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曾一睁眼就看到这幕，登时吓得魂都没了，飞身一个猛扑抓住那柄三尖两刃刀。
“你在做什么？！”
“我、心里有愧，没脸再见你。”
“啊？为什么？”唐曾一使劲将武器夺了过来，放在几步远的地方，“难道是因为刚才的事？”
“……嗯。”
杨戬别过脸，似乎不想在回想刚才的一切。
唐曾扶额，这个闹别扭的小情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强吻对方。
“那不是治疗的时候突发的意外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什么很脏的东西，才让你这般受辱？”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行了。”唐曾扶着膝盖在他旁边坐下，单手托着下巴侧向他，“不都说神仙最忌讳谈情爱吗？你怎么还跟少女怀春因为亲个嘴就这么脸红心跳？”
“我没有，只是觉得趁人之危……”
“哦？这样啊！”唐曾挑眉，伸过手捏着对方的下巴，将脸靠了过去在柔软的唇瓣上轻轻一碰。
“现在我也趁你不备亲你，那这两件事是不是可以相抵了？”
“你！”杨戬脸色羞红，似是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什么，指节抵在唇间擦拭，“你怎么总是这般不正经！明明是两码事。”
“一件事也好两码事也罢，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明明寒气才刚抽离应该会很虚弱才对，结果比想象中的还要精神。
白担心了，也不对，还好是担心了。
唐曾揉了揉抽疼的额角，他们三人就他还能战斗，又加上杨戬状态不对，他怕会突然来个找事的妖怪，都没敢专心打坐调和体内那两股气。
也幸亏分神留意，不然等他调和完，杨戬也跟着完了。
“……我会负责的。”
“……”
唐曾晓得杨戬有点认死理，但没想到这么古板。他闭了闭眼，没做出回应。
待黎明破晓，杨戬的身上都没有再出现任何的寒气，唐曾这才放下心来。从他体内吸取寒气时被打断，后面又是那样的情况，他都不好意思再在人家身上检查。
“要走了吗？”
这一夜没有寒气的侵害，失去视觉的杨戬第一次开始无法感受黑夜与白天的变化。在听到旁边的动静，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靠鼻间感受到的露水朝气猜测应该是天亮了。
“嗯，这一晚还适应吗？”
“嗯。”
其实很不适应。
杨戬很厌恶体内那股寒气，每晚都要忍受其带来的痛苦，可当这股寒气真的消散，他又害怕起来。
担心寒气会不会再次卷土重来，会不会下一秒就要再次忍受那种蚀骨噬心的痛苦。
于是就这样担心受怕一整夜，比以往还要累。
“今天先去找大圣，然后就开始为你治疗眼睛。”
“你……真是急躁。”
“没办法，时间总是有限的。”
唐曾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可当看到清晨第一缕曦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杨戬眉眼上，给那双灰蒙蒙的眼睛镀上一层金光，焕发了常人该有的生机。
有那么一瞬间，唐曾觉得杨戬的眼睛本该如此，目如悬珠，顾盼生辉。
所以他想还是尽快治疗，早点让这双眼睛恢复它原来的样子。
杨戬恍然想起自己胡思乱想一个晚上，全然忘记这个人身上也是有伤的，那个时候怕是打坐也被自己耽搁了。
“你的身体没事吧？伤势如何？”
“还好，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什么？”
“一株快要开智的迷魂草，你昨晚应该是受它的妖力影响了。”
“！”
杨戬微微睁大眼睛，想要去看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株草，可惜不论他怎么努力眼前仍是一片黑暗，看不到那棵说是可以影响他的迷魂草，也看不到唐曾是用怎样的表情这般坦然的安慰他。
他虽然已经快成为凡人，但到底还是有些区别，像这种未开智的妖精几乎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快了，要不了几天的。”
唐曾抱起地上的哪吒，想了想转头将他挂在杨戬身上，“还有一段路，你继续抱着他。”
“那我是不是、继续被你抱着？”杨戬难为情地低下头，他其实很想换个姿势的。
“对，不过也就这次了，找到大圣后就抱不了。”水雾托不起杨戬自然就更没法托起大圣，就算用背也托不起三四人的重量。
“这样啊……”
“别担心，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马车牛车，不然靠双腿走到天庭感觉我会废掉。”
“哈哈。”
斑驳树影下几缕阳光落在那人肩头，他单手抱着怀里的藕娃娃，一手捂着嘴角，笑得有些内敛，但能看出来很放松，没有之前那样紧绷着。
唐曾心下一动，伸手勾过他的脖颈，手指轻轻戳着那张终于冰雪消融的帅气面庞。
“这样才对嘛，没事就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帅气的。”
“你……正经一点。”杨戬喉结一滚，用肩膀推了推身边人。
“我怎么不正经了？”唐曾懵逼，“我尊敬的天神大人，你该不会是没和朋友直接这样勾肩搭背过吧？”
“不是。”从前那些挚友亲朋还在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勾肩搭背把酒言欢。
“那不就是了。”
说是这样说，但唐曾还是乖乖把手收了回来，正想告知对方一声就听到前方有动静，眸光一扫，顿时了然。
“看来今天的行程又要耽搁了。”
“？”
“李天王这么早就过来了？”
……
有太白金星从中调和，守门的两位天王并不追究玉鼎真人私自下凡的事情，玉鼎真人理亏但气壮，连声招呼也不打气呼呼地就去找自家师兄告状。
彼时金蝉子正在和太乙真人讨论关于办理通行证的事情。
“不如我去西天那取得佛祖同意，金蝉子则去找观音大士，如何？”
“可以。”金蝉子就不信了，换个人去，迦叶还能继续拦着人。
“广寒宫那边让我去怎么样，师父？”
金蝉子一言驳回猪八戒的提议，转而给他寻了两处地方，“你心思不正，去了会扰仙子清修，你去兜率宫和启明殿。”
猪八戒还想讨价还价，就遥遥听到玉鼎真人的呼声。
“师兄！金蝉子！”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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