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缓缓低下了她八卦的头颅。
如果她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刚刚明明只在跟沈浮光一个人讲,怎么现在都在听她讲八卦,难道大家都这么爱听八卦吗?
殊不知大家全是八卦脑的洛兰陷入了深深的崩溃当中。
让她欣慰的是,夫子还在上面讲,让她显得没有那么突兀,咳,上课讲悄悄话不是正常的吗?洛兰忽然就硬气了几分。
不过……
“夫子讲累了为什么不下课?”洛兰纳闷道。
江化雨托腮,“小师妹,你在台下讲,夫子在台上讲,这样搞的他很有压力啊。”
“呃……”洛兰抬头看了一眼,可怜的夫子还在讲课,身体摇摇欲坠,隐隐有撑不住的趋势,她连忙捂住嘴巴,“我不讲了,咱们可以下课了吗?”
夫子停下了讲课,也没生气,一摆手,有气无力道:“放学,讲课结束。”
洛兰眨眼,居然都直接放学了,时间过得那么快吗?那夫子可真的讲了好久了。
洛兰像个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跑了出去,等出了塔外,她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稀疏的星星挂在高高的天空,细细的月牙在漆黑的天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洛兰驻足停下,看来确实是非常久了,她突然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她也不明白夫子为什么不直接停下来,但年纪那么大的人讲了那么久的课,想来也遭不住,她还是去跟夫子道个歉吧。
这样想着,洛兰往回走去。
站在塔外正矜持等她打招呼的龙熙锐:“……”
她刚刚停下脚步不是在看我吗?怎么突然又回去了?就这么不想看见他吗?
龙熙锐一肚子委屈根本无处诉说,被这一出打击的,连矜持抛在了脑后,大喊道:“洛兰,你回来,我难道还能堵你不成,就这么不……”
洛兰匆匆往里赶的脚步一顿,她扭过头去,龙熙锐扒着结界,热切地看着他,一张好看的脸都被压成一张大饼了。
洛兰:“……”好幼稚哦。
洛兰的脾气一向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她一般不跟幼稚鬼计较。
于是,她委婉道:“注意点形象,我有东西忘在里面了,我回去拿。”
说着她匆匆赶了进去。
外面的龙熙锐放下了扒结界的胳膊,缓缓蹲在地上,“不是不待见我就行,差点就……”
殊不知自己脸部变形的龙熙锐又质疑道:“什么注意点形象,好端端地说形象干什么,我堂堂英俊潇洒的龙家少主,怎么可能丑,哪里需要注意什么形象。”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摸了摸他的脸,确保还是那么英俊潇洒之后,慢慢把手放了回去。
被这一出耽搁了片刻之后,洛兰继续往里面走去,只不过当她走到里面时,洛兰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虽然放眼望去,除了书还是书,但在细微之处,却有很大的不同。
比如说有一处扶梯,它的位置变了,再比如说……
洛兰的速度不由慢了几分。
走到一处之后,前面说话的声音传来,“好东西,不知你对如今的宗门发展有何见解?”
这道声音来自江化雨,此时她的声音充满了戏谑。
“好东西?”沈浮光反问道。
“害,怎么大师兄怎么连这都不明白,多伤小师妹的心啊,小师妹不是说了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过师妹认为,大师兄是不同的,像大师兄此等男子,怎么可能是坏东西呢?应该是好东西才对。”江化雨叹惋道。
“师妹。”沈浮光波澜不惊道:“你是一个更好的东西。”
江化雨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多少有几分僵硬,“师兄谬赞了。”
“怎会?师兄认为,师妹如此美好的德行,应当配的上比师兄更好的称呼才对。”
江化雨的脸上的笑容更是僵了几分,德行?呵……
沈浮光的声音由远及进,像是正从往外走。
洛兰站在原地,有些犹豫她是避还是不避。
不过很快,沈浮光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他微微一愣,“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江化雨落后沈浮光一两步从里面,看见洛兰后,她刚刚落下几分笑意的面容又展开几分笑意,“小师妹是有东西忘拿了吗?”
洛兰摇摇头,她忽然就有些不理解她刚刚为何要避开的想法了,听到讲话听到就是了,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从他们旁边看去,“夫子还在里面吗?”
