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钉打入浮玉山底下那阵法之后,没理由在雪域多呆。
尤其那夜的事情让阮棠一见到封戏卿就心慌。
他倒是无平日里并无两样,照样对她嘘寒问暖的。
只有一处不同,他左耳侧少了那枚耳坠。
离开雪域那日,阮棠才有机会将憋着的疑问问出口。
封戏卿前来送行,她避开了众人,悄悄问:“那枚耳坠怎么不见了?”
封戏卿笑得风轻云淡,“收起来了,暂时不想看见。”
阮棠胡乱猜测。
只怕他暂时不想看见的不止是物,还有人。
好在她马上就不会这么高频率出现在他眼前了。
风雪这几日消停了些。
朗白的天色教人看不清太阳的具体方位,只是觉得刺目。
一路同行的人数减少,阮榭为三人备了辆马车。
阮芥在不远处催阮棠赶紧上马,他曲腿坐在马车外,一脸不耐烦。
风吹开车帘一角,隐约显出谢泠燃白袍衣袖,他已端坐于车内。
道别的话说不出来,阮棠便看了眼封戏卿,提起裙摆要过去。
“阮棠。”封戏卿再一次以全名喊住她。
如同雪峰上首先感知到日照的冰川,他如山如水的眉眼也浸润在金光里。
一字字缓慢说着:“后会有期。”
阮棠也笑,有来有往道:“封戏卿,后会有期。”
-
雪域之行由此告一段落。
马车转向东北角,那方位往前是灵游阁。
马车内,阮棠心情不佳的样子,没有叽叽喳喳说话。
谢泠燃时不时将视线掠过去两眼,也不主动开口。
阮芥没他们那么多心思,也半点闲不住。
他拿着阮棠送他的那把剑装模作样比划两下,凑到谢泠燃面前,“哎,谢泠燃,你们灵游阁还招弟子吗?你觉得我如何?”
阮棠扯扯唇角,当个笑话听了。
“八哥哥,你可别丢人现眼。”
“哪儿就丢人现眼了?要丢人,我也丢自己的人。”阮芥嘴是真毒,又口无遮拦,掐嗓说,“等到了灵游阁,小九你可别给你们燃哥哥丢人。”
阮棠将脑袋瞥向一边,懒得理他。
她与谢泠燃还什么关系都没确认,怎么就会丢他的人了。
谢泠燃于此时淡声插话:“八皇子若是资质足够,自然可当灵游阁弟子。”
阮芥收起剑,好奇问:“怎么个足够法?”
谢泠燃只解释一句:“入阁弟子有三个月考核期。”
阮芥琢磨出来:“你该不会是主考官之一吧?”
谢泠燃没有否认,那便是了。
阮芥瞬间脸色奇差,心里有些郁结,坐马车外边儿去了。
早知如此,他便不这么怼天怼地对谢泠燃了。
少了一人,马车安静下来。
谢泠燃几度欲言又止,阮棠发现了,眨眼相询。
“可是不舍离开雪域?”
问的是地方,可实际却是指那儿的人。
阮棠摇头又点头。
不是对雪域不舍,而是近来告别的人太多,让她想到,未来无论是这本书里的谁,她都是要一一告别的,就连谢泠燃也不例外。
“燃哥哥,等去了灵游阁之后,是不是我们也该告别了?”
谢泠燃不知何以如此笃定,说:“不会。”
方才阮芥坐在中间,他走后,那一块空出的地方显得两人相当遥远。
阮棠挪过去,贴着谢泠燃,抬手抱住他,“我会舍不得你的。”
谢泠燃没有推拒。
马车一颠,他如愿地将人抱到腿上。
这几日在雪域,两人独处的时间少得可怜。
自那夜浮玉山回来之后,阮棠便忽的闷闷不乐起来,谢泠燃还不曾来得及探寻。
“小九,这几日为何不开心?被浮玉山的事吓到了么?”
阮棠安分坐着,没敢乱动。
坐在马车里,不是一点感受都没有的,更妄论如此亲密的距离。
她实话实说:“燃哥哥,封戏卿说他喜欢我。”
听见这话,谢泠燃反应出乎意料。
他松开手,把阮棠从腿上又抱下,拉开距离。
是克制,而不是更紧密地将她桎梏住。
阮棠虽然茫然,但又很快粘上去。
谢泠燃无奈:“那你——”
“我?你不是知道嘛,我喜欢你呀。”
谢泠燃眼眸沉了沉。
从惑妖记忆中探得的那一幕画面占据脑海。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去。
谢泠燃的怀抱很安心。
真切抱着他时,阮棠才不至于胡思乱想到以后的事。
她甚至眯起了眼睛,想这么直接窝他怀里睡一觉。
可下巴突然被一道力掰过去。
阮棠仰着脸,疑惑睁开眼。谢泠燃却没给她反应时机,径直吻来。
这占有欲来得莫名其妙。
她说封戏卿告白时,谢泠燃没做出半点出格的事。
等她向他告白时,他反而发了狠地亲她。
甚至在唇畔将离时,谢泠燃还不轻不重咬了阮棠一下。
那一下是疼的,不至于留血,但猩红的一点痕迹相当明显。
等阮芥回来时,马车内气氛与之前无异。
阮棠抿唇不说话,谢泠燃不时以余光扫去两眼。
发生过什么,只有一处破绽。
阮芥咦一声:“小九,你嘴巴怎么破了?”
阮棠话里有些怨念:“刚马车颠了一下,我磕到了。”
阮芥没觉得这说辞有何不对,脑海中想到那画面便觉好笑。
他脸上扬起揶揄笑意,谢泠燃那余光扫向他时,才堪堪收住。
-
刚出雪域,灵游阁又是一处凌寒之地。
数千长阶延向巍巍高山,山巅云雾,望去好似无边无际。
阮芥看傻眼了,“这么多台阶,得上好几天吧。”
不仅是他,阮棠也不想爬,直接撂挑子摆烂,“我上不去。”
她唇畔的伤口还未愈合。
说话时,一张一合,吸引人目光。
谢泠燃敛眼,唤出乘风剑。剑的形态变换,薄刃加宽。
他抬抬下巴,示意阮棠,“踩上去,我御剑带你。”
乘风剑荡出一阵锐利剑气,不肯屈就。
谢泠燃蹙眉,轻踩上剑身,朝阮棠摊开掌心。
这回乘风剑是一动也不敢动了,只蔼蔼漾着蓝光。
阮棠双手合拢,好声好气拜了一拜,“乘风剑,我不是故意要踩你的,都是形势所迫。”
说完,她才把手交给谢泠燃,小心翼翼地抬脚踩上去。
悬在半空中往下看,眩晕与失真感一齐袭来。
好在谢泠燃不曾松开牵住阮棠的手,反而以半环抱的姿势将她笼罩。
看这两人,阮芥服了,“那我呢?”
谢泠燃睨去一眼,“你不是说想入灵游阁,那么三千阶,一步也不能少。”
“……”
此时此刻,阮芥好似才充分意识到谢泠燃仙君的身份。
他踩在剑上,眉目清冷,语气淡漠,说的话有种浑然天成的威势,让人臣服。
阮芥忙甩开这些想法,哼道:“爬就爬!”
他方一转身,乘风剑便即刻离去。乘风乘风,还真的是乘风而上。
阮棠不敢看下面,眼睛直直向前。
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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