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南玄子上任后,扶摇宗的人便甚少在江湖上露面,加之变更了打扮,这才一时没被认出。
席间众人的视线本就都落在季疏狂身上,待他自爆姓名,又有半数人倒吸凉气,目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剩下那半数人不明所以,便问:“季疏狂是谁,为何你们这副反应?”
有人悄悄回道:“他是玉衡君的唯一弟子,跟着玉衡君开门立派,创下了扶摇宗。”
一人讶然道:“我瞧他年纪还小......”
那人道:“以年纪论英雄,岂非可笑。季疏狂的资历细究起来,就连冲顼道人也得唤他一声‘太师傅’。”
一人道:“你就吹吧。要真这般厉害,扶摇宗的宗主怎还是冲顼道长,而不是他?”
那人嗤笑一声,道:“是你孤陋寡闻。”随后施恩似地解释道:“玉衡君退位云游后,确实本该由季疏狂继任,可这人也不知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宗主不做,非要带着后辈四方行侠。他为人本就张狂,加之性格又怪谲,常在谈笑间取人性命,也因而有了个‘飞花窃刀’的诨号。”
一人道:“这是什么说法?”
那人道:“季疏狂喜好行侠仗义,传说有次游到诸暨山时,从四十四名恶人手中救下两名卖花女。那群匪徒被他轻易抹了脖子,只是刀上沾了血迹,让他甚为不喜。卖花女为报恩情,便将花赠他擦剑,所谓‘飞花窃刀’,便是这典故。”
修真界人多口杂,许多故事流传之中,难免会被夸大吹嘘,更有甚者吹得神乎其神。可亲眼见季疏狂浅笑轻言间,便砍了施禄罡一臂后,倒也没人怀疑这故事的真实性。
悄声议论间,眼见季疏狂走到顾轻舟桌前,他脚步坚定不移,目光如电如钩,加之出场便开了血光,此刻即便是笑,也难免让人觉得笑里藏刀。
众人纷纷闭气,有几个甚至忘记要压低声音,呼道:“他与顾宗主结过仇吗,怎的靠了过去?”说着不由询问:“要真打起来,顾宗主和季疏狂谁更厉害?”
一人道:“你开什么玩笑,季疏狂资历虽比顾宗主老,可后者莫邪渊一战,杀的可是实打实的邪魔,岂是几个流寇山匪可以比的?”
另一人用更高的语气驳他:“你开什么玩笑?顾宗主就算再厉害,能厉害得过玉衡君?他的弟子就算不及师傅,也绝非旁人可比,依我看,季疏狂还是比顾宗主略胜一筹的。”
双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有人出面劝说:“你们别争了,要是叫南玄子听见,可是大大的不好。”
奈何战火已经点燃,两方都没有先松口的意思,又要争执时,却见季疏狂弯下腰,冲着顾轻舟作揖问安。
四方争吵同时戛然,顷刻之间,金麒殿上鸦雀无声。方才吵红脸的几人砖头对视,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茫然。
前辈给后辈请安,于理不合。可弟子给宗主请安,又无甚不对。
好他妈诡异。
早在季疏狂躬身瞬间,顾轻舟脑子便宕了机,待回神时,对上四方集聚的目光,满屏弹幕从脑中飘过:一进来又是嘲讽又是卸人胳膊的,谁也不放在眼里,南玄大哥问话你也不回。不回就不回吧,给我又打招呼又鞠躬的算怎么回事?
妈欸,上头那位才是老大,别搞行吗兄弟。
能不能平等无视所有人了!
顾轻舟咽了咽口水,抬头便撞上季疏狂熟络热切的目光,只好着头皮道:“我们……认识?”他一边说,还一边装作不经意似的朝上首的南玄子望。
怎么样,我这句话的意思够明白吧,我不认识他,他当搅屎棍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季疏狂笑笑,道:“顾宗主傲然群雄,季某人仰慕已久,想相交之心久矣,苦于没有机会。因而今日得见,才会唐突问好,还请莫怪。”说罢,他又补道:“不过话说回来,五湖四海皆兄弟,你我大宗同气连枝,当是手足血亲,自然认识。”
这人吹牛扯犊子的本事,倒比我还溜。伸手不打笑脸人,管你是真久仰假久仰,我陪着演就是。于是他堆起笑容,起身还礼道:“阁下此话不错,是我狭隘了。今日幸得南玄子邀请,咱们才得以宴会友,阁下不妨坐下,大伙和气喝酒如何。”
这种时候还不忘给人递楼梯,话说,能不能封我个“感动修真界领头人”当当。
南玄子旁边一灰发道人也道:“顾宗主言之有理,大家有何见教,都可坐下来好生商量。”
季疏狂连南玄子都不理,何况旁人,只当没听见那道人的话,对顾轻舟道:“顾宗主对人和善,常言道大善之人,必有大德,大德之人,必有大智。我今天有个疑问,若顾宗主能一解我忧,便是有大智慧。我这个人向来钦慕智者,到那时您说的话,自然遵从。”
......我只是想象征性地劝个架,没有给你当人生导师的意思,不然你俩接着吵呢。
顾轻舟推脱道:“你我今日皆为客,我若答应阁下的要求,岂非有喧宾夺主之嫌。”
一道人声传来:“无妨。”却不是季疏狂,顾轻舟瞠目看向高台,不明白南玄子的意思。对方却朝他和善一笑,道:“季贤侄既有疑问,劳烦你给他解答,你答便是,不用顾及。”
季疏狂的辈分比在座的人都大,不过他以宗首尊位为标准,将身份抬高一级,倒也不算有错。
顾轻舟回头又又又翻一个大白眼,眼珠子差点没斜到天上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他清清嗓子,端起气派道:“那便请说。”
季疏狂道:“我昔年游历时,曾遇见一群鬣狗。几只小鬣狗子龇牙咧嘴地,围着一直成年老鬣狗打转。顾兄可知为何?”他顺势换了称呼,顾轻舟对他的拉拢浑然未觉,摇头说不知。而桌侧的易清雪闻言,按着剑柄的手又紧了两分。
季疏狂道:“鬣狗生性凶猛,为了保证族群不受欺负,首领必须足够强大。其他鬣狗可随时向首领挑战,若挑战成功,便能取而代之。能当上首领的,自然不是善茬,所以首领年轻力壮时,鲜少又鬣狗上去挑衅......”
他看了顾轻舟一眼,接着道:“我运气好,正好撞见数狗相斗的盛况。这么多鬣狗打架撕咬,顾兄不妨猜猜,最终结果如何?”
顾轻舟凭借从《动物世界》中学到的微薄知识,思考后道:“若是一对一单挑,或许首领会胜。可轮番上阵......首领被咬死了?”
季疏狂傲然一笑,道:“我最初的想法和顾兄一样,然则非也。那地那时天灾刚过,队里不少鬣狗饿死,首领为了保护族群生息,自愿退位给另一只颇有威望的鬣狗。本以为能避免风波,谁知新首领忘恩负义,全然不顾老首领的栽培之情,意欲联合其他鬣狗,将老首领赶出队伍。”
听到这,众人才都明白,这哪是说什么鬣狗,分明就是将狗比人,讽刺天枢宗大权独揽,兀自召开举贤会。
殿上氛围再次变得微妙,众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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