江化雨笑道:“还在呢,师妹是来找夫子的吗?”
洛兰点头,见他们还站在那里不动,索性就直接走到他们的后面,进入学堂,只不过她走到那个拐角,看到里面的场景后,顿时一惊。
“学堂呢?学堂怎么不见了?你们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吗?还有夫子怎么也不见了。”
只见原本那摆满书桌的学堂变得空落落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拐角,没有一点点学堂的影子。
还有夫子,他那么大年纪了,走的那么慢,怎么会这么快就看不见他了呢。
洛兰满腹疑问地靠着书架,是去其他地方了?但师姐不是说还在吗?
“小师妹。”
洛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咻地回头。
却见沈浮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拍拍胸脯,埋怨道:“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还好我胆子大,要知道,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啊。”
“抱歉。”沈浮光深表歉意,他也没想到这样会吓到人。
洛兰后知后觉感觉有些丢人,她头一昂,当做是答应了他的道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师妹你确实是忘了什么。”沈浮光没有直接回答。
洛兰皱了皱眉,“我怎么不知道我忘带东西了。”
沈浮光摇头,“不是忘带,是你忘记那座小塔了。”
电光火石之间,洛兰突然明悟了一些,但又不甚清晰,她把那座小塔拿出来,“师兄现在可以解惑吗?”
那座小塔,和她收到的零嘴的东西,她都放进了她的空间宝石里。
她的黑色的斗篷中间,有一颗黑色的宝石扣着她的斗篷两边,严格来说,这宝石其实并不是黑色,而是红色,只不过因为红的太浓艳,看起来有点像黑色。
这是她为数不多带过来的道具之一,至于为什么能带过来,当然是因为它缝在她的衣服。
这样一想,她的异世生活过得还挺悲催的,再想想她的家当全不都带不过来了,不由感觉更悲催了。
沈浮光把那座小塔那在手里,只见他施了一个咒,这座塔的内部结构便浮现在她的眼前,像是一个内部模型一样。
“你移动这座模型,就可以直接操控这座塔,至于夫子……可能并不算是真正的夫子吧,他只不过是一个木偶人而已,不够灵活,只懂一些书里的东西。”
这个一解释,洛兰全都明白了,她伸手动了动扶梯,只听塔里传来声响,洛兰明白,那是那座扶梯也在移动。
“贵宗,究竟是人丁兴旺还是人丁稀薄呢。”洛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解。
每当她以为这个宗门还算靠谱的时候,现实总会告诉她这是一个草台班子的事实。
这可能就是薛定谔的宗门吧。
沈浮光不语。
洛兰也不指望他回答。
她自顾自的摸索这座塔的内部,不过看着看着,洛兰没忍住凑近几分,她在上课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偶,就隐藏在学堂的墙壁之中。
洛兰隔着墙壁,小心地碰了碰,到底还是没忘记她最初回来的目的,认真道:“夫子对不住了,害你讲了那么久,咳,我保证,下次你讲课的时候,我不会再讲了。”
沈浮光低头看她,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颊上打下阴影,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让她显得异常的乖巧,“没有下次了。”
“啊?”洛兰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不打算再让夫子讲课了,这个方法不适合你。”沈浮光道。
进行这场讲课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让洛兰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而现在看来,这是用不着了。
洛兰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太了解这个世界体系的她的疑惑道:“了解这个世界更好的方法不是到处转一转吗?怎么会是先上课呢?”
很有主见的学生往往会把老师给问住,而现在沈老师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嘴唇轻启……
“算了算了,我预感到你肯定不会给出什么我想听的回答,夫子平常就呆在这里吗?不出去吗?”洛兰打断了他的回答。
“等他想出来的时候,会自己出来。”沈浮光不由松了一口气。
“像夫子这样的小人有几个呢?你要不说我都没有发现他居然是木头人。”洛兰一边问,一边在这座塔里寻找有没有其他人偶,在她仔细的查找下,还真让她发现了三个。
她挨个数道:“一,二,三……加上夫子,正好四个。”
沈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有灵智的,只有他一个,需要我教你怎么施展这个法术吗?”
