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小说网

87. 流言逼人

那日,余静昭和萧骕还在俊霖,如往常一般,余静昭专心在打糕铺子里学手艺,萧骕将寄来的信件一一取走。

余静昭收、余静昭收、余静昭收……他手中的信件无一例外都写的是余静昭的名字,萧骕早已司空见惯,一如既往地清点好数目后,默默塞入怀中。

回到他和余静昭租下的小屋,没承想余静昭这日却回来得早了些,正巧,他也好将这些还热乎的家书一齐递给了她。

双手从萧骕手上接过一摞信件,余静昭将其一一摊开,下一刻,却顿了神。

“萧骕,这信是给你的。”余静昭抽出一封写着萧骕的名字的信件,转眼就递到了他眼前。

“给我的?”萧骕本在饮茶,又不得不暂时放下,从余静昭手中重新接过那封信,定睛一看,黄褐的信封上的确写了两个醒目的“萧骕”大字。

不过,为何会有他的信?

怀着一颗疑惑重重的心,萧骕撕开了外封,毫不拖泥带水地将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

随后,他自行读起了心中的内容。

这封信是廖亦昂的口吻,除了个别寒暄问候,唯一要紧之事倒被他写在了后头——

“时裕小兄弟来信,谭阿翁不识字,于是擅自来找了我,我未经允许拆开阿四的信件,是我不知礼数,望萧兄弟海涵,不过信中所言之事属实事态紧急,因而此信我不赘述,时小兄弟的原信我也一并寄了来,还请萧兄弟自行查阅。”

读及此,萧骕的眉头不禁皱了些许,而后,他立马将信封中还余下的另一张信纸拿了出来。

时裕的话语简单,说来说去也就是——边关有了战事,将军急需人手,一来要坚守驻地,二来要领兵出征,因此他写信前来,催他速速赴任。

可是,此时,距他原先定好的归期还有半年之多,他还未处理好家中之事,也还未处理好与余静昭之事。

因此,他的脸色霎那变得不对劲起来。

而偏偏就是这短短瞬间的低沉,却叫余静昭的慧眼捕捉了去。

“怎么了?”她转过身子,关切地问道,“谁写的信?”

见她起了疑心,萧骕即刻将两张信纸一齐塞回了信封,欲盖弥彰地将其藏到了袖管中,矢口否认:“啊,就是亦昂兄写来的,问了问好罢了。”

面对他这敷衍至极的回复,余静昭的眼底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但既然萧骕有意隐瞒,本就是他的隐私,她属实不好多置喙。

于是,她当时也就这么作了罢。

如今回想,众人皆知,唯她不知,真可谓是可笑至极。

“我问你是不是有事没有同我讲?”余静昭愈发逼近萧骕几分,萧骕便心虚地后退几分。

直至她将他逼至墙角,他退无可退,才继续佯装无辜地反问一嘴:“什……什么事啊?我也不记得了……”

“你被催着提前赴任之事!”他怎么也没想到,余静昭竟会这般直接地问了出来,毫无回旋之地。

事已至此,萧骕这场戏,实在是被人强行扯了幕布。

他收起方才刻意挤出的笑容,垂下脑袋,字字清晰:“是,我要去赴任了。”

他终于道明了实话,余静昭先前眼中的凌厉之色,也随着他的坦诚直言,消散在了风中。

她低声发问:“那你,打算何时走?”

“越快越好吧。”萧骕依旧不敢直视余静昭的眼睛,“这儿到边塞,快马都得走两月之久。”

是啊,山高路远,此去经年,萧骕这次若是离开了,想要再回稻杏村,难如登天。

不经意间,余静昭的心随着他声音渐弱,而下沉了几许。

“所以呢?”她见萧骕目光躲闪,径直用双手夹住他的脑袋,将其托起,逼他直视她的眸子说话,“所以你打算如何?”

“阿昭,你可知我为何不直接赴任,非要回一趟慈阳镇?”

“你说过的,为了你的家事,为了我的答复。”

“对。”说着说着,萧骕也伸出手来,将余静昭的细指从他的双颊上一一拨下,攥在自己的手心,“如今,我分了家,也得到了你的答复,我想,我已没有理由再耽搁时日了。”

“所以……”余静昭肉眼可见地慌了神,“所以你还是要走?”

“嗯。”

“何时?”

“最迟月底。”

“可现在已经月中了!你还能在此待上几日!”

