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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玉生异像 景入家学

三月三上巳节,学堂放假一天,留给大家外出踏青,去水边洗濯去垢,去除不详。景湛早早和朋友告别,回到别院。

昨天晚上,他隐约听见衣柜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扰的他心烦,估计是老鼠,于是买了些杀鼠药回家。

在衣柜里一通翻找,却根本不见老鼠的踪迹,衣服书本完好整齐。

正当他疑惑之际,从一堆衣服里面传出琴弦断裂之声,景湛翻开那一团衣服,包裹在里面的是一只天青色的玉鱼儿。

那鱼儿眼神灵动,神情憨态可掬,只是鳞片雕刻处裂痕深深浅浅。

“我包得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陈景湛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姑父来认亲——依照砥原的习俗,如果要求娶某家人的女儿,男方需要根据亲疏关系准备给女方家族的礼物,并一一亲手送到。

那天他正好去父亲的府邸,从母亲离世后,他每月都要去父亲府上接受学问考察,那日他表现极好,父亲就随手把这只玉鱼儿奖给了他。

他捧着玉鱼儿,在城里开着的玉器铺子,挨个问修复的方法,奈何这些店家不是要价太高,就是企图从他那里骗走玉,一天徒劳。

一个影子由远而近,最终停在了坐在院门惆怅的陈景湛面前,他抬起头:“父亲。”

陈台甫揉揉景湛的头,半月不见,这孩子又瘦了。

“今天上巳节,没有和朋友去玩吗?”

“家里夜里响得很,估计有老鼠,我想着早点回来收拾一下。”

“我叫人来给你好好打扫下。”

“父亲今天是怎么了?”

陈台甫忽然发觉和陈景湛过于亲密了,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看到他手里拿着玉鱼儿,便接过来细细端详。

“我发现不是老鼠,是这个玉,您看它的纹路,在鱼儿的鳞片处开裂了。”

陈台甫想到一种可能性,他看了看景湛,那是一种极其微小的可能。

少年的眼睛圆圆的,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神情像极了他母亲。

“景湛,这件事谁也不要说,你的使命要开始了。”说完便转身离去,留陈景湛不解地与鱼儿四目相对。

“父亲!”

陈台甫走进院内时,陈元康正在和苍矢下棋。

突然的叫喊吓得他把子落到了错处,他瞥了一眼形容匆匆的陈台甫:“何事,这么慌张。”

十四年前的舍身救砥原本来缓和了二人的关系,司徒青葙的到来又将二人的关系打回原点。

如果不是玉麒麟的异像,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次踏入王宅。

“景儿问您的好……”

“怎么,又是为他母子?我收留他二人,没有送回煜都已是仁至义尽,”陈元康站起身,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你本是我最看好的继承人,竟然和一有夫之妇私奔,丝毫不顾礼义廉耻,辱没陈氏门楣。”

“儿子知错。”

陈元康疑惑地看着眼前恭敬的人:“这次不辩解?”

“本就是儿子有错在先,”陈台甫知道父亲虽然以仁义著称,却十分倔强,奈何自己和他在认死理上不相上下。

况且的确是因为他,才导致了小妹和父亲骨肉分离,父亲看不顺眼他也是情有可原。

“但什么后果都不应当让一个孩子承担,景儿的母亲辞世已久,我见他短衣无食,十分可怜,愿父亲允许我带回府邸抚养。”

“你小妹不可怜吗……”

“这孩子有诱化物灵的天赋!”

数年没有出现过关于物灵一族的消息了,听说即便是葳川,也无人知晓这个种族到底是藏起来了,还是已经断代消失。

“你如何知晓?”苍矢把棋子放下,蹙眉问道。

“我曾给他一只玉鱼儿,今日我听那玉发出‘铮铮’之声,那鱼儿鳞片片片欲动,眼神炯炯有神,颇有脱玉而出之态。”

苍矢沉思道:“我听说过司徒氏有诱生物灵的能力,不过极少数人会有继承到这样的血脉,此子难道是天选之人?”

“没想到事情竟会这般发展,”陈元康习惯性地踱步后站定,语气难掩激动:“如果是真的,那我陈氏可得天下矣!”

春夏之交,绿洲开满了各样的小花,生命律动在风里。

部落的年轻男女们三三两两在草地上散步,或者坐在沙丘上吹着微风晒太阳,又或者组着队去不远处的小河里洗澡,谈笑声阵阵,叫人忘却当下的烦忧。

他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争跤大赛做准备——西部地区传统活动,日落一族骁勇善战,崇尚力量。

将在这样的活动中选出下一件大事得主理人,同时持续近一整个月的赛事,也是年轻男女定情的关键时期。

“我想我永远都当不上大将军了,”皑将草料倒进石槽,转身看着不远处拎着沉重石锁锻炼的精壮汉子们,深深地叹了口气。

作为族长的儿子,皑从小的目标就是成长为能够率领沙精不断壮大的勇士。

奈何不是足月生产,先天不足,能够长成现在的样子已是不易。

戴着红色额饰的少女温柔地抚摸着吃草的马儿,从棚顶缝隙射下的阳光正好落在她的眉骨处,在眼窝投下阴影。

她把皑的手拿过来,轻轻放在马儿的额头上,声音像山间的溪水淌过小石板。

“弟弟,你也要看到自己的才能呀,战场上比的不仅仅是作战的气力,还有灵活的身姿呀。”

“如果我和朔一样,你就不会这样说了。”皑还是很失落。

正说着,朔拿着一束野花逆着光走过来,正是那晚豪气冲天的汉子,他身高九尺,体格健硕,已经连续三年夺得争跤第一名。

而此时他笑得羞涩,没拿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走近道:“雪,我看见这花和你额饰上的很像,就摘了一些送给你。”

雪接过后低下头轻嗅,花香很淡,有太阳的味道:“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美的花了。”

朔见雪笑起来,也跟着笑起来。

“阿哥!”穿着绿衣的少女急匆匆跑过来:“找你好久了,族长找你商量争跤大会呢,你倒好,谈情说爱的。”

朔和雪脸上微微发烫,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尽管他们的事大家都明白,但被这样摆在明面上还是第一次。

“马夫,你这次还不参加?”绿衣少女走到皑跟前,身上的铃铛清脆响亮,打趣道:“小心讨不到媳妇儿哟。”

说完便拉着朔往大帐跑去,中途还不忘转过头对皑做个鬼脸。

“阿翡这家伙越来越没大没小!”皑对于少女的捉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大声抱怨一句,好让她听见自己的态度。

“今后,你就是陈家的人了。”

景湛从蒲团上站起来,看向陈台甫,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父亲,为什么今天才肯承认孩儿呢?”

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非三言两语能说清,说清了也没法指望孩童能理解,陈台甫心想,或许下半生都要来弥补对他的亏欠。

“你只要记住你是陈家的人就可以了。”

景湛面朝陈台甫跪下,深深叩首:“孩儿记下了。”

生活起居安排妥当后,又给景湛配了一个小厮小羽,一个书童琼儿,与景湛一般年纪,每日两人陪着景湛进入家学念书学习。

陈氏全族几百口人,和陈景湛年岁相仿大的大概有四十余人,为了方便教学提升学习的质量,也是为了促进各个旁支和主家间的关系,开蒙时期就都送到砥原城中的家学。

半大小子最爱四处玩耍和打听一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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