“要!”洛兰看他的眼神很是炽热,不过很快就又冷静下来了,“我的魔力,应该和你们这里的灵力不一样吧,我可以用吗?”
沈浮光沉吟,“试试就知道了,但切记不要硬来,你在这里有感受到你们那个世界的魔力吗?”
洛兰迟疑地点点头,“修真界……魔力很充沛。”
她来人间的时候,倒没有感受到多少的魔力,加上那地方荒芜,她自然而然就以为那是穷乡僻壤的地方,要是她一开始到的就是修真界,她一定不会那么以为,说不定她会以为自己到了哪处秘境呢。
算了,洛兰心里叹息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何况,有些事试试不就知道了,她懒得想那么多,在沈浮光重复了一两遍口诀之后,洛兰就表示记下来了。
沈浮光有些差异,“失败也没关系。”
现在直接跳到这一步未免有些太快了,读书方面他不甚清楚,但修炼方面,他还是有些教导师弟师妹的经验的,按理说,应该是从引气入体才对。
“太基础的东西,我不需要,因为……我本来就是天才。”洛兰张扬地笑了笑,“就让你见识一下,世界上最伟大的女巫的魔法,不,修真天赋吧。”
“万相如一,开!”
一点灵光在洛兰的指尖凝聚,接着这道灵光越来越大,随着她的话语落下,那座塔的灵光骤然浮现在空中。
“大。”洛兰的指尖微微上扬。
那座塔的也变大了几分。
“小。”这下,她连动都不用动,那座塔直接变小了几分。
甚至,她已经可以用意念操控这座塔了。
洛兰神采飞扬道:“看,我有天赋吧。”
“确实很有天赋。”虽然没有测量她的灵根,但沈浮光不用想就知道,此等资质,一放出去就是被各个宗门争抢的存在。
如果他有这样的学生,一定会很开心或有点烦恼,开心的是学生把老师教的这些东西,不仅融会贯通,还会举一反三,烦恼的是这个张扬的学生有一点点不听话,当然,只是一点而已,毕竟有了这样天赋卓越的学生,一点点小小的缺点算得上什么呢。
他想拍洛兰的脑袋,结果却不小心拍在了洛兰的帽子上,“这座塔可以暂时在你那里放着,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早点睡。”
洛兰扶正被他拍歪的帽子,“没事不要动我的帽子!这很重要!”
帽子可是女巫的象征之一!岂容他人这么放肆。
沈浮光笑道:“行,不动,刚才那是不小心的。”
洛兰哼了一声,“谁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就这种态度,差评!
给了一个差评的洛兰蹦蹦哒哒的回去了,中间还不忘给翘首以盼的龙熙锐打了个招呼。
由此看来,其实两人也是半斤八两,一个比一个没心没肺。
洛兰一打开门,屋里的扫帚就迫不及待地迎接过来,她及时地把它握在手里,好好安抚它激动的心情。
她环顾了一遍屋里,虽然原本就干净的屋子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太大变化想,但她还是夸赞道:“这么干净,你可真厉害。”
扫帚一摇一摆的,如果有尾巴,它现在绝对疯狂摇摆了起来。
“走了,不是说要给你洗干净吗?主人说到做到。”
洛兰变出来一个大水球,把扫帚放进去,开始了沉浸式清理,至于为什么不用清洁术呢?
世界上最伟大的女巫答道,当你到了一定地位之后,清洁对你来说是就是一种解压的游戏。
洛兰弄了好半天,清理完扫帚之后,又弄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动地把沈浮光那句早点睡给忽略过去。
因为她今天早已下了决定,她要熬一个通宵。
于是第二天沈浮光去叫洛兰的时候,发现她没有一点点的困倦,反而是异常的亢奋,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你怎么才来,快点走吧。”说着洛兰就抢在沈浮光的前方走去,昨晚新编的两条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摆一摆的。
“怎么今天起那么早?”沈浮光跟在她的身后,他都已经做好面前这人赖床或许发起床气的准备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洛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这当然是因为——我根本没睡!”
