎很纠结,最后听见你出门的动静,便罢手了。”
盛愿听着,心中凉意顿生。
她没想到,胆小的知春,竟然真的想给她下毒。
她浑身颤抖着,盛愿对于知春,心中是存着一份怜悯的。
听雪青同府中下人打听,知春本不是奴籍,而是被她那个哥哥梁魏,给卖进来的。
她那个哥哥样貌丑陋,在相府也只是个车夫,他是个奴才,又把妹妹也给搭了进来。
一家子就这两个人,都在相府为奴为婢,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所以盛愿对于知春,态度像对雪青一般,不会摆主人架子。
小小年纪,本可以自由自在,却委身为奴。
兴许是从前在主母手下不好过,这才胆小如鼠。
“很失望吗?”萧临深见她沉思良久,柔声开口,“可这种人,为数不少,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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