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钳口锋利、坚硬,目测能轻松嚼断她的脖子。
那对滚圆复眼警觉又幽冷地盯住温塔丽,她死死屏住呼吸,任由触须在自己脸上冰冰凉凉地游弋轻抚。
虫子吃尸体吗?
温塔丽还没思索出一个答案,就听身后幼崽呀的惨叫一声。
那对飘移到她瞳孔前的触须刹时改变方向,黑褐鞘翅一震,往凤阎和幼崽飞去。
头顶沉沉压着黑虫卷云,留给温塔丽的时间几乎是没有,她豁然跃出,催发藤条攻向空中的大黑虫,准头惊人地缠住它的后足,奋力往后一扯,将黑虫狠狠砸在石块上。
变异版温塔丽强大到无人能敌,那后足竟然直接被扯断,喷溅出腥臭的黑色粘稠□□。
黑虫异常愤怒,闪动翅膀直直向她袭来。
温塔丽挥动藤条毫无章法地鞭打出去,好几次都被对手虫敏捷避开,空中的虫子大军似有感应,有几只脱离队伍前来支援。
该死!
为什么只能催发藤条?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虫子撕碎嚼烂,吞吃入腹了。
眨眼间,几只虫子排兵布阵,已然将温塔丽死死围堵,几张口器一开一合,咧出咀嚼颚,露出锯齿对准她。
温塔丽手心剧痛,是异能耗尽的征兆,她抓着藤条窥伺时机,在虫子纷纷振翅的瞬间,一个飞身回旋鞭,飕飕挥打出去。
啊!她真是武侠剧看多了,漂亮的回旋鞭实际上并没有落到实处,反而被虫子合力擒住,翅膀一扇打算把她带到空中绞杀。
温塔丽当机立断丢掉藤条,忍痛催发出新的一根抽过去。
她坚定而又反人性地挡在了石缝前,在手舞足蹈的乱舞中,发圈摔飞出去,漆黑头发糊了一脸,也遮挡了视线。
精神污染!绝对是精神污染!她不是玛利亚,更不是救世主!大鸟和小鸟的死活与她有什么关系?!
无关!
可为什么?
在慌乱的攻击中,温塔丽被一只虫足钳住了头发,她被扯着腾空而起,一种头皮将要被活活剥离的剧痛瞬间侵蚀了她。
温塔丽眼底涌出水雾,这个凌乱、荒芜、灰黑的世界逐渐虚化。
脚下。
凤阎心口一阵尖锐疼痛,逼迫他从黑暗晦涩的虚无中苏醒,看到身边的幼崽,痛苦眼底浮出迷茫,再去寻找温塔丽,无果。
他从缝隙里爬出来,抬头往上看。
温塔丽被虫子抓住悬在空中,虫子锋利的钳口和带着细刃的前足在不停地攻击她,一件单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隐约可见横亘在皮肤上的参差伤口。
惊愕,骇然!凤阎想化身拟态,但伤势太重无法做到,只能在掌心聚起火团,往空中丢去。
虫类惧火,烧之即灭。
脱离控制,温塔丽直往下坠,凤阎往前一扑,以血肉之躯接住她。
虫军过境,仅剩的几只被凤阎两三下铲除。
温塔丽揉着头皮,像是不敢信自己还活着,而且还坐在凤阎怀里,压着……
她从他怀里迅速爬出,崩裂的掌心拂过自己的头发,湿润通红的眼眸晃过一缕茫然。
“塔丽。”凤阎捂着腹部伤口,又愣愣地伸出手去,“你的,头发。”
猛烈火光把飞虫烧成灰时,不可避免地烧到了她秀美乌黑的长发。
“会再长的。”温塔丽站起身。
异世求生,长发的确有些不方便。
若是今日凤阎没有及时醒来,她极可能落个颅骨头皮分离的惨死下场。
凤阎抿着苍白嘴唇,表情凝重,眼前这个弱小雌性没有丢下他,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他?
亡灵岛强者为尊,任何一个雄性重伤到无法维持拟态,都会惨遭抛弃,一些雌性甚至会亲自动手将自己的伴侣杀死,转而去寻找更强大的伴侣。
凤阎心中涌出一种莫名滚烫的情愫,他的确是捡回了一个不守规则的雌性,但她似乎……并非一无是处。
对凤阎的所思所想,温塔丽毫无察觉。
她环顾四周,看到那只被遗留下来的虫腿,尾端肢节密布锋利尖刺,倒是可以勉强当作刀刃。
她捡起来,拽着自己被烧焦的头发狠狠一割。
焦糊卷曲的头发被丢弃在荒芜的沙砾中,风一吹,乱七八糟地飞走了。
被卷入风沙的何止是头发?
温塔丽抱着虫腿缓缓坐下,她不知道自己来到亡灵岛多久了,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又恍惚只是眨眼间,从当初看到飞虫像是见了鬼的魂飞魄散,到如今都能面不改色杀虫,还能淡定地抱着一条爬满尖刺的虫足走神。
凤阎扶着石壁缓缓起身,先把她掉落的发圈捡起来,又捡起那截烧毁一半的藤条,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下,回头说:“塔丽,你的异能进步了。”
凤阎将发圈和藤条一起递过去。
温塔丽抬起头,无波无澜地看着赤-裸的男人,先是叹了口气,然后从石缝里扯出外套,指着他的小鸟说:“套件衣服遮遮吧。”
凤阎顺着她的指引低头看,有些不明所以,他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羞耻心。
银河星系早就进入了工业繁殖期,所有智人都由程序锻造,凤阎作为战斗智人,他一身钢筋铁骨为杀戮而生,原本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所以哪怕如今进化成翼族,他也依然没有这种观念。
翼族的雄性只有在□□或者极度虚弱时才会变成和雌性一样的类人形态,拟态更利于雄性释放威压,维持地位。
所以,变成类人模样这件事本身就会让他感到羞耻,但并不是因为赤-身-裸-体的状态。
凤阎接过衣服,别扭地嘀咕了一句:“只是暂时的。”
温塔丽:“?”
频道不同,不必深究。她心不在焉地接过发圈和藤条。
嘶——
什么东西蛰了她一嘴?
凤阎一边围外套一边问:“怎么了?”
温塔丽把藤条丢出去,眼神一诧,惊讶地眨了眨眼,再定睛仔细瞧。
原本的藤条只是粗糙硌手,而眼前的这半截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她再顾不上手心刺痛,直接抓起荆棘藤查看,抬头问:“这是我变出来的?”
凤阎点头说是。
温塔丽大喜过望,当即摊开掌心:“所以我可以变出自己脑子里想的植物?”
凤阎抿唇不语。
温塔丽聚精会神,脑子里想着香喷喷的烤红薯再次催发异能,结果掌心一阵撕裂剧痛,她的手像是要炸掉一样,从蛛网裂纹中渗出了潺潺鲜血。
为什么?温塔丽没有把这种疑问说出来,但复杂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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