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批后她隐约觉得被物理老师盯上,上课不敢分神,午练晚练也都认真写。习题课讲过的题目要自己从头到尾算一遍,卡住就晃杜宁和前后桌,经他们提点再接着算。
常哼哧哼哧一节课只算出两三道选择,不过还挺值,算久了也能大概猜出为什么排除某个选项。
就是太费时间了。
数学在学向量和各种曲线,整天不是求极限值就是范围。一道大题和填空选择压轴题算一遍也要一节课。历化地从必修一开始复习准备合格考,政治要讲哲学,生物细胞来细胞去。
一天五节自习课根本不够用。江今澄连语英早读都想腾给其他科,但无奈老师巡视,如果被抓到会温柔给她脑袋一巴掌。
月考完放国庆,一中传统。依然考九科,小科不区分选修必修卷。
据说这次考完年级后一百都要被赶到楼上空教室开合格考小灶。
地理有好几道选择题她不确定,月考学校印的卷子质量也不行,墨水都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图。
外面下了点小雨,江今澄小心翼翼把走廊书本往教室里抱。
每次考试总会丢点卷子讲义,自从上次丢了必刷题答案斥资八块巨款打印电子版,后发的答案册和重要讲义江今澄都写了名字。
雨天本就暗得快,六点多钟黑得和十点钟下晚自习一样。橘黄路灯只投下一个又一个小范围的光圈,雨丝细密连绵,风一吹斜刮进江今澄伞内。
点点凉意从额头脖颈手背渗入皮肤,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下雨的秋天一点都不好。
升旗广场已然没有多少人,江今澄伞打得低也不怕撞到别人。拐出教学楼风换了个方向,江今澄也赶紧把身前的伞换到侧面。
伞面抬起,雨水就要直直飞向她脸的刹那,江今澄看到自己旁边有个人。
没看清,伞又往上抬了下。
“温天南,你怎么不带伞啊?”
江今澄找到一种诡异的平衡,不至于让自己的脸经受雨水冲刷,又能看清旁边的人,就是要探头,不太优雅。
如果再早一点看到温天南,江今澄或许会跑回班给他拿把伞,但已经走出广场大半马上要到综合楼了。
“忘看天气预报了。”
前两天都没下雨,早上也没下雨,天气预报也不准,忘带伞也正常。
“那你怎么回家?要一起打伞吗?”
江今澄并不想和别人一起打伞,特别是高个男生,伞一撑高就遮不住她了。而且她打的是把小伞,两个人肯定不够。
她不知道温天南住哪,无论温天南住哪,她也只能送到公交站台。再远她没法回家了。
“不用,你打吧,我带帽子就行。”
“那行。”
鸭舌帽确实能遮雨,温天南应该没事。
说来这是图书馆之后,他们第一次走在一起。半熟不熟的,总要找话题。
“你做那个地理卷子觉得难吗?”
“还行,大题主观性挺强的,我编了好多。”
江今澄侧打着伞不用看温天南,声调被雨幕打磨得圆顿,听不出起伏,含糊朦胧。
“我也瞎编了好多,不知道能不能及格。”
“肯定能及格。”他忽然很肯定地点头。
“你说你自己啊?”
“我说我们。我们都能及格。”
温天南似乎笑了下,但雨声淅沥,不好分辨。
“那借你吉言。不对,你学物化地是吧,你和我不是一张卷。”
江今澄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考的根本不是一张卷,聊天聊劈叉都没意识到,她还和温天南说必修卷难。
“一样的,我做政治合格考卷也觉得难。”
“考的哲学?”
“都考,哲学占比多一点,难死了,搞不懂什么形而上学的。”
从综合楼出来的风向又变,江今澄把伞移到身前,低头看着地上水花走路。
暑假补课只补六科,必修班同时学哲学并复习前三本确实难度大。
她觉得该安慰一下温天南。
“但哲学合格考考的少,也不会太难。嗯,或者做点题巩固一下,学校不是发了合格考资料。”
“哦对,你们学化学的是不是发了套模拟卷。”
江今澄想起前几天化学老师让成绩一般的去化学班要模拟卷。学校也是奇葩,给物化生发物化生学业水平测试卷,这不该给必修班吗?
“有,你要吗?”
“有别人问你要吗?”
