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杨轻触识海中苍堇留下的印记，等着他入梦，结果她真的安稳的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发生。
这不对劲，难不成苍堇又受伤了？
苏乔杨睁开眼，正好跟手腕上的小蛇四目相对。
“是不是你干的？”
小蛇用尾巴在苏乔杨胳膊上轻排了两下，似是在安抚，语气邀功道：“不是我，有个魔要拉你入梦，被我阻止了，你说的不要打扰你。”
“那个魔的修为在我之上，还好他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才能被我逼退。”
破案了，就是久安。
苏乔杨无语的拍了拍小蛇的头，随后道：“他是我找来的，我有事问他，下次不要那么做了。”
久安听到苏乔杨的话，垂下头，泄气般将脑袋放在苏乔杨的手腕上，闷声道：“嗯。”
苏乔杨提醒完久安，又闭上眼接着入梦，这次没有久安的的阻拦，顺利见到了苍堇。
一见面，苍堇便开口问道：“可是被龙族挟持了？”
苏乔杨知道他误会了，开口解释道：“没有，他是我朋友。”
苍堇却皱眉道：“朋友怎么会在你睡觉的时候还跟在你身边？还是条公龙。”
“他自幼便被封禁，现又父母双亡，只认识我，难免缺了些安全感。”
苏乔杨知道苍堇是吃醋了，但他们之间的感情本事就来自于欺骗，不如趁此机会让他死心。
见苍堇面色果然生出些许酸意，苏乔杨又继续道：“就像你与白弦一样，我现在愿意救你们，便会愿意帮他，你们三人在我心中，并无区别。”
听到此话，苍堇神情骤变。
此前他还能骗骗自己，虽然苏乔杨不喜欢他，但他是特别的，至少她愿意将真相告诉他，哪怕只有部分是真的，现在她却将一切挑明。
被封印的这千年，苍堇心中都没有多少怨恨，却在此时开始不甘，不甘自己只能入梦寻她，不甘心那条龙能陪在她身边，而他却不能。
望着苏乔杨许久未见，却突然变的决绝的态度，苍堇不知这段时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只能尽量掩起自己的锋芒，挽留她。
“阿乔，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才让你说出这些话，但你现在安全，我便放心了。”
“我生在魔族，自幼亦是父母双亡，独自一魔在当时混乱不堪的魔界闯荡，那时我的心亦像一颗没有根基的浮萍，不知究竟要落在何处，所以你说的这些，我都理解。”
“初见时你明明还很怕我，却在不久后为了朋友求我教你医术，那时我便知道，你是一个淑慎其身之人。虽警惕谨慎，却遮不住本心的善良。”
说着，苍堇走到苏乔杨身前，右手轻轻触摸她的脸颊，眼中藏着苏乔杨从未见过的浓烈情绪，使得他漆黑的双眸都熠熠生辉。
“你与我的经历相通，心性却截然不同，你比我坚强，比我豁达，比我耀眼，令我亦朝暮思卿。”
苏乔杨没想到这样的话还回来的是一段告白，她有些许动容，却又想到献祭的夜云、珮轩和煜翎，他们的离开还历历在目，苏乔杨不敢忘，也忘不掉。
苏乔杨抓住苍堇放在侧脸的右手，紧紧窜住，直视他的双眸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封印代表了什么。”
苍堇沉默片刻，道：“是，这封印借我的力量维持结界，我跟白弦都能感应到。”
苏乔杨接着问：“那你知道为何会有这个结界吗？”
这次苍堇沉默的时间更久，但最后还是沉声道：“知道。”
“当初你说你下令禁止魔族捉妖宠，只是因为这样会遭到天道厌弃吗？”
“还是说，你早就感受到了妖界的怨气，知道他们终究会鱼死网破。”虽然是疑问的话，苏乔杨说出口的语气却格外坚定。
“阿乔，你果然很聪明。”苍堇终于知道苏乔杨为何这样了，他自嘲一笑，接着道：“是，你说的没错。”
“我虽是魔尊，但无论人族的仙尊还是魔，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因此我当上魔尊后，并不想管那些魔的死活。”
“他们想找死，就自己去死，一身罪孽，自己去偿。而我，只会尽到当魔尊唯一的义务，守住魔族的疆土。”
“因此我不会管那些魔族的罪恶，只会将侵犯魔族领土的妖击退，那些死在外面的魔，我不会管，但来魔界杀魔的妖，我却会杀。”
说道此处，苍堇终于受不了苏乔杨的眼神，逃避似的背过身去。
“我知道这对妖族不公平，可我那时刚刚当上魔尊，根本无暇了解更多魔族其他家族的事情，等我知道时，已经晚了。”
“在我与白弦，还未当上魔尊与仙尊之前，三界势力相当，还算祥和，并没有什么妖宠，而当时的我一心修行，只想尽快强大，稳固地位。”
“当我知道此事时，妖族的怒火已无法平息。”
“所以后来妖族长老邀我来妖界，我没有拒绝。”
苏乔杨看着苍堇的背影，双手紧握，当时的妖界究竟有多绝望，她已经掀开了一角。
战爷爷是当时的亲历者，无论苏乔杨如何过问，他都不愿说出以前的事，只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知他当时也有一群子孙，可如今的妖界，草木妖屈指可数，树妖她更是只碰见过一颗，那那些妖呢？
苏乔杨不想去想，可这些情绪总是无孔不入的侵蚀着她的脑海，令她失去理智。
“在你被封印的这一千多年，你有过后悔吗？”
“后悔当初没有将妖，全部杀光。”
苍堇闻言转过身来，语气干涩道：“我确实后悔，后悔没能早日发现这些，没能早日阻止他们以我的名义肆意侵略妖界。”
“但我从未想过将妖界灭族，天道公允，既然创造出了三界，那就说明这三界缺一不可，随意打破平衡，只能引来天下倾覆。”
苏乔杨修行还未到此境界，感悟不到苍堇说的这些，但哪怕他说的是真的，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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