余静昭眼眶红了,眼角也迸出了泪水。

她不懂,她好不容易才学成归来,他们一家人明明可以就此团聚,迎来更好的生活,可这时,萧骕却要宣布提前离场?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可笑。

萧骕缄默,咬紧了嘴唇。

“那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余静昭伤心得有些喘不上气来,酸楚一刹涌上了喉咙。

可萧骕的回答,却更让她寒了心:“阿昭,你不用跟我一起走。”

“你说什么?”

余静昭对他所言难以置信,怎么?他又要像三年前一般,抛下她头也不回地就去追名逐利了吗?

可萧骕对此却依旧淡然:“我方才瞧见了,你怀中抱着姜姜儿子的模样,那个画面是我梦中所求,也是你的归属。”

“阿昭,你本就属于你家人的天地,你的生命中可以没有我,但绝不能没有他们。我想清楚了,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为了我的欢喜,就将你从你所爱之人身边抢走,落叶归于根,江河归于海,而你,一直在归于稻杏村。”

余静昭没说话,却任脸上落下两行纵泪,随后,决绝地转身离开了廖家。

她走得毅然决然,独留萧骕一人背靠徐风。

---

此后一周内,余静昭没再见到过萧骕,无论是糕点铺,抑或是水煮铺,都不见他的身影。

不过,有件好事值得一提——

在她和萧骕去俊霖学艺的这半年,辰王信守承诺,依照余静昭走前签下的合约所言,屡屡向谭记进购糕点。

这回,有了皇商的名头,糕点铺的生意如火如荼,进账也在一月之间翻了几番,生生把谭阿翁乐得合不拢嘴来。

更甚者,镇上还有人喊出了“谭记首富”的称号,如此,她家的生意反倒压了萧泉一头。

本就因上回水煮方子一事闹得很是不悦,偏偏没了余静昭后,谭阿翁也不知藏拙,惹得萧泉更是对他们恨之入骨。

不过,还好他们再如何眼红谭记的生意,也暂且还未有什么动作。

单子如潮般涌入,廖禾禾的算盘声此起彼伏,眼看这大笔大笔的进项,她每日醒来嘴都能笑歪。

但余静昭不然,这几日,她脸上从未露过笑容,除了随意翻翻账册,就是目中无神地埋头到后厨去研究糕点。

眼看生意越做越好,手头也宽裕许多,于是,余丰年早就谋划着,待他们再攒些钱来,就到镇上买间屋子,这样也不至于每日赶早来镇上了。

购置房产本是好事,可这事儿落在了余静昭头上,却不见得能带来好名声。

毕竟人的嫉妒心,一旦被闲言碎语挑起,就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所以,余丰年本想买间房子以便照顾家人,却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

一夜之间,余静昭光是走在村里的小路上,都莫名遭了白眼。

她本是好意打招呼,却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要么是看都不看随口回应,更甚者快步走开,好似见了什么晦气一般。

余静昭始终不明其中缘由,也不知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得罪了大家。

现如今,稻杏村中还会给她好脸色看的,就只剩下廖家人了。

无妨,她该哪样就哪样,日子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

因此,她一如既往地往铺子里走去,踏进铺门就将袖口撸起,一股脑扎进了后厨里去。

可这日,她刚扎好腰带,做出一副欲要大干一场的姿态,就被廖禾禾一把拉到了柜台之后。

余静昭对此一头雾水,甚至还不禁踉跄几下:“怎……怎么了这是?”

廖禾禾先环顾了一下四周情况,接着,她就拉着她一起弓下了腰,然后咬耳低语道:“阿昭姐,近几日铺子遇见了个怪人。”

“怪人?”余静昭也有样学样地压低了声音。

“对,而且那个怪人每日都要来铺子门口指指点点,他也不买东西,也不进来说清缘由,每每就是嘴里念叨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的话,我们上回追了出去质问他,他却说我们仗势欺人,要把我们告到官府去哩!”

什么?还有这种人?

余静昭本就因多日不见萧骕而心烦,结果现下又出了这档岔子,害得她如今可谓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不过回想一下,不仅是镇上会时不时出现些莫名其妙之人,村子里对他们一家嗤之以鼻之人也不在少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般想来,怕都是嫉妒她家生意独大慈阳镇之人了。

难道因为这些谣传和诋毁,她生意就不做了吗?那也是绝无可能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