“没有。”
“那行,我明天去你们班拿可以不?我还有政治的模拟卷要不要,我用不上。”
历政选的人最少,化学其次,模拟卷也抢手。江今澄那一圈都给了出去,但还没有人问她要。
“那开学后我去你们班吧,我下楼方便点。”
“好。”
江今澄点头。雨没有节奏地落在伞上,落在水洼上,她踩出十来个水花旁边温天南似乎拔高了点嗓音说话。
“你有微信吗?我加你一下方便联系。”
“现在吗?我没带手机。”
她知道之前班内有些人常带手机,温天南还帮她算过排名,不确定是不是要现在加联系方式。
“雨还挺大的,要不你加我q.q吧,班群我没退,昵称也是我名字,你回去可以加那个。”
“我加过你一次,没同意。”
“啊?”
江今澄移开隔在她和温天南之间的伞,微微歪头看他。雨打湿她的校服袖子,如果再起阵风,她脸也要经受风雨了。
“刚入学军训时候。”温天南补充道。
“军训,军训啊。”
刚入学那会儿,确实有不少人加她。多数是年级大群来的,还有些完全不认识来扩列的人。这还好,至少是校友,还有纯你可能认识推荐来的。
于是她就不再看那个好友申请,混在众多申请中被忽略的同学正式开学见上面后想加好友自然会再提起这个事。
至于同班但没加好友的也有不少,因为不熟,他们不主动江今澄也没必要,实在需要联系还有临时会话。
“你是不是没备注清楚?”
“备注了,高一十四班,温天南。”
事情有点不对劲,江今澄咬着唇盘算一个合适的理由。
“那可能是我看错行了,等回家我加你吧。”
“好。”
走到校门口的红绿灯两人便不再同路,她向北,温天南向南。
撑伞等公交车来,江今澄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军训她忽略了温天南的好友申请,但是后来他们同班一个学期他不加自己。这都过去一年多了,才想起来加她好友。
温天南也有点毛病,提一嘴的事。
也怪她吧,被拒绝好友申请确实会误认为对方讨厌自己,一直没有再加也正常。
雨下得不大,但也没有停的意思。雨水滑过玻璃窗,水痕又很快被覆盖再形成新的水痕。车内打空调,结果的栾树在起雾的玻璃窗上糊成一团樱红色的云霞。
季节的流逝总会让人生出无力感。江今澄收回视线仔细听广播报站准备下车。
边兰和江建明已经下班做好了饭,江今澄吃饱喝足回到卧室准备看会儿剧歇歇。
忘开免打扰的班群弹出一条消息提醒他们返校带暑假补课费。
学校最不会忘记的就是钱了。先是学费教材费再到补课费,要得这么频繁江今澄都不好意思贪了。
设置完免打扰低头发现联系人那里还有一个红点。
许松年的好友申请。
五天前。
江今澄赶紧切到微信,但他们的聊天框没有新消息。
加了好友没通过也不催她,是默认她看见就会回吗?
同意好友申请前江今澄又翻了空间开放的所有内容,确认没啥奇怪的才点了通过。
【许松年:[hi]】
她没来得及切出页面,对面招呼已经打了过来。
【我哥推给你的?】
也只能是边缘的,唯一的共友。
【许松年:嗯,听说你不发朋友圈,所以换个联系平台】
也不是她不发,而是朋友圈分组好麻烦,她搞不明白。
【q.q比较熟悉嘛】
【许松年:我们学校路边有种栀子花,和茉莉花一样很香,拍了照片你看吗?】
【看】
江今澄没在路边见过栀子花,榆海路边也很少栽花,都是奇形怪状像菜的草。
栀子花很漂亮,端庄舒展的漂亮,可惜隔着图片,只能看。
【感觉会很香】
【许松年:很香,但江林都是卖茉莉花手串,很少看到卖栀子花】
【那茉莉花手串卖得贵吗】
成真给她时候只说便宜,但没说多少钱,而且她那天只带一个晚上就掉不少花瓣。从江林带回榆海给她应该挺辛苦的。
【许松年:这个季节一般三块钱两串,景区贵一点】
【许松年:你上次发那串是别人送你的?】
【对,成真从江林比赛回来给我的】
她打完这行字一直没断过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变成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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