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投下,餐桌上的小刀反射出耀眼的银光,成为林挽灰暗瞳孔中唯一的色彩。
陈炙越转身的瞬间,她悄无声息地移向餐桌,脚步放得极轻。
气氛冻结般凝固,屋内安静得不像话,透着诡秘的死寂。
前面的人仿佛察觉到什么,回头的瞬间,一把小巧的尖刀在眼帘中飞速靠近。
他的反应极快,抬手攥住刀刃,阻止它继续向前。
几乎是眨眼间的动作,小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走,反过来对准林挽。
在手无寸铁的时候被偷袭,四周还没有能阻挡的东西,陈炙越只能徒手握住刀锋,将它掉了个头。
发现的一瞬间就迅速扭转局势,这反应速度,这力量,恐怕也只有陈炙越一人能做到。
他眉梢紧蹙,丝毫不顾右手被划出的血痕,平日压抑的狠戾显露半分,眼角针尖大小的痣灼人心颤:
“你在做什么?”
刀子抵在左胸膛两厘米的位置,只需要再用点力,就能轻易了结一个生命。
该说她是勇猛过头,还是不自量力。拿着把餐具小刀就朝他背后捅,看都不带看的。
如果她面对的是别人,恐怕早就被反过来的刀刃刺死了。
哦,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发现前一秒被这个狠心的白眼狼捅死。
但很可惜,以他专业训练的水准,不可能属于后者。
林挽死死攥着刀柄,纤细的手腕抖得厉害。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漂亮的脸蛋因力量流失没有一点儿血色。
被自己丢出去的刀反过来刺死,她不要以这么窝囊的方式死去。
林挽咬紧下唇,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看得不是很清楚吗?”
她想要他的命啊。
沉默中,扭曲的疯狂蔓延。瞳孔发颤,血管扩张。撕心裂肺的大火朝指尖袭来,刺痛麻木的神经。
睁开眼,黑白两色的世界坍塌,疲乏被眼皮压成褶皱,透着筋疲力竭之色。
距离死亡仅差一厘米。
是对准她的矛头。
“就这点能耐,想要我的命?”陈炙越讥讽地挑了挑眉,轻哼带出一抹淡笑,透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尽管掌心的血源源不断地渗出,他却像感受不到痛一般,稳稳当当地控制着刀刃走向,眼里含着阴翳的笑。
将自己的心脏定义为沃土,用新鲜的血液浇灌。旖旎的罪孽化为滋养的肥料,即是疯子的终极享乐。
对上这样一双无可救药的眼眸,林挽甚至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
她想,倘若某天他真的被谁杀死,是否也会笑得轻蔑,不屑一顾。
冷静耀眼的光鲜皮囊,由恶意与欲望组成的卑劣灵魂,天生刻在骨子里的疯。
他不会被任何事束缚,所以不会失态,不会因为受伤恐惧,反而喜欢看别人吃瘪,并乐在其中。
这种人,即使到死都是圆满的。
可林挽讨厌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坚韧到无懈可击。
更痛恨的是——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自己。
当无能为力的身体承载超负荷的理想,结局只会是自毁而亡。
她甚至……落魄到连生死都无法自己掌控的地步。
昏昏沉沉的大脑持续播放着杂乱的耳鸣,林挽只感觉四肢一软,掌心没了力气。
可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到来。她松手的一刹那,陈炙越就收回了小刀,把它丢得老远。
听着“啪嗒”的落地声,林挽强忍眩晕昂起头,有气无力地望着眼前的人。
陈炙越走到餐桌边,从盒中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掌心至手腕的位置,清理刚刚受伤的血迹。
尽管那些微不足道的血痕,于他而言或许根本算不上“伤口”。
暖色调的灯光铺满地面,光晕切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眶深邃,挺鼻薄唇。如同精雕细琢的完美工艺品,纸醉金迷流淌过的倦懒,让人很难想象出杀人时的心狠手辣。
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却又不似那些纨绔子弟好吃懒做。
半晌,面前的人唇角一挑,瞳孔由暗转明,眼尾凝聚着象征性的炽热,以及标志性的挑逗弧度: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过掉以轻心的话,可是会丧命的。”
暴露在灯光下的表情张扬肆意,裹着若有若无的挑衅,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足为惧。
聪慧的头脑,极强的逻辑思维和动手能力,如果没有选择走上这条路,凭他的天分才智,应该也能达到差不多的地位。
可为什么……一定要执意把黑路走到底呢?
明知道结局大概率会消亡,却依旧不肯停手。
或许,就同他所说的一样——
他已经回不去了。
掌心僵冷的日子,空旷的思绪如同漫过原野的山雾。飘忽不定之际,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力将她整个人拎起。
林挽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混乱中,她感知到自己的方向正在往卧室移动。
紧接着肩胛骨一痛,她感觉自己被丢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再睁开眼,身处的地方已由冰冷的大理石地砖变为松软的床铺。
“你干什么?”林挽用胳膊撑着床,试图借力坐起,却被陈炙越一把摁了回去。
“猜猜。”
她别开脸,眼尾恹恹压下多余的情绪:“我不想猜,离我远点。”
陈炙越抵住她乱蹬的小腿,手握在脚踝上方,瘦弱得仿佛用点力就能拧断。
他低眸含笑,把刚刚的话还给她:“我要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
手臂被交叠摁在头顶,林挽吃痛地呲了呲牙,曲起的指节绞紧:“你有受虐倾向吗?我昨天才刚朝你开的枪。你就不怕我找机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就来吧。”
陈炙越抬手捏上她的脸,扣动扳机时毫不犹豫的指腹沿唇边轻轻划过。压低的声音轻懒缓慢,温声细语间仿若爱人的低语:
“前提是——你要摸到刀。”
他目光柔情,眼底满是缱绻的情深,与近乎将她吞没的浪潮。
林挽欲要开口,虚弱的嘴硬忽然被拦腰掐断。
顷刻间,巨大的黑色阴影覆下,窒息的恐惧卷土重来。
惶恐的眼神相撞,竟让陈炙越生出些莫名其妙的兴奋。身心皆是被她勾动的燥热,丝丝缕缕的痒意难耐,叫嚣着渴望更多。
他上瘾似地扯开两人间的遮羞布,指尖抚摸于她血肉之躯上的斑斑劣迹,如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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