沈浮光无语凝噎,算了,没睡就没睡吧,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对他们来说,一两天没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今天的安排和昨天就显然不同了,是自由学习,看龙熙锐那诧异的眼神,想来也是不知道这个宗门就是这么的乱搞。
洛兰摇摇头,看来这也不是谁都能发现的,就比如像龙熙锐这种没悟性的就不行。
江化雨一如既往的晚来,不过在看见洛兰的新发型时,嘴角弯了弯,夸了一句可爱,并道:“这个发型和你这身装扮很配。”
听到这话,沈浮光下意识地看过去,一双粗粗蓬松的辫子垂在她的身上,再搭配上她的帽子,和以前的打扮相比,少了几分诡异,多了一些俏皮,看起来异常的可爱。
不过江化雨不说他都没发现,洛兰已经这身装扮穿了好几天了,女孩子……是不是经常会换衣服,就像是经常会换发型一样。
洛兰接受了她的夸赞,并甜甜地道了一句师姐好。
“小师妹好。”江化雨察觉到沈浮光的视线后,不由玩味地笑了笑,她低头对洛兰道:“小师妹有喜欢的衣服款式吗?过两天出去的时候,师姐可以带你去买。”
可真是不容易啊,某人居然会意识到衣服的问题。
洛兰摇了摇头,她对这个世界的款式都不太了解,不过……她转了一个圈,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我喜欢这样的,这件衣服还是我亲手设计的呢。”
江化雨挑眉,“问题不大,定制不就好了吗?”
“嘿嘿,好像确实哦,谢谢师姐。”洛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江化雨笑道:“谢什么,不用那么客气,谁让我是你的师姐呢。”
反正有人报销。
今天是自由活动,洛兰不由感觉有几分无所事事了起来。
她对那些书没有兴趣,因为昨天哪一出,她暂时没有讲故事的想法,想来想去她就跑去骚扰沈浮光了。
“沈浮光,教我写字呗,你昨天不是想教我吗?”洛兰戳了戳他的胳膊。
沈浮光把刚拿出的一本书放了回去,“好。”
“我们学什么字呢?学写你的名字怎样?我还记得你的名字怎么写呢?”洛兰叽叽喳喳道。
“可以。”
“哇,你说话好简洁啊,跟人机一样,怎么就不多说一点呢?”洛兰把需要用的东西放好,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准备练字了。
“多说什么?”沈浮光问道。
“算了……开始吧,开始吧。”洛兰摆摆手,不指望他多说。
沈浮光写下一个字,洛兰就在旁边跟着画一个字。
一个字画完之后,洛兰满意地点点头,“一模一样。”
沈浮光默默地纠正了她握笔的姿势。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学会了!”洛兰自信满满道。
于是下一个字,洛兰看起来画的更正规了一点。
“不错。”沈浮光称赞道。
“嘻嘻,我就说我学东西学的很快吧。”洛兰毫不客气地夸赞自己,接着她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沈浮光”三个字。
于是沈浮光也在旁边写下洛兰的名字,是洛兰昨天写的那种,他写的倒是比洛兰好一点,或许不只是好了一点,是好了太多。
如果有人把洛兰上次写的放在旁边,就会发现它们长的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印刷出来的。
不过嘴硬小公主洛兰点评道:“模仿的不错,就是差了几分我的风骨。”
沈浮光笑了笑,“你也是。”
洛兰互相对比了一下,不就是看起来没有那么方正吗?问题不大,于是她道:“你懂什么,这明明是我的独特风格。”
“是,洛兰体,不,女巫体,今后收藏价值一定很高。”沈浮光再次夸赞道,不过这次夸赞,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于是洛兰毫不客气地撞了他一下,“我第一次学不会不是很正常吗?阴阳怪气什么呢?”
被撞到地上的沈浮光慢慢回到椅子上,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眨眼间就恢复了他端正的姿态。
“继续。”
学呗,谁学的过你啊?
……
连绵的春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大雨滂沱的盛夏。
由于昨晚的大雨,山里面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景象,一脚下去,想必会沾的满脚泥泞。□□嘹亮的叫声和知了接连不断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龙熙锐把自己沾满泥土沉重的脚抬起来,“死□□,死知了,吵死了,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去,真不知道你这天气出来干什么,沾泥吗?”
“不想去就滚。”洛兰才不给他面子,再说了他不是可以御剑吗?谁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沾一身土。
“我的事情可多着呢,而且这些东西,就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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