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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毕如祈不太理解邹恒,做人怎么可以活的这么没心没肺?

昨晚留下那番后,她竟真的寻了个地方倒头就睡;甚至在今早,还为众人报了一段菜名:“馄饨、烧麦、小米粥;鸡蛋、清粥、小肉包;豆浆、油条、茶叶蛋;肉饼、胡瓜、大米粥……”

最后一口馒头下肚,邹恒起身道:“我吃完了,诸位慢用。”

众人:“……”

毕如祈:“……”

晨露十分,众人围坐火堆旁,前一刻方觉烤馒头味道不赖;下一刻皆被邹恒这一串报菜名刺激的味如嚼蜡。

还慢什么用?

囫囵吞了,大口饮茶作罢。

一行人手脚麻利,队伍即可出发。司清岳带了随行骏马,与章彪一路驰骋,骑的累了,方才回了车厢。

竹帘掀开,一阵疾风涌入,吹乱了手中的案册,邹恒慌忙摁住:“过瘾吗?”

司清岳豪饮一口水后,有些激动道:“过瘾。”

邹恒微展笑颜,继续翻阅文书。

司清岳闲来无趣,索性挤在女子身侧,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也将视线落文书上:“这是什么案子啊?”

他的呼吸尚未平复,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女子的脖颈,让她的身子微微僵硬。她努力平复心绪,才缓缓开口:“这是一个富商的案子,因涉及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等罪行,被江湖中的正义之士所灭门。”

司清岳低声道:“听起来是个十恶不赦的富商。”

邹恒轻‘嗯’了一声,耐心地将阜成许家灭门案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六年前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阜成郡的许家遭遇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许家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家主许文远以慷慨行善赢得了百姓的爱戴尊敬。

然而,一夜之间,许家的府邸成为了血流成河的战场,满门被屠,无一幸免,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儿也未能逃脱这场灾难。

后人提及此案,只道一句:惨烈至极。

后经官府细致调查,因涉及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等罪行,被江湖中的正义之士所灭门。

官府一经公布,当地百姓无不惊愕,谁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温柔和善的许家家主,内里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一时间,许文远便成了阜成最大恶人。

更有诗谣传唱:阜成郡下泪千行,许家门前是非忙;文远名高声自远,谁知心狠似豺狼。

女子的声音柔和而缓慢,她细致地叙述了案件的概况,随后转过头,目光如炬地反问他:“听完之后,你有何感想?”

失去了下巴的支撑,司清岳只得慵懒地倚靠在身后的软枕上,他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初听之下,似乎合乎情理,但细加推敲,却发现疑点重重。”

邹恒放下手中的案卷,稍有兴致地看着他:“说来听听。”

司清岳缓缓道:“许家若真的涉及如此深重的罪行,为何之前无人揭发?贩卖人口、逼良为娼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许文远若真有此等行径,不可能完全掩人耳目。而官府的调查结果是为‘江湖中的正义之士’,这个正义人士是一人还是多人?既然自诩正义人士,为何连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放过?依我之见,这更像是人为预谋的行动,而非惩奸除恶的义举。”

邹恒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却神色不显:“还有吗?”

司清岳沉思片刻,认真地说:“许家的财产呢?是在灭门后变得下落不明;还是被官府查办了;为何没个说法?官府粘贴举报正义人士的公告后,也无一人给予线索,相反,却都把视线落在了许文远人品上。”

他越说越觉得此案疑点重重,于是将目光投向女子手中的案册上:“姐姐分明就是在唬我,我要自己看看。”

邹恒直接将案册递给他看。

案册三百余页,还夹杂着凶案现场的图册,所以司清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完了,后任由案卷摊在腿上,漫长的沉默后轻声呢喃道:“难怪要带上你。”

邹恒不由侧目,眉梢微挑:“何出此言?”

司清岳仿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迅速将案册合上,郑重其事地递回给邹恒:“姐姐若能在此案件中大放异彩,或许此案之后,你便能一跃成名。”

邹恒面露困惑,不禁自嘲道:“一跃成名未必能高飞冲天,也有可能是坠落尘埃。我倒觉得,脚踏实地,稳步前行更为稳妥。”

司清岳朗声一笑,轻捻一缕她的秀发在指尖缠绕:“姐姐或许因我而时来运转呢。”

时来运转?

哪里还比娶了司清岳还算时来运转的事?

邹恒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毕如祈的话语,手中继续整理着案册,随口说道:“昨日与毕右卫闲聊了几句。”

司清岳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急切地凑上前询问:“她没胡说八道吧?”

他的动作过于急促,几乎贴近了女子的面颊,气息突然逼近,女子心中微微一震,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从容地整理着案册,淡淡道:“什么话算是胡话?”

司清岳气愤道:“她定说我整日围着景染转!”

邹恒沉默几息,方才淡淡道:“原来是奇山公主。”

司清岳:“……”

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司清岳眉头紧锁,面露不悦:“姐姐!”

邹恒缓缓转过头,目光凝视着他的眉间,几息之后,突然向前,两人的额头“碰”的一声撞在一起。

司清岳痛得倒吸一口冷气,邹恒恰撞到了额头上肿块,一时也疼痛不已,但她只是眼皮微跳,语气依旧平静:“我知道你嫁给我有些缘由,真相我会自己去找,不会道听途说的。”

目光交汇,司清岳并没有回避,只是呼吸显得急促,他似带气闷道:“答案很简单,就是我倾慕于你,仅此而已。”

邹恒显然并未当真,神色淡淡道:“我们初见时,是我救你出水,后来询问,得知你那日出水昏迷,根本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再次相见,是我入将军府询问你简丁兰遇害一事,那时我们已然定下婚约。你说你倾慕我?那我问你,你是何时倾心?因何爱慕?”

司清岳一时语塞:“我……”

邹恒紧盯着他:“我让你寻找玉佩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司清岳:“……”

糟糕,他那天太生气了,就忘了这件事。

邹恒一看便知他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不由生气道:“这么一件小事都没完成,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敢说你倾慕我?”

司清岳突然感到有些羞愧,拉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姐姐~”

邹恒挣脱了他的拉扯:“再也不信你的话了,小、骗、子!”

司清岳:“……”

他必须给她一个让她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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