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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我心悦你

视线交汇,身下之人眸中笑意闪烁,不知怎的,仇兰辞突然有些看不惯他这副样子。

仇兰辞收回目光,拢了拢袖口,淡声道:“看来将军已无大碍。”

盖在吴钧身上的衣物,每一寸都仿佛浸透了仇兰辞的气息,他贪婪地呼吸着一缕缕清淡香气,如同病入膏肓之人贪食着醉人的奇香,能够忘掉痛苦,沉沦于幻想。

他太久未见此人了,这股熟悉而又遥远的味道,叫人心安。

仇兰辞身上的味道很淡,如同其人,却又叫人难以忽略。

许久以前,吴钧曾问过英英,她家主子熏的什么香。

英英回他,公子不曾用香。

吴钧暗哂,胡说,分明有很好闻的味道。

衣袍之下,吴钧的手指轻轻捏住了一角,如同在无尽的思念中抓住了一缕温暖的光芒,他缓缓地、细细地摩挲着,像是能透过布料摸到别的什么。

天知道见不到仇兰辞的日子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仿佛只要仇兰辞的气息留在身边,就能让他在这无尽的孤独中找到一丝慰藉。

仇兰辞听到吴钧较往日虚弱了许多的声音说道:“总归是死不了的,害夫人忧心了。”

夫人……

这称呼极其陌生,仇兰辞是初次听人如此唤他,如有雨后初晴,心下萌生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南窗开着,凉风时而阵阵地吹,清冷的气息将屋内苦涩的药味拂走,仇兰辞不再掩着口鼻,只是架不住冷意,咳了几声。

春松临走前搬来的凳子就放在榻边,他敛了敛下裳,坐在吴钧眼前。

“你若一命归西,在下也落得清闲,何谈忧心。将军也不必绕圈子,此般局面非在下本意,但将军又何尝无过,只是伤势如此之重,总归是在下愧于将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吴钧被自家夫人那疏离的态度搞得晕头转向,他卧榻这几日,无时无刻不在反思自己,究竟是哪里做了错事,才惹得对方如此气愤,可左思右想,到底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觉得自己该心虚请教一番。

“为夫愚钝,想了许久也不明如何惹夫人不悦,夫人不若发发善心,我也好知错再改。”

仇兰辞倏得红透了耳根,他抿了抿唇,瞪视这人,袖袍下的手上绞着衣料暗暗较劲。

许久,他不愉地低声道:“堂堂大将军竟对自己行过的龌龊事闭口不谈,不如想想成婚夜踹门进屋后做了什么?”

吴钧反应了会,挑眉思索着,只记得自己在宴后推辞了太监端来的酒,小心翼翼地推开卧房门,想着终于能好好地和他的漂亮媳妇待一会了,就被迎面刺了一剑。

他当真冤枉得很。

仇兰辞见他光瞪着眼,也不说话,便知这混账不认,起身拱了拱手就要离开。

吴钧一急,撑起身要去抓对方的衣角,不意外地扯到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仇兰辞顿住脚步,偏过身子抬手将紧攥着袖袍那一角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他分开一根,那人便又挤了上来另一根,着实可憎。

“将军既不诚心,那在下便告辞了。”

吴钧左手撑在里侧,发丝黏在侧颊,狼狈不堪,仇兰辞竟从他眼中读出了几分委屈。

“兰兰,我疼……”

仇兰辞瞳孔猛然一缩,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室内一片静谧,二人无声僵持。

那件青蓝色的长袍从中央晕染出紫色,好在他衣裳多,不心疼这一两件的。仇兰辞低着头,隐约看到吴钧悬在空中的手在微微颤抖。

良久,久到仇兰辞觉着有些累了,重新坐回凳上。

“在下去唤下人来换药。”

“陪陪我吧,夫人。”

小侯爷疼疼我可好?

这句话勾起了仇兰辞在京郊别院的一段记忆,他迟疑了,而后抬手要去掀开长袍,查看伤处。

吴钧见人心软,松了口气,只是攥在衣袖上的手不肯放,生怕人走了。

“抱歉,脏了夫人的衣裳,等来日为夫赔一件新的。”

“莫要唤在下夫人,你我不过一张圣旨定下的虚假姻缘,何必难为自己。”

吴钧的额角已是布满冷汗,却恍若未觉,指尖从袖袍滑到仇兰辞的腕骨,牵起了那只想要掀衣服的无情的手。

他觉得自己这位新晋夫人不太对劲,三个月前,离别之际,他枕在小侯爷的膝上时,便以为他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了,日后不求恩恩爱爱,但好歹该和颜悦色,如今这是……

仇兰辞蜷缩着指尖,有些不适应这种亲昵的动作,他试图逃离,岂料对方握得紧,竟一时没抽出来。

不是疼吗?不是虚弱吗?怎的这么大力气?

仇兰辞郁闷,莫不成真是自己太弱了?

衣袍上的血迹愈来愈大,吴钧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仇兰辞,本将军细想了一下,确实有一事做错了。”

此人语气变化之快,仇兰辞不禁蹙眉,比起这个,他更想唤下人来换药。

“我,吴钧,吴云礼,心悦于仇兰辞,百官面前求娶小侯爷,实乃我心不假,所以没有什么虚假姻缘,你是这将军府的正夫人,我吴钧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过门的正妻,这声夫人,也是真心实意,无半点无言。”

这席话若是叫一位矫勇善战,有勇有谋的大将军来说,那必定是情深意重的,只是这位大将军此时只能缠绵卧榻,伤口流着血,满头大汗,手上还在挽留自己的新婚夫人,怎么想怎么滑稽。

可即便是滑稽,仇兰辞的心尖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虚情假意也好,情至深处也罢,这是他两世以来,头一回,唯一一次听,听见旁人口中所谓的真心。

英英和自明是仆,自认为应当为他出生入死,他当虞欢是友,可对方视他为主,他们受了父亲与母亲的恩惠,便忠心于他,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只有吴钧,一个与他在往世纠缠,不欢而散之后的人,阴魂不散地再次来到他身边,被他屡次中伤后,对他说心悦。

仇兰辞倏得笑了,君子一笑,天地蒙尘。

“你心悦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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