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心中触动,有感宝钗的用心,这是其他人都不曾在意的点,或者在意也不愿得罪她说出来。
黛玉心里十分感动,她是个至情至性之人,闻言单手抚着发髻:“我素日嫌你多事了,没想到如今只有你还肯跟我说这事。”
宝钗哑言失笑:“这算是什么,不过是多嘴多舌的惹人厌烦罢了,我也不顾什么得罪人不得罪人的了。”
黛玉笑道:“这便可知字字情难,不是轻易可说出口的。”
宝钗笑道:“这也是妹妹你心胸开阔之故,若是旁人心思敏感的,只会觉得我跟妹妹说这话是为了讨好姨母一家,哪里想到我是真心替妹妹着想呢。”
黛玉也笑:“这可真是稀奇,这里人人都说我心思敏感、肚量狭小,怎么姐姐还说我心胸开阔?”
宝钗笑道:“你也是在这里住了一年的人了,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这里的丫鬟媳妇又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便是用心的少,自吹自擂的多,一个不防,一个两个便想着挟持咱们呢。”
黛玉听了又惊又叹,惊得是宝钗来这里不过四五个月,竟然就把她的处境看的如此明白,叹地是宝玉天天自诩是最关怀姐妹,又说和自己关系最好的,竟然也看不出自己的困境了,还不如一个平日里她没太多来往的宝钗。
黛玉不语,宝钗劝慰道:“你也不必把那些毛丫头、愚昧的妇人给放在心上,说到底也是个下人,你便放宽心好生的安养才是呢,再说,我瞧着紫鹃和晴雯她两是难得的,可见是你的运气了。”
这也是宝钗真心所想的话,她敢在黛玉面前说出这番话,也是经过日常中的观察,在林黛玉日常观察宝钗之时,宝钗也在观察着贾家的这些姐妹,她发现虽然贾府上下盛赞迎春探春惜春三位姑娘,但是在她看来这三位姑娘不能说不好,而是各人也有各人的偏执之处。
迎春性格宽厚,因被邢夫人挟持着,做事就显得软弱可欺;惜春年纪小性格伶俐只是性格有些执拗,竟然是迎春完全相反的性子,轻易也劝不得;探春算是三个姑娘中最出彩的,但她因为赵姨娘所累,每每又极为自尊,所以显得不能放开;在其中便显得黛玉各方面是个拔尖的来,只是黛玉虽好,偏她日常都与宝玉玩在一处,贾宝玉是谁是贾府的香饽饽,是贾府是老太君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偏这位宝贝还是个不省事的主,每每说话不着调惹人生气。
宝钗自知自家是寄居在贾府的,于是时常就当听不见,不愿与之纷争,若是正经跟宝玉生气了,怕王夫人听了生气,自己母亲听了忧心,毕竟谁也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因此只装自己不在意,倒为自己博了个大方有涵养的好名声。
在宝钗看来,黛玉这些问题的根本缘由便是她太过于在乎跟宝玉的口角了,若是事事都顺着宝玉,自然也就无忧了,何必凡事都跟宝玉争个钉是钉铆是铆的?再有黛玉太把自己当作客人来看,而贾家的这些仆人就是伺候自己家的主子都唯恐她们多事难伺候,更不要说是外面的人了,黛玉这样的性格又怎么能不吃亏呢?
宝钗略坐了一会便往里走去老太太的院子,谁知刚穿过影壁便看到琥珀叉着腰跟一个管事媳妇骂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你只当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任由你们把在手里欺负,还是人人都像是你们那边的姑娘那么好性子,不管如何都随你们的心意揉搓呢。”
管事媳妇在一旁陪笑道:“姑娘说的哪里的话,我们竟然不敢答言了,我们可不敢得罪姑娘呢。”
琥珀冷哼一声:“不敢?我看你们不是不敢,只怕是太敢了,便什么脏锅旧帽便都想着往我们身上扣,合着我们不仅是宝玉这一房,竟成了贾府上下的背锅的了。”
宝钗看那管事媳妇,便是贾赦奶哥的媳妇,如今专管各屋摆放瓷器的,忙上前道:“什么大事让你们在这里吵起来了,这里是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便在那屋里住着,你们胆大包天的赶在这里吵嚷,是生怕老太太听不见吗?”
琥珀见宝钗来了忙拉着宝钗抱怨道:“姑娘你来评评理,这可是我多事,今天她来找鸳鸯,说了一些老太太屋里这个月打碎的东西,这也是寻常,况且这些东西也不是月月都有破碎的,谁知她又提了一嘴,额外说了两件彩绘珐琅灯,说是在宝玉房里打碎的,真真是离谱了,我们屋里打碎的东西我们还不知道,还要从她口里才知道吗?”
那管事媳妇陪笑道:“原是我们记错了,我们给姑娘们道歉,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琥珀笑道:“别跟这假惺惺地让人恶心,是真记错了还是故意记错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若不是我如今找你对质,你还不说记错了呢,再说这东西你们早就收回去了,此时倒反过来冤枉我们了!”
那媳妇只是忍着气也不敢再说什么,鸳鸯听了小丫头的回话忙出来:“好端端的,你们又因为什么吵起来?”
那媳妇还想打圆场的说过去,琥珀便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鸳鸯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八成是她们保管不当弄坏了又不敢上报,是担心贾府的账房让她们索赔,所以便编排是宝玉屋里打坏的,既然是宝玉屋里弄坏的,自然便不了了之了。
琥珀道:“鸳鸯姐姐听听,这事怪我出来说不怪,若是怪了,以后此事我便再不管了,只等她们让宝二爷背锅去,可恨袭人那个和稀泥的,听见了还不肯多说,我要出来说明白,她还拦着不让。”
鸳鸯笑道:“虽然如此,到底让你出来说了,原先我看你也不是这般烈脾气,怎么在宝玉房中没多久,脾气越来越烈了?”
琥珀顾忌着这里有外人,不好直言只道:“鸳鸯姐姐别笑话我,这里竟是谁来这当值谁脾气就坏了呢。”
鸳鸯听琥珀话中有话,也顾忌着宝钗在不好多问,对那管事媳妇道:“此事说到底,也是你的问题,婶子管这事也是管了几十年的人了,对我们里面的规矩也是一清二楚的,此事我要是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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