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滚一边去!”洛宛童不耐烦的踢开挤过来的王尉程,没好气的说,“你一个鬼,还怕黑?”
现在是晚上九点,城市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但问题他俩来的地方不在城市夜生活笼罩的范围内,黑漆漆一片倒不至于,但周围没有啥人是真的。
王尉程鬼头鬼脑的打量一圈周围的环境,只有小风吹动树叶发出的簌簌声,他打个哆嗦,急忙飞回来,但不敢再贴着洛宛童,委委屈屈的说:“大师,就因为我做了鬼,才更怕黑啊。”
做人时怕黑是因为怕有鬼,现在知道了真的有鬼,能不害怕吗。
洛宛童:“……”
无言以对。
洛宛童不再搭理他,忽然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她掐指一算,急速向前。
王尉程不敢问去哪,只是一味紧紧跟在洛宛童身边。
最后一人一鬼七拐八拐的到了医院门口。
王尉程探头探脑的看市中心医院的大门,殷勤的夸奖道:“哎哟,你看我这猪脑子,都没想到来医院看看,大师,还得是您。”
洛宛童眉一挑,希望一会儿你还笑得出来。
医院是一个24小时都很繁忙的地方,而ICU绝对是见证死亡最多的地方,洛宛童直奔目的地,在这里看到了要找的目标。
但王尉程一看到洛宛童要找的目标,都没停稳,一蹦三尺高,夺门而逃。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穿着白衣的鬼,和王尉程一样,面无血色,阴气森森,短发,倒是一张娃娃脸让他阴森的气质减弱了三分。
洛宛童看了一眼白衣鬼面前病床上的人,对白衣鬼说:“哎,帮我个忙。”
飞白回头,手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你是在和我说话?”
洛宛童:“怎么,当了无常,耳朵还不好使了?”
飞白不可置信的说:“你知道我是无常,你还这么和我说话?你......你......你太不尊重我了,知不知道你们玄学界的人看到我们无常都是毕恭毕敬的,就你这样说话,谁给你行方便谁是傻子。”
洛宛童嗤笑,“那是那些人废物,我只知道话语权都是靠拳头赢到的!”
飞白的娃娃脸一下子红温了,这还得了,他一个无常哎,被人这么当面挑衅,他不要面子的吗?
当即拿出上面发的专属武器哭丧棒,一甩,上面的铃铛叮当作响,发出的声音震得不远处躲着的王尉程头晕眼花。
洛宛童面不改色,飞白心中泛起嘀咕,不会是碰到硬茬了吧,但别人都当面挑衅,他要是不压回去,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职场混,还怎么见同事。如果不能继续嘚瑟、招摇过市,他辛苦几百年考上无常的意义何在?
躲在拐角的王尉程冒出一颗头,偷摸观察,反正一人一鬼他都惹不起,要是情况不对,他转身立马溜。
见铃铛不管用,飞白一甩哭丧棒,飞身冲着洛宛童的脑袋而来,洛宛童脑袋一歪,躲开,接着伸手抓住哭丧棒。
飞白瞪大眼睛看着洛宛童毫发无伤的手,不是,她怎么能徒手碰哭丧棒!
没待飞白想明白,洛宛童薅着哭丧棒大力开始左右甩,哭丧棒另一头的飞白感觉自己在坐大摆锤,魂都要被摇散了。
王尉程的脑袋随着飞白左右摇晃,越看越心惊肉跳,默默缩回脑袋,不敢再看。
这一持续就是半小时。
洛宛童捋捋掉下来的头发,拍拍没有任何土的手,问跪坐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飞白,“再问一遍,帮不帮?”
飞白别扭的侧着脸,不看洛宛童,声如细蚊说:“帮。”
洛宛童皱眉,不满意的喝道:“听不清。”
飞白浑身一抖,急忙提高声音:“帮!肯定帮!大佬您有吩咐,我肯定想方设法去办。”
洛宛童满意,喊王尉程,“那个叫……啥来着,你过来。”
王尉程鬼鬼祟祟的冒出个脑袋,指指自己?
意思是叫我?
洛宛童:“不然我叫魂呢。”
王尉程讪讪一笑,赶紧飘过来,乖乖的站着,和小学生似的,手都背起来。
洛宛童指着王尉程对飞白说:“你要帮的忙就是帮他找回生前的记忆。”
飞白这才知道自己有今天一劫的罪魁祸首在这,他眯着眼睛打量一圈王尉程,牢牢记下他的长相。
王尉程瑟瑟发抖,哭丧着脸,求生欲迫使他尝试开口:“大……大师,我……”
洛宛童:“嗯?”
王尉程立马改口,“没事没事,大师,我都听您的。”
洛宛童:“具体你俩自己讨论,唯有一点,不要来找我。”
说完,洛宛童瞟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随口说:“她今天死不了,明天再来吧。”
说完,手一弹,一丝功德被送入病人体内,病人本来越来越微弱的呼吸重新强健起来。
飞白心疼的牙疼眼疼浑身疼,这可是功德灵气啊,一丝都够他送百八十年的魂了,他要是有功德,他还用辛辛苦苦几百年才当上无常嘛。
败家子,太败家了!
人本来一死,救啥救,浪费,纯纯的浪费,给他多好啊。
王尉程也感受到了刚刚那瞬间似乎有什么对他极具吸引力的东西飞过,但他的见识还不足以让他知道那是什么。
病人变换的呼吸让插在她身上的仪器发出滴滴声,立马有一群医生护士进来,但这么多人,却无一人看到病房里的洛宛童,甚至在经过洛宛童所在地方时,不经意间便绕了开来。
飞白掏出一个透明屏幕的手机,一拿出来便弹出一个屏幕,上面写着:张有枝,2024年10月17日,22:46:37,在申扈市中心医院死亡,享年62岁。
但下一秒,屏幕刺啦一下,上面字便变成:2024年10月18日,22:46:37,在申扈市中心医院死亡,享年62岁。
飞白倒吸口凉气,完辽完辽,第一回出任务,便出岔子,这要评个“极差”,职业生涯一下暗淡了,这还能升职加薪嘛。
不知道回去写个申明书能不能免除,回去问问路运,他肯定有经验。
想到这,飞白便气不顺,眯眼甩着哭丧棒。
王尉程恨不得缩成一团,讨好的说:“无常大人,我……我其实自己也能找记忆。”
飞白眼睛一亮,随即否决:“不行,我都答应那个……那个女人了,做鬼也得言而有信。”
王尉程欲哭无泪,既然您都知道,就不要拿哭丧棒吓唬我了吧。
洛宛童手插兜,慢悠悠往医院外走,在经过前台时,晚上值班的两个护士低声说着小话。
年龄偏大的护士对年轻一些的护士说:“哎,小丽啊,你听没听说那个地方的稀罕事?”
手往VIP病房的方向指了指。
叫小丽的护士心领神会,打量一圈,确认没有人可以听到两人的对话,才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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