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像。”程宇乔捏着寸寸深进的冰棱，强撑着咬牙附和道。
“让开。”闻申郗冷脸道。
“干嘛这么生气？”陆思雅语气撒娇似的朝闻申郗嗔道，眼神却更加挑衅，“难道多说一句实话也要被针对？”
说完，她再次把目标对准梁可，“怎么不说话了，是现在你也学会躲在男人身后了？”
梁可看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执念太深，她感觉陆思雅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没来由的，她想起来当初那个苦追边池的女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真是如出一辙的执拗，简直到了她不可理解的地步。
梁可没有跟她辩论的欲望，有时候观念不同的两个人，交流起来简直比两个物种更加鸡同鸭讲。
她只是亲自朝程宇乔说了一声，“让开。”
他还在跟肩上的冰棱做斗争，不过闻申郗到底没有下死手，还是让他将冰棱抽了出来。
对她的话，程宇乔报以一声嗤笑，门口的分身丝毫未动。
态度很分明。
梁可不由问闻申郗：“异能者非任务状态下不得对普通人使用异能，这一条规则已经废除了吗？”
闻申郗闻言一怔，下意识回答：“没有……”
“那就好。”
梁可也不再废话，不等人反应，两步冲到程宇乔本人身前。
即便知道梁可已经没了异能，但是当这个女人再次朝他冲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后退抬手挡脸。
门口分身也要过来护主，被闻申郗拦住。
下一秒，分身破碎，程宇乔捂着□□飞倒蜷缩在地。
梁可收回腿，叹息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是一点没有长进。”
程宇乔的战斗力实在算不上强，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他的分身没有痛觉，可以被他扔出去当个战斗傀儡吧。
梁可没了异能，又不想用边池给的能量手环，没法绞灭他的分身，就只有打击他的本体了。
放了句嘲讽，没理会再次被镇住的陆思雅，梁可径直开门离开。
夜色渐渐深了，出了店门，冷风吹得人打颤。
手机里有几条问她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的信息，都是苏云发来问她的。
梁可回了一句“马上回”，踏进街道，往回去的路走。
没几步，闻申郗紧跟着追出来。
“抱歉，我……”
“不必道歉，我没事，你回去吧。”不等闻申郗说完，梁可先打断了他的话。
“你……生气了？”闻申郗仍旧小步跟在她身侧。
“没有。”
“……”
明明就有！
但即便这么多年过去，面对梁可的情绪，闻申郗仍旧会乱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应对。
于是他下意识拿出老办法，两步上前，拦住梁可，然后果断道：“我错了。”
梁可哽住，一时有点时光逆流的错觉。
她默了默，还是心平气和的说，“我没生气，只是有点无语。”
听她语气好转，闻申郗赶紧趁胜追击，“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今天太过分了，你放心，我刚才已经给他们放过话了，而且也跟总部举报了程宇乔的违规行为……”
“你知道吗？”梁可叹息一声，“我真的很讨厌替人道歉这个行为。人应该为自己的事情负责而不是为别人，尤其是成年人。”
“你又不是他们的监护人，既没办法控制别人的行为，也没办法控制别人的想法！除了招人烦，这种道歉有意义吗？”
“还是你只是希望被冒犯者，单方面被道德压力裹挟着原谅呢？”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闻申郗焦急的辩解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我……他们对你的敌意毕竟因我而起，对，我不是为他们道歉，我是为自己道歉！”
闻申郗几乎要抹汗了。
谁能想到，人人都说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闻队长，内里却是个妻管严呢？谁又能想到，长着一张乖巧可爱的梁可，反而攻击力高得吓人！
反正他们两者相遇，节节败退的总是他。
闻申郗自己想起来都有些郁闷委屈，只有本能的反应，证明了他其实乐在其中。
“别生气了，行吗？”闻申郗小心翼翼觑着她的脸色。
梁可深吸一口气，没忍住，再次叹息。
算了，她想，反正以后应该都不会怎么见面了。
“行。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我送你。”闻申郗立即道。
梁可想拒绝，但不想再跟他多纠缠，沉默了下，到底默认了。
只是不等他们离开，闻申郗忽然脚步一顿。
“好香啊。”梁可莫名道，眼神直直看向路边绿化花圃上的牵牛花爬藤。
周围一时寂静无比，车流和人流都失去了踪迹。
只有那一丛丛深紫色的花冠，重影似的，不断叠加放大，显得格外喧闹。像是被赋予了神奇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朝着漏斗状的花心走去。
梁可的眼神已经失焦了。
闻申郗即便还残存着理智，却也是靠着异能时刻抵抗，才勉强挡住了这股吸引力。
“靠，什么时候中招的。”
闻申郗暗自懊恼自己竟然没有及时察觉危险，但第一时间还是及时拉住了梁可的手臂，只是不慎被带着往前了半步。
同时，用冰封住牵牛花。
他不确定这股带有强烈吸引力的气味是否只从花朵部分溢出，因此封住了整片牵牛花植株，以阻止气味满溢。
冰封的瞬间，梁可向前的力果然减弱了一些。
闻申郗叫了梁可几声，试图唤醒她，却没得到回应。
无人注意的地方，梁可手腕的腕带突兀的亮了一下。
闻申郗一边用异能切割着异形植株，一边准备通知队友过来。
然而那股奇异的气味，却似乎透过冰雪能量，更加凶猛的反向渗透过来，他的异能，或者说意志，一时竟没有办法摆脱这种影响。
原本瞬间便可绞灭的异藤，仍旧保持着凝固的状态。
梁可已经停下动作，像是陷入僵直。
他自己反而控制不住似的，往前走近了两步，又赶紧刹住脚步。
他定了定神，终于定下决心，要彻底绞碎异藤的时候，再次恍惚，那被冰封的，不知道何时变成了梁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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